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6-5-21 08:56 编辑
松溉古镇
溉,松溉人读“季”,新版的《新华字典》,挂不住了。
松溉镇上的人,不知老镇源于何处,镇上的玉皇观,也挂不住了。
东岳沱,咀嚼着“澄江如练”的笔锋,耳聋嗓哑,四季如刀。
长江流到此,在永川的老县志上,吆吼一声:“松子溉,邑之雄镇也。”
被乡民喊的“哑巴溉”,在浪尖上的险中之险,在人心上的凶中之凶。不经意间,已经来临。
把心宽在茶肆,把心安在酒家。一盘盐花生,一瓶高粱酒,一曲九碗歌,在老盐帮会所的旧址,断碑叩天,残壁问地,一切如此简单。
有风在吹。石板古道,时光隐藏的骡马,熙熙攘攘,也是历史的凸凹。
有云在动。钱粮枢纽,逐利如鲫的商贾,络绎不绝,也是生命的原色。
在古意的街头,我路遇一棵老桃树。一片片桃叶迎风落下,烂黄在一块块青砖上,一起对黄昏说,秋月无恒。
在山川毓秀之上,我找些人杰地灵的慰藉。
“福地福人居,福人居福地”的俚语,在人丁兴旺的背后,秋水汤汤,天如织锦。
滥觞的小情愫,被语言砍头,被民俗绞首,被青涩的时光紧裹,被一只只黑斑粉蝶颤成了流行曲。各姓宗祠的花树,各氏院落的雀语,家道、家规、家学、家业,三百年黄金时光,都是我眼里的花红。
人脉上的罗府宗祠,四十万衮衮后裔,踪迹在云贵川,焕然在清明会。书香里的陈家大院,十五博士,三十七硕士,九十五学士,开枝在华夏,散叶在海外。祖德流芳,因缘而生。
坝坝席上,蒸头碗、软炸蒸肉、清蒸排骨、粉蒸牛肉、蒸浑鸡、蒸浑鸭、蒸肘子、夹沙肉、咸烧肉,九大碗,九九归一,九九长寿,亮出了生活的火候。
紧挨人心的选择,绕不过自己的拐角。舟船的欸乃声,在我的张望里,波涛如怒,独舞无迹。
一座老县衙和它翘檐下的一对红灯笼,孤寂如秋瓜。
我看不懂,松溉老镇的如鳞灰瓦。
我看不透,松溉老镇的活水成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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