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我必须走向一座未知的桥。
这意愿并非出自我的心里,而是天地之间高悬一柄弯月刀。
那发亮的刀锋源自温存与残忍的双眼皮;
此刻,她笑吟吟十分惬意地瞄准我的腹腔和背脊。
除了跟她合作硬着头皮往前,跨过眼下这座未知的桥,来到彼岸挂着酒旗的那个小屋,
也就是俗称的安乐窝,我的一颗虚心就会获得酒神迷醉的肯定。
可是,这座桥究竟是木制的还是石头砌的;是独木桥还是铁索桥?
如果是小桥,我要不要弄一匹西风瘦马;如果是廊桥,那前人的遗梦会不会躺在那儿静静等着我?
也许是赵州桥,卢沟桥的复制品,也可能是天桥虹桥奈何桥的幻象?
迄今为止,一切都还不那么明朗。
那么,我是当机立断回头是岸,欢欢喜喜贯穿刀锋倒在她双眼皮冷宫的卧榻上呢,
亦或是,像被红色激怒的公牛那样展示我瞬间爆发的冲击力,闭着眼睛一溜烟过桥
完成自我的蜕变?
最有可能的是:我将推翻“未知的桥”这个假设,直接以扬子鳄古老的生存智慧,把空中那柄
古往今来杀人无数的弯月刀,咬牙狠心摁在深水里。
我想,假如我真的那么做了,好奇的李白一定会走出今夜的墓门,酌酒为我愉快地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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