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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现代汉语诗歌的本意
——以当代诗人南鸥诗作《爱已把秋天压弯》为例
文/陌园清
新文化运动拉开了汉语白话诗歌的序幕，在为意象、格式、韵律等教条束缚了几百年的汉语诗歌，终可以打开翅膀，毅然摈弃传统的诗歌艺术表达思路，借改革派强劲的东风，自由翱翔至今，实践证明新诗在我国行得通。这一程载动了中国近百年来诗人们沉甸甸的诗意和满满的才华，同时涌现出了一大批极具先锋性、革命性和代表性的诗人，如闻一多、郭沫若、穆旦、胡适、郭小川、海子等。
一座座诗歌巨峰不断生长，屹立不倒，百诵不厌。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卷动国人神经始，经济发展的先船抢先登陆，开创全新的工业时代思想主导潮流，这些固然是好，城市由小变大，楼房拔地而起，街道由窄变宽，日子越过越红火。只不过，任何事情都无可避免的落入唯物主义的辨证哲学观，GDP翻了又翻，可喜的经济大成果下，农村日趋沦为城中村，亦或是成了几代人共同的带些忧伤的记忆和伤疤，浮躁不安的空气热腾腾充斥在大街小巷，钱袋子越来越鼓，精神的口袋却越来越小，文化滞后的现象也由偶然演变为必然。
如此一来，文学创作者们艰难跋涉，致使具备高品质、有气度的文学作品显得无比稀缺和珍贵。同样，现代汉语诗歌的创写也得此诟病，被逼上一条上行艰难的曲径，奇怪的是，诗歌作品数量逐年增加，诗人、著名诗人泉涌一般充斥着小报、书刊。看似盛大的诗歌盛宴，实则华而不实，虚空的精神引领下，其诗歌也不过一副外表华丽的空架子而已，读来全然是辞藻的堆砌后的空洞和无聊之感。这样，货真价实的优秀诗人屈指可数，诗歌作品多是些晦涩难懂、无病呻吟和流于口水的劣质“产品”，同时显露出了一些诗歌普遍存在的病症，诗歌本意模糊不清，或者本意不正。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自始至终都有一批文学理想至高至纯的诗人，坚持梦想不放弃，不妥协，甘心在洗尽铅华的烟火日子里，埋头悄然创作了一首首脍炙人口、印象深刻的优秀诗歌，令人敬仰和赞叹。
近十年来是新媒体井喷的时代，从各种博客、文学论坛、微博到如今老少皆通的微信，为现代汉语诗歌创作搭建了一个个天然平台，创作与交流，交流与碰撞，碰撞和缝合，缝合与发现相互交锋又彼此融合。以一种难以预料之势涌入视野，诗歌的影响力越来越深，“为你读诗”、“诗歌在线”、“新世纪诗典”等诸多涉足诗歌的公众平台，一本正经、勤勤恳恳地日日更新，夜夜传颂。似乎人们在觉醒，有如幡然醒悟后的清新和透彻。基于这样的情形，有乐观者，有中立者，也有悲观者。他们各自的思想大致徘徊在，“是”与“非”这一对有着尖锐棱角的矛盾之间。
好与不好，是与不是，要是短时间内难以分辨，且不要以一己之好或一己之见，来为发生的一切现象匆忙定性，还是等时间来慢慢检验或平心静气品读后再做定论。
在将近五年的诗歌创作实践中，我一边读诗，一边写作。虽然，所写文章品质不高，但这样一个难得的心路历程，使我获得了不少启发和感悟。刚开始，处于对现代诗歌这种文体的好奇和喜爱，写下过一首首无比稚嫩的“诗歌”，后来回过头来一一品读，再一一否认，偶尔怀疑那些不堪岁月检验的文字，是不是出于我的笔下。事实终究不允许现实世界里有一丝的怀疑，逐渐放下傲慢、偏见和浮躁，认真剖析、观察、对比和分析，发现问题出现在对于现代汉语诗歌的本意认识不清，导致诗歌创作圈定在形式和自我的框架里，令人读后产生不了共鸣和共振。
