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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陶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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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流派诗歌风格考12北方雪狐【陌生人、乌鸦与黑夜之诗】(待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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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楼主| 发表于 2016-3-19 09:3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支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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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
发表于 2016-3-19 09: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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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
 楼主| 发表于 2016-3-19 15:15 | 只看该作者
叔苴妹子 发表于 2016-3-18 21:15
问好喜子,不好意思。
在你帖子上和赵美人贫嘴。
俺打住。抱歉~~~

我没有急不急的。我从来没设终点,边走边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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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
发表于 2016-3-19 16:13 | 只看该作者
来学习,顺手扫扫金喜兄的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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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
 楼主| 发表于 2016-3-19 19:35 | 只看该作者
山东石棉 发表于 2016-3-19 16:13
来学习,顺手扫扫金喜兄的码

石棉兄过誉,写写更愉悦,问好

再问,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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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发表于 2016-3-19 20:06 | 只看该作者
陶金喜 发表于 2016-3-19 19:35
石棉兄过誉,写写更愉悦,问好

再问,你来吗?

金喜兄给俺动动刀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还有楼吗?有的话给俺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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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发表于 2016-3-19 20:51 | 只看该作者
陶金喜 发表于 2016-3-18 21:41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了解一切,哪怕鸡毛一点点哈

我只看诗

喜子,妹子不是一个听不进批评的人,你不要被我吓到。
评论诗歌,对诗不对人是对的。
另外,评论诗歌,就是医生给病人把脉,打针,甚至动手术。是需要讲究方法的。
一个好的医生,即便病人得了绝症,也不会在大庭广下说,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准备棺材吧。
他看我不顺眼,拿刀砍我,不是为了帮我,是为了拔高他自己,所以我生气。
一个真正的评论者,是医生,不是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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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
发表于 2016-3-19 20:53 | 只看该作者
陶金喜 发表于 2016-3-19 15:15
我没有急不急的。我从来没设终点,边走边逛

那就好。等我忙完月考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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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
发表于 2016-3-19 20:58 | 只看该作者
这个帖子,请主持人置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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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发表于 2016-3-19 21:0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山东石棉 于 2016-3-19 21:07 编辑

石棉自选20首,劳烦金喜兄有兴致时帮俺把把脉、动动刀,先请茶!

《冬天不是雪》

冬天不是雪
不是更远处抱着雪的灰云彩
冬天在石头上,在四百里开外
从这里到那里
整整四百里,几万块石头
每块石头上坐着一个冬天
每块石头上坐着一个比冬天更冷的老头
几万个用作业本卷烟的老头
风一吹,老头就咳嗽
风一吹,老头就缩缩脖子
这就是冬天
冬天不是煤球炉子

《夯冰块的人》

那个人正在拼命地把冰块夯实
他把冬天扔到河面上
用小榔头敲打冬天的脑袋

他把阳光垒得很高
把所有经过他的目光捡起来
放进口袋。他拼命地夯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一只手握着小榔头,另一只手
掐着敌人的脖子,掐着寒冷和雾霾

《一只鸟的阴谋》

一只鸟在草地上埋下炸弹
它躲得很远,目光
潜伏在水面以下
看着我,把天空的黑
一点点卷起来——
黎明前,这是必须重复的动作

它盯着我的脚趾
事实上,它比我还紧张

《卵石路》

这些随机捡来的石头
被准确地安装在合适的位置上
皮肤粗糙的
皮肤细腻的
断腿的,四肢麻木的
在同一个平面上呼吸
恪守着灵巧的方式
用惊奇的瞳孔互相打量
它们很少交谈

《给儿子指认行人》

路人甲或路人乙
我们并不相识,只能这样称呼
只能这样告诉儿子
被数到的人都很紧张
像经过一堆尚还弱小的火
像遇上一个还没长大的不可理喻的人
儿子不停地数:路人乙、路人二、路人三
路人五十……,他不厌其烦
数糖果的时候他也不厌其烦
他一直数,一直用手指着
整条街都很紧张

《玩偶》

一个孩子穿过我
抵达二十一世纪……
一个更小的孩子,芝麻大的更小的孩子
穿过二十一世纪的矿石
捧着刀痕、缝合的针
我放在一边
跟三个玩偶放在一起
一个比芝麻还要小的更小更小的孩子
手里攥着毛发,穿过了明亮的骨头
我放在一边
跟四个玩偶放在一起

