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哲学(16)
村庄:炊烟
文/戴永成
村庄,是爷爷的家园。村庄很静,静得只有一头牛在阳光下来回走动。
炊烟,是爷爷的乡愁。炊烟很轻,轻得只有一朵云在天空下浮来浮去。
村庄,是从土地上长出来的。爷爷守望一片土地,就是守望生命的家园。
炊烟,是从土屋上长出来的。爷爷眺望一缕炊烟,就是眺望农人的日子。
炊烟,袅袅升起,村庄就活着,火炕就热着,爱巢就暖着。
炉灶里的火苗,把柴禾烧得噼啪作响,把梦的呓语拱得红红火火。
爷爷用镰收割柴禾,柴禾用火收割炊烟,炊烟用飞收割日子。
山不转来水在转,日不转来月在转,村不转来烟在转。
炊烟,浓着,淡着,长着,短着,黑着,白着,都藏着一茬茬村庄的日子。
爷爷,用一生的炊烟与温暖,扛起了村庄的天空与家园的宁静。
炊烟,被春风吹过,被夏雨淋过,被秋霜白过,被冬雪寒过。
炊烟,日出而升,日落而息。炊烟,就像村庄的一面旗帜,呼唤着远方流浪的游子。
谁能说出一缕炊烟的内心的乡愁?
我知道,爷爷能。灶火旺,炊烟浓,日子乐。灶火灭,炊烟无,日子苦。
村庄的枯枯荣荣,与炊烟有关。炊烟的明明灭灭,与柴禾有关。柴禾的多多少少,与收成有关。炊烟,深邃了村庄的生存状态,也放飞了爷爷酸甜苦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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