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地父 于 2016-2-5 07:50 编辑
我是一条老土狗
我是一条老土狗,嗅着故乡的气味我回来。
毛发已衰,视力昏花,睫毛上沾满异地的风尘。
物是人非,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大街上,那么多陌生的眼光比冰雪还冷。
我夹起尾巴,踽踽独行,眼眶里旋转着两片湿润。
46年了,出去时屁股上打着母爱的补丁;如今项上的领带仍是亲情的一根绳;
走了千万里路,串串梅花印是我一生的诗文;
拐进一条小巷,那里有我破损的家门。
我的荷包像春天的鼠洞,一群狗仔没欺生,它们好像知道我是家乡人。
谢谢你们!住一晚我就走,明日赶早去父母的坟茔……
祖坟
我们家族多是小镇居民,在阴间上了户口,在阳间买不到一席坟地。
父亲摊在冰冷的地上时,麻叔舍下他二分自留地,让亲爱的先人们都有了归宿。
兄弟、姐妹、妯娌,割不断的亲情,被纠缠不清的绊根子草连在一起。
那些生前没完没了的恩怨,随着纸钱,化为灰烬。
怪癖的麻叔,去了它处。活着时他总是躲着一些纠纷,死前他化解了一切矛盾。
刘姓是这个小镇上的鸡名小姓,看着祖宗不太风光,后生们商议改造坟地;
腊月初八,是阴阳无界的日子。有人阻止,说动祖坟可有大禁忌;风水是既定的,动风水牵连到四乡八里……
活着的人只能认同一种定律:活着时受穷,死了也别想阔气。
再美的孝道、再多的冥钱,烧不透世态人心!
201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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