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心灵”《奥登诗选(下卷)》出版
《奥登诗选:1948—1973》 【英】W.H.奥登 著 马鸣谦 蔡海燕 译 王家新 校 上海译文出版社
奥登自愿保留的诗歌全集的下卷,版本权威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瑟夫·布罗茨基眼中“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心灵”
从政治写到宗教,从城市写到乡村,华美词章俯拾皆是,街谈巷议亦可入诗
诗艺精巧,情怀广博,让古老的西方文学传统,一次又一次重现荣光
自1927年初出茅庐到1973年魂归诗国,近半个世纪里,奥登不断给英语诗歌注入新的气象。他的作品从政治写到宗教,从城市写到乡村,华美词章俯拾皆是,街谈巷议亦可入诗。
本书是奥登自愿保留的诗歌全集的下卷,文本获得过他本人的首肯。此书连同已经出版的诗选上卷包括了此前各版奥登诗集的全部内容,并且涵盖诗人后期的所有短诗集,可以说,奥登诗歌的精华已尽数裒辑于此。纵览书中篇什,令人不禁赞叹奥登诗艺之精巧,情怀之广博,而古老的西方文学传统,更是在他笔下,一次又一次重现往日的荣光。
奥登和艾略特夫妇奥登和艾略特夫妇
作者简介:
W. H. 奥登(1907—1973),英国著名诗人、评论家(由于出生于英国,后来成为美国公民,所以也有人将其列为美国作家),举世公认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奥登的作品数量巨大,主题多样,技巧高超,身后亦备受推崇,其独特风格对后辈作家影响深远。
译者、审校者简介:
马鸣谦,新锐作家、诗人,曾在《上海文学》等刊物上发表诗歌及诗论,长篇小说《隐僧》于2010年出版,被认为是国内第一部学术悬疑小说,反响颇佳,迅速售出海外版权。业余研习诗歌理论及诗歌翻译多年,与蔡海燕合作翻译《奥登诗选:1927—1947》《奥登诗选:1948—1973》。
蔡海燕,2010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所,获博士学位。2011年进入浙江财经学院人文学院从事教学科研工作。在《外国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等期刊上发表关于奥登的论文近十篇。出版译著多部。与马鸣谦合作翻译《奥登诗选:1927—1947》《奥登诗选:1948—1973》。
王家新,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教授。主要从事诗歌创作、批评、翻译及中西现代诗歌研究,出版有诗集《纪念》《游动悬崖》《王家新的诗》《未完成的诗》,诗论随笔集《人与世界的相遇》《夜莺在它自己的时代》《没有英雄的诗》等;翻译有叶芝、奥登、卡内蒂、策兰、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施塔姆、夏尔、阿米亥等人的作品,出版有《保罗·策兰诗文选》。负责《奥登诗选:1927—1947》《奥登诗选:1948—1973》译稿校订。
图书亮点:
1.奥登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其诗歌成就尤为突出,本书,连同尚未出版的诗选下卷是奥登诗作在国内第一次有如此大规模的译介。
2.奥登文学遗产受托人门德尔松亲自为中文版《奥登诗选:1948—1973》写了《前言》,这篇介绍文字,当是探入奥登诗歌世界的最理想的一个导引。
3.译者马鸣谦、蔡海燕撰多年研究的基础上为本书做了大量注解,对理解原诗大有裨益。
4.译文经著名诗人王家新精校润色。
曾获奖项:
《奥登诗选:1927—1947》
荣获
深圳读书月“2014年度十大好书”
新浪中国好书榜“2014年度入围图书”
2014年北京晨报“年度致敬图书”
2014年度上海译文出版社优秀图书奖
名人媒体推荐:
用英语写作的诗人当中,真正属于二十世纪的,奥登是第一人。——爱德华·门德尔松
朵渔:《奥登:必须爱这个世界》,刊于《山花》2014年第17期
朵渔:《W. H. 奥登:教会自由的人如何称颂》,刊于《南方都市报》2014年8月24日号
