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分享]011期之薄小凉2读：穿越之评
2027年：桃花凉凉
——被野蛮和温柔杀死后的十年
文/陶金喜
【穿越之评】
我要对一些人说，原谅我死去这么多时间，仿佛盛夏还没过，也仿佛春日的桃花还依旧开。
我死亡的这段时间，另一个我还在高速上奔忙，还在茫茫人群中行走，还在南山或湖边看一只鸟飞来又飞去。
我还顺便去看了一下我的墓，墓碑上刻着“一个被野蛮和温柔杀死的无名氏”。只有我明白它的意思——大约是某种智趣与悲歌交织的魔咒，大约是一根羽毛坠地间的念头——而现在的确可以站在2027年的9月5日，看昨天活着时的人与事了。
最先让我追忆活着的最美妙况味的是《天空》。这个天空是“空相”的天空，是人是时间，又是人什么都不是的虚无。造物可以编织天空里的任何一个物件，比如“鸽子”、“流云”、“雪”，甚至“我”，可以促使静物涌动，让悲伤而不绝念的“雪”昭示生活的悲苦，而惟有“我”能感知——“我”和“雪”的全部生命历程的诗意。人间和造物被“天空”连接在一起。这已足以想起一个人，很久以前，她在纸片上种下的一颗桃树，盛开了第一朵桃花。
当然，我们也会喝酒。喝得疯了的时候，什么都干，以至于“淡淡的/烟草味儿”还有记忆。但是，十年之后，我们更应该明白，写一首《酒》更多的是，对当初至真至纯的怀念，而不应该计较今日是否佳人相伴，是否人是物非，是否“桃花依旧笑春风”。然而，这或许就是今日孤独加剧的愁苦，渴望一点“小暖”是种奢侈。灵魂是分裂的，语言仍脱离不了肉身，凉凉的风，仍吹着越来越开得盛的纸片上的桃花。
当深渊靠近，或许惟一能获救的就是当初的爱情。可以赐给那爱情一个名字——天荒地老——亦可以赐给完美情人另一个名字——达达。可惜的是，爱情在现实和倾轧中并不显得完满，不然我们为何又要用血脉喷张的诗文去演绎这份生命的律动。
“疼”和“死”是幸福的，甚至“罪”也是幸福的，因为从“爱情”的视角，撕开了生活的伤口，让我们窥见了更多的巨大的深藏于我们精神深处的溃烂。
至此，我记起来，那次桃花盛开的全景。她粉红衣裳，立于桃树下，笑容温暖，丝毫没有野蛮的影子，仿佛只是等待——
等着等着，倦意来袭。繁星点点。风吹来，柔软的。是谁欠桃花下的她一个吻……
是谁让这些穿越时空的诗文，带着几乎饱和的诗意和情感在十年之后复活……
无用之诗，无用之用。
我尽可颤抖着双手，读一些足以跨越时空的诗，构想那个创造桃花，却把自己置于桃花树下的人，我也可尽全力的从死亡的墓碑中复活过来，追问是什么让我们厌倦，什么让我们渴望，什么让我们疯狂，什么让我们迷失，又是什么能另我们短暂的内心逐渐安宁？
我想起，最近参加的一场葬礼。那时，我真的希望是2027年的7月6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帮一位白发老人历数她度过的一百年，但是事实是她已经老的记不清任何事情了。直到最后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诞生的准确时间：1928年5月24日。
就这样，一只生命的小船，摇摇晃晃，驶入记忆的深渊，而我们毕竟以“遗忘”为本性，不断追逐着生命的欢愉。
但若真的不停追问，把灵魂的鳞片剥开，哪怕流出不关乎道德的血与罪，我们或许可以瞥见用诗歌反抗世界的勇敢和意志。那是一种正逐渐接近生活因果合一，自我选择决定生命走向和长势的本真体验。任何深味诗歌精髓的人，都会拷问自己，被杀死的意义。
如此，大约就能体味何为肤浅和苍白，何为麻醉和沉沦，何为我们应当为之无怨无悔的勇敢和意志，因为“你做不了‘别人’，‘别人’已经有人做了”。
这就是我醒来后，在2027年，望着桃花依旧，只是风有些凉凉的一瞬间，想对她说的话。当然，我可能仍会继续死去，但是她如果明白，寻找过去就是寻找未来，审视过去就是审视未来，忘记时空带给我们的束缚，我们或许真的可以让一片纸上的桃花，换来十年后，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吻。
那样，人间和造物都不将相欠，天空的雪也必将温暖而非凉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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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7-4-9 22: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