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对妈妈说,我好想生病。因为想妈妈煮个鸡蛋给我吃。
我为上海下放的爷爷带路,他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村上的代销店在哪儿。上海爷爷买了条毛巾送给我。一块六毛钱。我一路上抿着嘴,喜滋滋地,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掩饰:我不是爱小便宜的孩子。
那条毛巾,我们全家用来洗脸,洗了一年。最后,再做洗碗的抹布。
我在家是老幺,不洗衣;不做饭。天天捧着本书看。妈妈一边喊我吃饭一边唠叨:‘老娘以后要背在背上被人骂死!’
“别骂, 我烧饭用电饭锅;洗衣用洗衣机。”
如今想起来,我还真是个预言家。这一切都实现了,还绰绰有余。彩电;冰箱;电脑。手机不知道换了几个。
中午开着空调睡午觉。
那些年,在正中午火辣辣的阳光下,打稻。打稻没有电动机,用脚踩。双枪季节,打完稻,接着犁田,赶紧插晚稻秧。那秧田里的水都烫脚。我也随哥哥姐姐下田干活。
热得来不及,就跳到池塘里洗洗。我不会游泳,在淹不死我,水正好没颈子的地方,露个头。顺便踩几节荷藕。那时候,农村池塘的小鱼小虾特别多。它们在水里啄我的腿。痒痒的、、、、
想想,现在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感到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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