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水与月的清上（散文诗）
文/ 田间布衣
野渡无人舟自横。摆渡的人走了，自此，一种念，横在水与月的清上。
——题记
1
摆渡的人走了。
水，收起折落的翅膀。
那些随波逐流的人与事，来不及张扬，便被在浪里穿行的风，送到了远方。 柴米油盐的日子，自此，搁在了岸上。
在水天一色的辽阔里，小舟，就像午后的小憩一样，睡在唐诗的韵脚里，经年，不醒。
那些从水面上飘走，又折回的浮云；那些从岸上爬行过，渐行渐远拉纤的影子；那些从高亢到低沉，渐来渐弱的号子；那些汗渍里的盐，血脉里的苦——折射不出一个朝代，轻吟浅唱天长地久的幸福。
2
迁徙的水鸟，把翅膀从水中捞起，排队等候将头伸进入轰轰烈烈的夕阳时刻。
游累的小鱼，在水草间回旋。水草，探头张望。
寂寞。枯黄。梗在一些无法隔开的纠结的边缘上。
它们，肩并着肩，在水中，静观一轮夕阳，且收，且黄，徐徐缓缓，坠入苍茫。
一片风，在开阔的水面上，与孤舟，把酒，言欢，缝补昨夜，被闪电撕裂的梦境。
一个孤独得有些疼痛和苦涩的名词，从水天一色的辽阔里，从一段泛黄的往事里，悄悄刺进水的胸膛，迫着水中的弱小，不吐露心底的湿，不倾诉心头的疼。
3
此时，此刻，明月升起。
那些貌似流浪的风，让水，漫起梦一样的飘和浩渺，犹如衣袂飘荡。
梦境下，数以万计的鱼虫、花鸟、草木、人兽——开始在水中，在岸上，做爱、捕食、猎杀、死亡、新生、转世、从一个梦里向另一个梦中跨越。
此时，此刻，无论明与暗，睡与醒，夜，都是一切的主宰。
许多形而上的棍棒，在夜的掩体下，支护膨胀，变异的火种。
水，轻轻荡了一个漩涡，诗，就远走他乡。走在纸上的声音，已融不进烟霞的韵脚。
月光，在小舟上打旋儿，却落不进舟仓，只能任由来往的尘客抖落的尘沙，填满空仓，以至于小舟，载不动许多愁。
此时，此刻，虚无大于真实。梦，留出一片一片的空白，等浮生续写。
4
月光、孤舟、水、草、鱼——相互滋生的梦，好短，又好长。
两片叶子，同时从树上落下，一片入水，一片落尘。水与舟，同时颤动了一下，它们，也感到了命运的不同？
此时，此刻，月亮，从舟的左侧滑到了右侧。水，漫过了舟沿。鱼，省去了跳跃的辛苦，安然居身舟中。
水草，伸长了脖子，把一生的疼，横在水与月的清上，等一首诗，长出可以颤动的心！
2016/5/25于布衣斋 |
发表于 2016-5-25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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