——奥登说艾略特“是个非常特殊的诗人,不可模仿”。所谓不可模仿,无非是风格上的独创性过于明显,模仿即死亡。因此奥登宁可往回走,着迷于恢复传统的诗歌形式,在一个守成的位置上开拓自己的天地,而不是顺理成章地去做一个“现代主义的继承人”。在风格上,奥登与艾略特也大为不同。奥登更加看重诗歌的可交流性,“没有与人交流的愿望,不会成为艺术家,只会成为神秘主义者或疯子”。若想达到一种普遍的交流状态,他的作品在风格上必须是“轻”的,也就是说,“他不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他的语言会很直接并接近普遍的表达”。——
王家新:《诗的翻译如此难,何况是奥登》,刊于《南方都市报》2014年9月25日号
——诗的翻译从来就是很难的,何况翻译奥登这样一位复杂多变的巨匠。坦言讲,奥登让我本人望而生畏。我可以和策兰、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施塔姆这样的翻译对象建立一种精神和语言的“亲密性”,并在翻译中达到某种得心应手的境地,但和奥登会隔着一层(纵然我翻译的奥登的《爱的更多的一个》受到了称赞,但那只是一个个案)。正因此,我佩服马鸣谦这样的知难而进的译者。我们还可以比较一下艾略特与奥登,奥登显然要更难译,但是马鸣谦承担了这一重任,其大部分翻译也为首译,包括奥登的各种让人难以应对的诗体。——
盛韵:《奥登诗歌的脚注》,刊于《周末画报》2014年9月10日号
——在斯彭德眼里,奥登除了有极高的文学天分,他一早就对自己的人生无比明晰,丝毫没有一般年轻人患得患失不知要往哪里去的迷惘。他把牛津当成方便的旅店,可以住,可以读书,可以交朋友,并不理睬象牙塔里的繁文缛节,也不在乎除了自己圈子之外的权威的看法。斯彭德也写诗,他和奥登初次见面时交流了写诗的频率。斯彭德说,我一天能写四首。奥登说,你真有力气!我三周才能写一首。斯彭德觉得无比汗颜,当即决定以后也三周写一首。奥登教会斯彭德如何判断诗歌的好坏,他欣赏的诗人有Wilfred Owen、Gerard Manley Hopkins、Edward Thomas、A. E. Houseman,当然还有艾略特。他告诉斯彭德,一首诗的主题只是挂住诗歌的钉子。一个诗人好像药剂师,要把词语炼成诗,同时避免带入自己的情感。情感和感觉只是构思诗歌时的刺激物而已,动笔时应该退场。 ——
诗歌选摘:
此后永无宁日
[1956年,奥登在伊斯基亚岛度夏时创作了这首诗。几年后,他谈到了有关此诗的创作:“我不知道批评家们为何如此不喜欢这首诗。无论如何,我很难客观地对待这首诗,因为这是我写过的最纯粹的个人化诗歌之一……我试图在诗中描述1956年那几个月的不愉快经历,一种类似于‘心灵的暗夜’的感觉持续击打着我。”如此看来,“击打”(attack)正是深入理解这首诗的关键词。]
即便和暖、晴朗的天气
再度惠临了你挚爱的乡郡,
天地复又斑斓五色,暴风雨已将你改变:
你永远不会忘记,
暗夜遮蔽了希望,而大风
预告了你的失败。
你必须去适应你的个人认知。
回头的路,远方的路,外在于你的都是他者,
你从未听说月亮会消失不见,
那些未知数量和性别的存在物
却肯定对你早有所知:
而他们并不喜欢你。
你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做?否认可不是答复:
你会转而相信——你又怎能避免?——
你做过,你确曾做了某件事;
你仍存希望,希望能把他们给逗笑,
你渴望他们的友谊。
此后永无宁日。
那么,鼓起你所有的勇气,反击吧,
你熟知每一种没有风度的骗人伎俩,
而你对此完全问心无愧:倘若确曾有过
一个理由,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无关紧要;
1956年
爱得更多的那人
仰望着群星,我很清楚,
即便我下了地狱,它们也不会在乎,
但在这尘世,人或兽类的无情
我们最不必去担心。
当星辰以一种我们无以回报的
激情燃烧着,我们怎能心安理得?
倘若爱不可能有对等,
愿我是爱得更多的那人。
自认的仰慕者如我这般,
星星们都不会瞧上一眼,
此刻看着它们,我不能
说自己整天思念着一个人。
倘若星辰都已殒灭或消失无踪,
我会学着观看一个空无的天穹
并感受它全然暗黑的庄严,
尽管这会花去我些许的时间。
或于1957年9月
前言:
奥登文学遗产受托人爱德华·门德尔松教授
为《奥登诗选:1948—1973》所写的前言
爱德华·门德尔松
这部诗选包括了奥登从四十一岁到他去世的六十六岁之间(其后期创作生涯)所写的诗歌作品,与上卷《奥登诗选:1927—1947》正好成为合璧。随着年齿日长,奥登深信其诗歌的风格和主题必须与他本人发生同步的改变,他必须持续不断地发现适合其年龄的新的写作方式,而无须去迎合他所处的历史和文化的时代环境。他并不纠结于这样的问题:“我在1967年应该怎么写?”只会自问:“我在六十岁时该怎么写?”
