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梿枷,靠着苍老、斑驳,要塌不塌的空窑口站着,沉默、内敛、凝重、像久经风霜的老人,用另一种语言,诠释着通往岁月深处的路。
梿枷里镶嵌的荆条,裸露在风雨中多年,如遇捡拾过往的人,轻轻一拽,它就会轻松散架、倒下,遁入岁月的尘埃,骨骸不留。
但,它选择站着,像一面旗帜,在时光的一隅,隐藏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它向阳的一面,在时代中塌陷、隐忍、沉默成一幅远久的图腾,等考古者发现。
它向阴的一面,被岁月漂洗得只剩下一片空白,没半点墨迹,等诗人留下平仄。
它,站的很累,很累。
它只能靠着墙,歇脚。可,可以靠的墙,已经裂缝纵横,只需一场风雨,也会哭着喊着回归土里,任鼠蛇打洞,任虫蚁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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