〈一场雪灾的开始〉
媚若红狐/2016/1/6
把你刻进雪里
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在北方
天空垂下头颅,与我一起灰头土脸
高楼撑开的骨骼也是不黑不白
它把杨柳青衬托成春天
仅有的色彩
盐田和雪一样
是白色的。而你的名字也在其中
当我想起时,所有柔软的水
都有了棱角,圆滑并不能让我将你
从咸涩中消除
所以念你时,我只能刻一个名字
就像一朵雪花随时会消失
又随时把我淹没
这个习惯我曾保持多年,在江南
在我生活的小镇,雪花单薄
我刻名字的手指慢慢绝望
此前十年,我所知道的一切秘密
一旦离开你的手掌
就会显出轻浮的本性
梨花一树,白同时含住苍茫和葱翠
我在此刻喊你,如苍茫之白
下一刻又将葱翠喊出身体,我又持续喊出
一场雪灾,自渤海湾南下
把一条直线喊出弯曲-------
起初我也曾是那么轻的飞翔啊
像雪花飘进唇齿,飘在发上
到如今重重地落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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