奥登1907年出生于英国的约克郡。他在二十多岁时写的诗歌晦涩而热切,部分作品具有政治宣传的色彩,另一些则表达了强烈的个体孤独感。从英国移居美国后,在他三十岁多岁时,他所写的很多诗歌关涉了个人情爱的快乐和丧失所爱的痛苦,与此同时,他也从一个新教徒的角度,开始书写大篇幅的雄心勃勃的诗作,探索的主题包括了艺术、政治、文化和社会。
从本卷《诗选》开篇的1948年,奥登开始在欧洲度夏,冬天则回到纽约。从1948年到1957年,每年夏天他都住在那不勒斯的离岸岛屿伊斯基亚岛,期间所写的诗歌,开始试图理解风景的物理世界和人类身体的关系,其书写方式与地中海文化和罗马天主教文化保持了一致。《石灰岩颂》表面上是一首关于伊斯基亚岛风景的诗,真正的主题是赞美身体的神圣意义。在他写于上世纪四十和五十年代的大型作品譬如《田园诗》组诗和《祷告时辰》组诗中,他再次探索了身体神圣性的主题和日常生活的复杂社会关系。
在1948年之前,他曾写过四首长诗,《新年书简》、《在此时刻》、《海与镜》和《焦虑的年代》,但之后他就停止写长诗,转而写作主题连贯的系列短诗,譬如奥登用去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最终完成的《田园诗》组诗。他对视角单一、专注于情感和历史问题的单篇长诗提不起什么兴趣,更希望对从多元角度来审视这些主题,而采用组诗的形式,每一首诗就能处理写作主题的某个不同侧面。他对早年曾吸引过他的严肃的历史、心理、宗教理论也不再热衷,转而对人类经验的多种面向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他的兴趣转向的一大标志,是他有了新途径去切近历史——对奥登而言,“历史”如今意味着独立个体的特异行动,而非国家和帝国的抽离了个人的大规模运动,“历史”由人类自主完成(不管结果是好是坏),而非受自然本能或大时段的历史周期所驱使。在他1960年出版的诗集《向克里俄致敬》中,有很多诗作都是类似思考的产物。
1958年,奥登将他的度夏地从意大利转到了奥地利,他在一个名叫基希施泰腾的村庄买了一栋十八世纪的农舍,从那儿坐火车去维也纳只有一小时的路程。他写出了十五首诗,合成组诗《栖居地的感恩》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奥登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屋宅。他也写过一些很隐晦的诗,其中描绘了最终产生出纳粹分子的诸般残忍野蛮——他指出,奥地利人是最坚定的纳粹支持者——他看到兽性潜伏在每个人的头脑中。
在此期间,奥登诗歌的语调变得更为平静,不像早期作品那样有明显的技巧性,很多读者为他作品的这个变化感到遗憾。但另外也有一些读者(包括笔者)认为,相比于早期作品,奥登的后期作品更能深深地打动人心,因为它们具备成熟而复杂的智性。“此类游戏需要耐心、先见之明和策略,如同战争和婚姻”(如他在《游乐场》一诗中所写的那样),他深深明白这一点。
自1939年离开英国定居美国后,除开在欧洲度夏以外,奥登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纽约。1972年,他离开纽约和美国,搬回了牛津。他在那儿只住了一个冬天。之后,他在奥地利过完了最后一个夏天,1973年9月,他在返回牛津、中途停留维也纳时溘然长逝。
奥登曾经说过,他所有的诗都是为爱而写。即便他那些看似抽象而非个人化的诗歌,也都在尝试与读者建立某种交流;他认为他的读者都是独立个体,他可以倾吐衷言,也可以与他们面对面的交谈,读者并非集体性的大众,他并不是从一个更有知识、更具权威的位置来发表演讲。因其所表现出的全部学识和高超诗艺,他或许是表达平等和爱的最伟大的英语诗人。
译后记(代跋)
马鸣谦
初秋九月,将几经磨合的终校稿交付给编辑时,似乎只是发出了一封寻常的邮件。
此刻正坐中饮茶,茶苦而回甘。细想译介奥登的前后事,心情亦如这茶滋味。之前开始动手尝试时,如果知道要耗费如此多的精神心力、会延续这么长的时程,我还会有决心去做么?
