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永红 于 2016-5-11 16:45 编辑
天气转凉。五月的南风迟疑地撞击着窗玻璃。
一楼,老父亲的拐杖敲响下午三点半。
院子前,贯穿东西的五米路上,那个叫金珠的女人在劈柴;
可冒着白色烟雾往西扩散的却是她家的北面我堂兄家。
她的丈夫腿脚不灵,脑子反应总比别人慢了那么半拍。
从前,他可是本村第一个开上大型拖拉机的人。
供销社转角处,九十一岁阿雅的上门女婿与一位小商贩正在下棋;
阿雅的女婿约六十五岁,复员军人,脾气暴烈,至今身强力壮。
他早年与人合股做捞沙机;后来开三轮摩托载人货运。
目前在本城新建的一所疯人院做门房。
万年青资本丰厚的墙外,一只搞不清闹钟含义的公鸡不合时宜放开喉咙。
沿着棚架向上漫延的火龙果神采奕奕,居高临下独占一片风光。
远处,几位大妈大声议论晚上的饭菜,孙子的优缺点;
接踵而来的路灯下伴随一支支情曲扭腰抡胯的所谓广场舞。
天空阴沉,好似沉思者的头颅被流水的时辰所雕塑。
双燕翅膀抖擞拍动的方向,深灰色的云层凝然不动。
虽然太阳被蒙蔽,根据常识,我知道,现在的日子仍是白天在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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