我有五六个玩偶
我有七八个玩偶
我有了很多很多玩偶
我可以被二十一世纪流放了
我可以拆掉骨头,放干血浆
我的口袋里装满玩偶

《时时想起的一只鸟》

一只鸟
从南亚的树林飞过来
做了不速之客
我猜它是想搭乘这条船回家
去日本或者台湾
它一定还想干点别的事
它一定去过比南亚更远的地方

这只鸟歪着脑袋审查我们
在善和恶之间
犹疑不决
这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鸟
我想知道更多的底细

船长取下三只脚环递给我
上面的字
已经被汤水煮的很模糊

《玻璃房间》

方形玻璃杯一样的房间
养着豆子一整夜的噩梦,养着
一百条躁动的虫子,这些折磨人的虫子
啃噬豆子的四肢,吸食迸裂的脑浆
他不敢坐起来,他梦见过双脚飞上天空
他不敢摸那些剩余的疼痛
他梦见双手也飞上了天空。手和脚
像四只飞舞的大蝴蝶,壮观地飞,飞得很远
在豆子眼里,磨砂玻璃一样的房间
像个坟墓,他住在一个巨大的气泡里
后来他看到门,看到一个并排躺着的人
他闻到新鲜的酒精味
那个人身上还发出好闻的菜籽油味道
厨房的味道、牙膏的味道、皮革的味道
儿子穿过的运动鞋的味道
甚至还有妻子身上的香水味
那个古怪的人一直躺着,像个病人
散发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豆子在这些味道里找到手和脚
所有本该装在身上的器官都还在身上
他站起来,推开门,走廊里很多人
排着长队伍,等穿白衣服的护士点名
妻子从走廊尽头过来,像一只白蝴蝶
跟在一群人后面。一个陌生人推着雪白的车子
豆子大声呼喊,没人理会。豆子跟在后面一直喊
豆子就这样跟着走,大声呼喊
四面都是磨砂玻璃,这是更大的玻璃房间
四壁光滑,没有回音

《一个人,披挂满身词语》

这个人,一定去过很多地方
裤脚上沾满春夏秋冬不同季节的泥浆
鞋里的沙子,有新疆的粗砾
有阿拉伯西部的硫磺
这是个身份不明的人,目光炯烁,手持一根棍子
他把雾霾比喻成棉布
把落水者比喻成鱼
把流窜人间的坏蛋比喻成突兀的石块
他随意比喻,甚至对着石头喊叫
在干涸的水泥池子里游泳
牙齿、指缝、毛发丛中,所有可以藏匿的地方
都挂满词语,各种质地的词语
他说:夜晚是透明的,没有骨、肉
他搅动夜色,用拇指粗的棍子
他把夜晚揉碎,生火、支起炉子
从沸水中捞取气泡,在嘴巴里烹煮舌头
炼制木讷的词语。无数词语
在身上保持适当的温度和硬度
反转、折射、穿透……一切与光学有关的动作
都可以被忽略。他还用棍子细细调整
他分明是个怪人,穿着奇特的外衣
每次出门都引起极大的恐慌

《浪花》

我和浪花,一直保持密切的关系
我和这个庸常的意象
隐秘地互动,假以风
假以阳光、空气,一切拥有空洞特质的载体

我们往往同时经过
春情泛滥的渔场,谈论网、鱼钩
各种捕杀利器

我们往往同时经过非洲的海岸
谈论偷渡者的尸骨
谈论步枪、野兽、钝刀切割

我们更多地谈论人间,诉说骨肉亲情
我记住所有内容,发誓保守秘密

《倒立》

耍猴人敲了五遍锣,挥了五次鞭子
猴子仍然拒绝
倒立。捧着玉米粒围观的人
开始向场内吐唾沫、扔玉米粒
咒骂不听话的猴子
猴子不恼不怒,捡起一粒玉米
用瘦脸上全部肌肉咀嚼,吃完
又捡起一粒。时不时瞟一眼
烦躁不安的人群
太阳下山的时候,猴子已经
挨了二十鞭子,但是它
仍然拒绝倒立
它吃光了地上的玉米
慢慢走回自己的笼子

