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笔不仅是我灵魂在夜里深褐色的眼眸,因为在我瞥见它轻手轻脚地凑近我和白纸,它分明是一头进入城镇街道的斑马,孤零零的,寻觅不见同伴,却丝毫不感觉恐惧,在明暗交错的、被夜之街道剪成长条形的风里,披着散发着草原气味的南非情调。
而这个日子已默默凋落,不曾被关注的空花萼,仍敞开在夜里的大地上,汪着略显朦胧的明月光调兑这春夜里最早的花蜜。这头——哦,化身为我手中笔的——异域斑马,似乎不认识中国献给它的浪漫而华美的饮品,嗅了几嗅,困惑着,一脚踏开。这个日子,倾斜了,躲到了时间背后,让月光闪耀出岁月绵长。
我也累了。
这只斑马,在我蓬开的倦意里,它双腿跪下,在月光大地上,合上饱满、清澈的双眼,打起轻鼾,有几对柔软的小翅翼飞近它的脸,象这个月夜有些任性的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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