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广场

风的疯言风语

夜晚，广场
江苏/风的疯言风语

一
今晚，广场断电
星星也断电
我看不到自己熟悉的影子
数着自己的脚步
一直数到中年
我听到骨骼发出的声响
叫的，却不是我的名字
再不提醒
我，也会被自己忘了

二
迎面走过来一丛花林
不具名的花香，像一个酒后的女人
早晨，经过的时候
我想说点什么，没说
这时候，她要说点什么
我却没有听到
我走后
她还在，指指点点

三
老柳树，沉重地弯下腰
头，却高昂着
我想到了从未谋面的爷爷
六八年。他被沉重的牌子，压弯了脖子
那一年，他走了
那一年，我出生

四
一个女人
把腿架在，在一棵小树的脖子上
压腿
叉成一个大字。每压一下
小树发出做爱般地呻吟
这个女人，是个熟透了的女人
而那棵小树
还没成年

五
一个老男人，牵着两条狗
左手一条
右手一条
一条是白狗
一条是黑狗
经过广场岔路口的时候，因为走向
两条狗吵了起来
老男人怎样也无法劝和
愤愤地大声骂了句：
狗东西
两条狗，顿时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