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三斗米糠 于 2016-2-21 12:02 编辑
【星发现之章浅浅】
《塔顶上的河流——章浅浅诗歌写作访谈》
选择这样一个日子和章浅浅谈诗歌,不是我别出心裁,而是华灯之后突然发觉自己处于莫名的孤独,内心比所在的三楼书房还要空。一本明朝木刻版的《诗经》忽然从背后的书架掉落,砸在座椅扶手上,中间半开,面对我的一页是《绸缪》。我想合上它,抚平它边缘的撞痕,而它顽皮,总在我松手之际又自然打开。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压住它,却不经意触屏,通讯录里的“章浅浅”已然被叫。
生活里,总有一些难以意想的事情,譬如这个偶然拨出的电话。
拨出之初,我差不多想马上挂断,接着想反正没事可做,和美女聊天起码强过自己陪自己吧。然而,章浅浅没有接电话。我不禁自嘲:今夕何夕?你以为天下之人都和你一样落寞呀,说不定人家此时正手捧玫瑰在某个咖啡屋呢。再说了,这样的时候和她聊啥?就下意识的取出一支烟来点上,与窗外的夜色交换彼此的黯然。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腾格尔的《天堂》沧桑而忧伤,屏幕上章浅浅的名字像星星一样闪烁。
章浅浅:嗨,打我电话了?
我:呵呵,如果真实告诉你不是我有意拨打的,你一定不信。但是,我现在愿意承认是。你好吗?
章浅浅:好啊,刚饭,现在一个人呆在闺房听歌,听见音乐了吗?
(果然有歌声隐约,正是腾格尔倾诉的《天堂》)
我:很好听的老腾,像一首冷抒情的诗。
章浅浅:嘻嘻,诗歌无处不在。最近写了新字没?
我:想写,年前有朋友要我给他主编的刊物写一个。没感觉呢。
章浅浅:哦,小说还是诗歌还是散文?
我:他要八股文,说是几月不见特地恩赐折磨。说折磨一个人,才会让他经常记得你。
章浅浅(笑):有道理。类似冯唐。
我:他可是比冯唐婉约哦,类似你哈。
章浅浅:你贫。我一个小女子,一日三餐,钱几文,衣几件,偶尔写几个字自己看。
我:哎,到现在还没知道你为啥喜欢写诗呢,可以说说吗?
章浅浅:这有什么好说的。爱好而已,高中阶段课外阅读,突然就喜欢上了,就一直坚持着自娱自乐。
我:你现在的诗歌作品不是自娱自乐的那种了,已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中国诗歌流派网》许多文友都点赞呢,说你的作品烙上了“浅浅体”标记。
章浅浅:那是朋友们鼓励我,感谢。可是我写,仅仅是喜欢,如果一定要找个理儿,也许是我想借用诗歌记录我的另一面,或者说是和另一个章浅浅对话。
我:你对诗歌的认知,可以说说吗?
章浅浅:诗歌于我,是暗夜的一支蜡烛,冬天里的一面壁炉,独处时的一个抱枕,有时还是一杯低度的酒水。但更多的时候,诗歌是塔顶上的一条河流,清澈,静谧,通向神在的地方。
我:为什么说诗歌是塔顶上的河流呢?
章浅浅:从艺术表现形式和写作难度上考量,诗歌是最精致的文学作品,写作难度也是最大的。如果文学是一座塔,那么诗歌的位置在塔顶上。当然,我说的是好作品。
我:赞同。你的诗歌语言很有个性,纯粹,剔透,简约,像素描的梦境。
章浅浅:我喜欢做梦。空静时,我就给自己制造梦,让梦陪伴我,温暖我,甚至让它陪着我忧伤流泪。然后,我用诗歌记录,挽留,上色。
我(笑):很文青呵。难怪你的诗歌经常氤氲着一种梦幻、玄幻的色调。冷如白雪,暖若春江。
章浅浅:我有个天生的隐疾,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笑):咳嗽。从生活里咳到诗歌中,算得上咳嗽文化啦。
章浅浅:你讨厌!我的隐疾是,人越夸我,我越清醒。嘻嘻,没药可治。
我:诗中自有治病的药,诗中也有疗伤的膏。你的诗歌,有相当一部分是你心像的真实投影。所以,有的读者会认为你喜欢写小情绪,如同唐宋官宦之家的千金善小令。
章浅浅:你呢,也这样认为吗?
我:不。读了你近两年的诗作,我觉得你在追求一种“以小见大”的诗歌表现新方式,并且基本形成了个性架构,精短,机巧,内质,犹如巴蜀的“功夫茶”,需要用心品,才觉其中味。
章浅浅:谢谢。你是第一个像我自己一样明了我的诗写的人。我想知道,我的不足,可以说说吗?
我:生活环境、家庭文化背景以及职业与阅历,都对个体写作有一定的影响。你的诗歌主题,大多是爱情方面的,色调偏冷,涉及的内容相对窄了些,大人生的折射还没有达到一定力度,也就是作品的厚度稍有欠缺。不过这个问题,我相信会在你年纪增长的过程得到解决。文学即人学,阅历丰富了,题材自然宽广。
章浅浅:嗯,我自己也发现了,以后一定会努力改变。
我:写作的突破往往在刹那。你还很年轻,来日方长,而且你现在是企业管理者,俗事、琐事那么多,能够爱好诗歌,坚持诗写就已难宁可贵了。虽然我知道你写,不带一点功利。
章浅浅:无功利写作,才是真正的写作。这是我坚持的一面。还有一个隐情,那就是我身边的朋友、同事很少有爱好文学尤其诗歌的,平时我从不让别人知道我在写诗,我怕他们笑话我(笑)。
我:诗歌是心灵的高清相机,也是心灵的环保设施。在当下,诗歌是鲜有的心灵理疗,它可以让人在悬浮的人世获得安静,找回真我。所以,值得我们坚持。
章浅浅:是的。不过,今天晚上和我谈这些不会耽误你去送玫瑰吧?
我:哈。听起来很浪漫,但是我觉得诗歌和玫瑰一样鲜艳芬芳。写诗就是种玫瑰、采玫瑰,你觉得呢?
章浅浅:嗯。我一会就去种一朵,然后沿着一条河流的指引,送给十年后今天的自己。
(以上文字根据2016年2月14日晚电话聊天回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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