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

小陶

远方

你来自何方，西西

远方。我是
一粒微尘
浮沉在寂寥的时空
黑暗中翔飞，阳光下无踪
我的世界是广袤无垠的
黑夜。我的时光
短暂——没有过去，无论将来

早上的
星那么遥远
夕光下海角波吟火花
你是浪迹山谷的精灵，要去大海？还是
溪畔的轻沙？西西
不羁的心
在石上闪动，野风掠过了群山

你听海的
涛声。你听山的沉寂
你听星的叹息。你听夜的歌吟
西西，你是溪流的脉动。你是松林的
风语。你是遥远的
星光。你是
黑暗的回声。西西
听见了么
那呻吟，是夜的欢娱还是你的忧伤

你可经历火热
你可经历冰寒
你可经历一粒星火的燎原
你可经历大千世界毁于烈焰
你可经历羔羊的血泪
你可经历美的谎言
你可经历苍天之路，炼狱之门
你可经历春秋大梦，长河之殤
来吧，都来吧。西西

细雨甜吗
湿润的泥土，苦吗
轻盈的，黑燕子飞得多高
笨拙的水牛，走得多慢
西西，你是泥土的一枚心
长夜的一粒火
燕口衔的一颗稗
水牛咀嚼的一叶草
西西，黎明将爬出黑夜——
山坡，河流，森林，田野和村庄
还有天空
都会醒来！西西，你看谁在追赶星光

那就是我，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