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着的病房,是灵魂的迁徙
文/张绍金
挤满病房走廊的,是一群病号服,蹒跚蠕动,侧身擦肩,相视而笑,握紧拳头互相传递信念,祝福无言,致意有声。晨风从高空跌进,秋寒被虫鸣捂热。
医生在CT,护士在点滴,病友在打趣,病情一步一步走远。好在苍桑的阳光穿透窗楣,穿透病魔的獠牙,脆弱的生命气息在浑厚粗野的山歌声中冉冉升腾。眯起眼睛眺望远方,探求生命起源,追索生命的走向或终站,那是谁都未曾抵达的地方。坦然的是,一切都不能新鲜如初,逝去的毕竟逝去。
此刻在病房,东非动物大迁移迁移出颤抖的灵魂!美丽广垠的东非大草原,暗流汹涌的马拉河,横渡,只有横渡,只有义无反顾,生命才更精彩才更具价值。悲壮不仅仅是角马的宿命,悲壮的气势撕裂病房澎湃的心潮,大迁徙让每一个生命都闪烁起来!凶鳄、吼狮、暗石、险礁,都在无情等待,都在贪婪吞噬。大迁移不仅仅是角马对生命的回答,选择了死才是真正选择生,这叫生命的自然法则!
站在已经迁徙过的病房。窗外,楼群依然林立,车流人河依旧嘈杂,一切不停地啪啪拔节向上。鱼一样穿行在繁华中的生命潮过来又潮过去,无一不是在继续的生命迁徙。
人如竹,楼群如竹,病房是一园竹荫,城市是一园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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