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的青,不止是不可轻视的轻
——我正在路过五月
文/蜗行
青果(五月)的诗歌
低于视线的声音
季节洞开。
抑或是,生活挣脱太阳行走
决绝。不是不
痛
但,不要相信:这眼前的火
我依然逐舞。
依然放肆地爱着我作为叶子的一生
黎明之前
月光就要开出栀子的花瓣。
夜色这时是温驯的黑猫。
舔着你的梦境
鱼儿就游在它的眼睛里
雨,下在昨天以外
仍有水漫了过来。夜色在平着窗台的地方
变淡。变浅。我能听见不远处
叶子间的悉悉索索,和呓语
是的,声音彼此和谐地互容
没有喧嚣。月光就要开出
栀子的花瓣
黎明会躺在蕊上。
一些莫名的句子
可以确定
风是干净的
不必惊讶和尖叫
暮色安祥
溪水静静地淌。声音都
浮在上面
也包括一些影子
允许的范围内,我保留
目光继续深入更大的抽象:
夕阳,蒙上锈色的尘
夜色也有误入的可能
谁打扰过谁的流年
梦仍在飞。日子
浸湿的部分被分捡出来
暮色飘出雨
或已无需记住
能读懂你窗前明月的人
也终将,随风而逝
善意的谎言
就要去流浪了。日子有些浮肿
我需要拧干水份的风
从麦田穿过
杏儿正黄。五月的每一个夜晚都透些酸甜
一些人紧抱着自己的影子
把灯光挤出一米之外
是的,阳光照常美好。我需要压住时尔窜起的火苗
先等一片云来,说
远方有盛大的草,和荒原
怀念一个人
暮色有多深,我的怀念就有多深
况且我不是随便就去怀念一个人的
我的怀念一直都被写进月光
阴雨夜用来继续勾勒线条
那个人越来越清晰了
却一直背对着我
浅读:
让我选择一个武林人士来诠释五月的话,我会选择任我行吗?不。还是向问天更适合。
青果、夜渔、五月,都可能是低于视线的声音。看人,看诗歌;相面,相运势。那就暂且放下这个人,来读读属于他的文字吧。
行文诡道。个人很欣赏那些敢于和善于超越的诗性文字。常理和套路,往往是根深蒂固式的枷锁和牢房。我相信每一位作者,都不想文字成为鸡肋吧。很多时候,约束我们的无形之手却是自己。五月善于诡辩,如同他的文字。“月光就要开出栀子的花瓣。雨,下在昨天以外 是的,声音彼此和谐地互容 没有喧嚣。”这些看似从容的词句,一定是在雷电短路时,花火的再现。诗,不需要既定的刻板,才能挑逗出确定的偏离空间。这个空间,大体上就是容纳我们(诗者和读者)思维发散的潘多拉。在《一些莫名的句子》中,层层推进的肯定,产生了对空间的挤压和控制,推挤的废话(铺垫),只是为了让疯话(自己个体的体悟或是体感)更像真话(一种引领和导入的共同体现)。
词语迷乱。刀斩乱如麻,风吹千条线。不会雕工的厨师不是好诗人。好的诗歌,对于诗路(诗性思路或诗意构建)有更高的要求。有托有举,有明有暗,有对立的顶,也有顺从的推。所谓的驾轻就熟,一定是在文字背后下大功夫后的轻巧。几分钟的文字,总会有日夜的深思和反复。“暮色有多深,我的怀念就有多深 况且我不是随便就去怀念一个人的”肯定后的否定,力道就大不同了。是技法还是技巧,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去表达,来呈现自己的诗性语言(目的很明确,请君入瓮)。“阴雨夜用来继续勾勒线条 那个人越来越清晰了 却一直背对着我”从承转,到指明。“清晰 不过是个背影”反差的诗性和文字(理解上)的视觉冲击,是不是足够强大呢。
架构随性。随性是一种随意,但不是所有的随意都是一种性质。《低于视线的声音》,读后我就给出了:有剥离,有切入,有提炼。五月不在是五月,文字还可以是字文。诗歌一定有它的魔幻性,水满则溢,月缺花才荣。请不要相信:你眼前的五月。因为“月光就要开出 栀子的花瓣 黎明会躺在蕊上。” 这或多或少的信条,该是依然放肆地爱着我作为叶子的一生。
最后,回答下上面的包袱吧。为何是向问天呢。他会吸功入地小法,一种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功法,对方当时但觉内力源源外泄,过不多时,便即复原。所以向问天称它“只是唬人的玩意儿,不足为惧”。五月也常说自己会钓鱼,不过只是在夜里。
作为千字评,送五月一首诗歌吧,也算共勉。
冬天的诗
勃莱(美国)
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
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
我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
几乎不说话,仅有只言片语。
是什么导致我们各自隐藏生活?
一个伤口,风,一个言词,一个起源。
我们有时用一种无助的方式等待,
笨拙地,并非全部也未愈合。
当我们藏起伤口,我们从一个人
退缩到一个带壳的生命。
现在我们触摸到蚂蚁坚硬的胸膛,
那背甲。那沉默的舌头。
这一定是蚂蚁的方式
冬天的蚂蚁的方式,那些
被伤害的并且想生活的人的方式:
呼吸,感知他人,以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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