《核桃沟》

核桃沟从不种核桃
核桃沟只有几块
不规则的田地和许多不规则的石头
据说,那里有半亩
属于我的沙土地,朝阳,适合种植花生
我很想去看看
从地里抠出属于自己的果实
我更想把它认领回来
安在城市的一个角落
但是,那块地里埋着爷爷和奶奶
还有新鲜的二叔
我不能毁了
他们在乡下的好日子

《大牌楼》

每个村口
立着一个牌楼
像枯瘦身体上
顶着硕大的脑壳
斧凿的痕迹
很新鲜

旧房子,在牌楼后面
矮下去
比房子更矮的人
披着冬天流行的
灰色调
穿过大牌楼,来来回回

《退潮》

离海近了,就会想起
鱼陷进白色的盐花
想起一大块蓝下面,沙子打着旋

沙子接下来
以波纹的形状上岸。每个下午都这样
腥咸的海风很厚,潮水退下去,人群涌过来

鱼在沙子上跑
一缕光,摁进篓子。整个沙滩的光
摁进篓子,海平线瞬间黑了

《晒太阳》

阳光和煦,适合晒一晒爷爷和二叔
适合把庄严的祖先
请出来,在空地上薄薄地铺开
二叔死于糖尿病
爷爷死于衰老。再之前的
我不认识,或许死于贫穷
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这些面孔相同的人
还想听一听新鲜事
我说我过着好日子
他们抬着头
跟槐树枝一起发光

《过大杨屯村》

车颠了几下,我醒过来
新楼垒得很高,旧房子倒下一半
再往前走是墓地、小片松林
大杨屯村的人不知去了何处
村庄和墓地都空着
麻雀飞起来,又落下。麻雀不肯走远

麦子还没返青,麦地空着
大杨屯村的新房子垒得很高
玻璃外面,树晃得厉害,我只是
看了一眼那个空了的村庄

即将倒下的旧房子,或许
也这么看了我一眼

《喜鹊》

多么想回去
看看故乡的喜鹊,它们老了
守着更老的巢

去年
它们在巢上加了新树枝
里面铺上干草,开了朝南的窗户
然后把掉光的羽毛
穿回去,整个冬天
都站在树枝上向南张望

《绝望》

锃亮的刀子躺在旁边
一群人围着桌子
剥花生、毛豆
谈论河流和青草
谈论向阳的山坡上
蒲公英开花,那是多汁的植物
谈论多余的皮子
是不是该贴在朝南的墙上
谈论笼子、盐、人多为患
他们咩咩地争吵
我躺在案板上,看着刀子
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纪  事》

(一)
姥爷在老宅子里,守着后院
阳光很窄,梧桐树下
蚯蚓只在晚上钻出地面。倒下去的房子
就那么倒着,在院落西边
埋着民国和五十年代

房子倒下去之前,雕花家具运到山上
冒火、冒烟、吱吱地叫唤……
那是五十年代,勤快的人都在炼铁
姥爷守着后院,种芍药牡丹

很多年后的一天,我去看他
他戴着黑色毡帽,在梧桐树下
用彩纸做柜子和房子
给刚刚死去的那个人烧

(二)
在去东尚庄村的路上,母亲一直在述说
姥爷的五十年代:捐房子、捐地
拒绝做外县的粮食局长……
我不相信,那个把自己从地主捐成中农的人
那个谢绝新时代好意的人
就是我认识了十年的
瘦老头。前街胡同口
姥爷从对面走过来
他刚在供销社赢了两块钱
顺手换成酒和肉,在拐弯抹角的
秋风里走
酸枣木拐棍闪着旧光
看见我们,他笑得那么美好

(三)
姥爷带着我去看他的地
那是百顷良田,绿油油的庄稼、绿油油的坟头

拥挤的时代一闪就过去了
那么多人
在姥爷的地里生根发芽
田埂上,苦菜花噙着露珠

他没告诉我
地底下到底住着多少
热乎乎的虫子。姥爷走的时候
抱着三角砚台和秃毛笔

院子里的梧桐树,据说是1961年栽的
姥爷急匆匆地钻进去
1961年的树,吱呀一声倒下

《锯木厂的木片》

一大片摊开在平地上
一大片,树木生前想不到的白
柔软、单薄。风一吹,白花花地摇晃
仿佛枝叶犹在,根扎在地里
斧头和锯子,只是做了一次小小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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