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永红 于 2016-4-7 17:23 编辑
今天中午，我在自家的餐桌狼吞虎咽时，忽然听到那只四处游荡相貌丑陋的老猫的叫唤。它有恃无恐地蹲坐在我的前院；它的所在位置恰好处在我的视线穿过门槛的中央。瞧它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似乎真的把我当成了另类眼里的大好人。
它是我的老熟客了。经常在附近人家厨房后面寻寻觅觅，有时扒拉着泔桶边沿；有时钻入垃圾桶里；有时在臭水沟旁边踽踽独行。显然，与那些贵族的宠物猫相比，它的生存环境实在令人堪忧。
就在昨天傍晚，我发现这个畜生在隔壁的院子里，时而用爪子挠一挠盆景的泥巴，时而嗅嗅橄榄树下的残枝败叶。不久，它看见了我正在默默关注它。也许是感觉到我的面善，使它产生一种类似于因为信任而决定依赖的错觉。它惊讶地叫唤了一声，就载欣载奔冲我而来。它坐下来抬起头看着我，期待的眼神似乎含有某种责备的意思。我心里暗笑，转身以救世主游戏的心态从餐桌上抓了一条干鱼。我掰下鱼头扔在它的面前，它的两个前爪立即扑上去把鱼头摁住。
当我把剩下的鱼身举起准备完善我的贵人身份的时候，它却惊叫一声，迅速跑了。
眼下这只猫不停的叫唤声又搅动起我莫名的善心。我朝它挤眉弄眼暗示它，我的餐桌此刻另有其人。小家伙自然不懂我的苦心，见状叫的更加迫切。过了一会，我趁妻子不注意从餐桌上偷了一块排骨，为了掩饰我的行动，我故意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而后走到门口迅速把手中的负担出手。
这时，我观察到，这是一只怀孕的母猫，淡黄色的背部下方白色的腹部呈沉重的椭圆形。这家伙为了未出世的孩子竟然如此轻信陌生人。幸好赌赢了，否则，结果实在难料。
这情景不禁让我想起多年以前，在珠江畔星海音乐厅外面石栏下的观景线路上，一位黑衣女性屈膝跪地断断续续拉着小提琴的画面。她卷曲的脚边放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里面散落着提示她此刻心愿的几个零钱。
她那民歌风的悠悠琴声悲凉了我的整个秋天。物以类聚，同声相应。
不知她今夜梦醒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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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3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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