说实话,当时并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这么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又有缘遇上几个会心的同路人,路也就慢慢地走通了。将奥登诗作较完整地引入中文读者的世界,到今天,这件事终于可以说是初步做成了。
毕其功者,非一人之力。在下卷所附的这篇短记中,我很想感谢几个人。
第一个当然是浙江财经大学人文学院的蔡海燕博士。我们是因翻译奥登而结识,09年初见面时,她还在浙江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所念博士。两人一见如故,而我发现她对奥登作品和创作背景的了解恰可以补足我的很多不足;上下卷译稿合成后超过了一千页,为便于读者对诗作本文的理解,加入了很多背景介绍和所用典故的注释,诗集上卷的译者序,也主要依据海燕的博士论文扩充写成。海燕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与辛苦,这是必须要予以重申的。收入诗选的每一首,都经过我和她很多次的讨论和修改。头几年,我们还在用messenger进行线上讨论,因为对原文理解和译文处理的不同看法,我们会援引论据来说服对方,有时还发生了激烈的论争。这样的情景,是认真到有些可笑的,但今天回想起来,却是很可珍惜的回忆。毋庸置疑,对奥登诗文的共同的热爱,才能让彼此的合作能保持这么长久。而倘若没有得到海燕的协助,由我一人独力完成,《奥登诗选》要顺利问世会很困难,也不会做到今天的程度。
第二个要感谢的,是奥登文学遗产基金会的门德尔松教授。得知我们在做奥登译介后,他热情地给予了多方面的指导,也包括在版权联络上的引介,这为奥登作品的引进提供了不少方便。而且,门德尔松教授还不辞繁冗,为诗集的上下卷分别撰写了《前言》。这两篇文字勾勒出奥登前后期创作的脉络和特色,简要阐明了其内蕴意涵;对中文世界的读者来说,它们将是测听奥登原声的不二指南。
第三个要感谢的是译文社的黄昱宁女士。当我和海燕很莽撞地带着上卷译稿去上海时,黄女士给了我们及时的肯定,鼓舞了我们的信心;其后几年,她一直在跟进我们这项工作的进展。此后,由她主持,更对原有规划加以扩展,筹划了奥登文集的出版项目。除开已出版的旅行记《战地行纪》和《奥登诗选》上下卷以外,译文社后续即将推出奥登散文集《染匠之手》和《序跋集》。《奥登诗选》和文集其他译作的诞生,黄昱宁女士是不可或缺的推手,她不仅有一双见微知著的慧眼,更有作为出版人的决断力。
由黄女士出面邀请,诗人、译者王家新先生参与了诗集上下卷的审校。家新先生是诗歌创作和译介上的前辈,得到他的鼎力支持,对译文的整体品质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保证。我们仔细读过他所标出的每一条译文处理的意见,在此也必须表示诚挚的感谢。
责编顾真是译文社的青年才俊,本身也是文笔出色的译者。在上下卷的译稿交付后,由他负责通读审看。他一字一句都不放过,挑出了很多存有讹误或文句不通的地方,对译稿的最后完成亦贡献良多。因此,不妨可以说,这个译本的诞生及其品质,也是译者和责编的共同成果。在上下卷出版的过程中,遇事便会和他联络,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苏沪之间往来便利,我每到上海必会与他碰面,彼此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当然也要感谢我和蔡海燕博士各自的家人和朋友。在这个喧闹而略显迷乱的时代,你们一如既往的理解和后援支持,共同促成了这部译诗集的问世。
最后,也要感谢《诗选》的每一位读者。当你们将目光稍停在诗集某一页时,请接受邀请,一同来默诵奥登的篇章。我很难保证奥登的每一首诗都能打动你,亦很难保证译文必能符合你们的期待(正如上卷《译者序》中所说,“译文本身也并非一个固化的存在,而是一个持续改善的动态过程,它正期待着今后的合理修正。”)。但是,我相信,这些诗句一旦被你们亲口诵出,就将又一次地获得它们新鲜的生命。
2015年9月
来源:新浪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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