首先何谓诗歌本意，是一首诗歌起源于诗人内心的真实呼喊，通过精炼、准确的语言发生在纸上的实际意义。简洁定义即为诗歌的实际意义，这样听来颇有些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的味道。但一首诗歌在现场产生后，读过之后让人连诗意的美感都产生不了，即可归为“废品”。有人抱怨部分诗人的作品读过后能产生极大的美感，似是快乐，也似是忧伤，不管怎样仿佛一束光触及心扉，但不懂其深意。如是这样，以我看问题的角度，这是一首诗歌本意明确、突出的成功作品，值得点赞和传颂。
其次如何在诗歌阅读时体会诗歌本意。这要先谈一谈诗歌本意的范畴和内容，范畴可圈定在正面与反面两者上，内容大致包含最原始的诗意美感，层次稍深的个人喜怨和层次较深的世间共鸣，以及三项内容彼此渗透、交叉的普世意义。现就诗人南鸥的诗歌《爱已把秋天压弯》为例，具体分析说明。
【诗歌原文】
爱已把秋天压弯
文/南鸥
爱你，我不敢说出来
我昼夜祈求上帝赐予我九百亩土地
日出日落，我昼夜练习种植
漫山遍野，我都种下紫色的玫瑰
它们都是我体内生长的文字
都是我的献诗
这远远不够，我还学会了套种
所有的偏旁和部首，都变成葡萄的种子
秋天被压弯，缀满葡萄的天空变得
更蓝。天空昼夜发酵，昼夜流出
晶亮的玉液。原来是上帝在酿造
天庭的盛宴
【赏析小解】
这短短十二行诗，不多的诗文，涵盖着八个意象（土地、太阳、玫瑰、葡萄的种子、秋天、天空、玉液和盛宴）不多不少，它们彼此厮守，还各司其职像是一个个天生就安排好的使者，为诗人打理着一切有关诗歌的事务。读过第一感觉诗行里透着古典而优雅的诗意之美，这是中国汉语现代诗歌区别于西方诗歌的本质所在，虽然没有古风的形式存在，但其质朴、优美、和谐，极富韵味的文本让人体会到有如唐诗宋词一般的至美。诗人在这里有着个人喜怨的自我情怀，“爱你，我不敢说出来”，这一行诗是诗人发自内心的真实呼喊，是属于自己的，也许因为心里那份真实到可以触摸的爱意，而羞于直抒胸臆和大胆表白，所以“爱你，我不敢说出来”，是为人之常情。同时，又包含着具备普世价值观意义上的大境界，中国人知恩图报、不忘本。那什么是本，恩从何来，“我昼夜祈求上帝赐予我九百亩土地”用来种植玫瑰，中华大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炎黄子孙世代繁衍，土地功不可没，从粮食到衣服，到我们使用的一切物品，几乎都沾满土地清香的味道，这难道不足以令每一位龙的传人感恩戴德么？所以，诗人把亲手种植的一束束玫瑰都献给大地，献给一切美好，他知恩图报，心存感激。就整体而言，诗歌本意范畴充满阳光和正能量，诗人情真意切的自我呼喊，喊出了亿万人心中的共鸣，文字顺势而来，把诗意和美交织其中，很好的体现了诗歌本意，并取得精神层面的升华和延伸，故此，这是一首成功的、值得我们诵读和深切体会的佳作。
最后，如何在诗歌写作中做到本意清晰和正面。其实，从诗人南鸥的这首诗歌里，已有迹可循。第一要有对自然万物敏锐的观察力和深刻的感悟；第二要有对汉语言文字的娴熟的驾驭能力，近乎于来自天分的语言自觉，不刻意雕琢和修饰；第三要有对诗歌书写的情感把控能力，做到有度有节；最后诗人本身要有担当、正义感和明辨是非的卓然心思。如是，不管作者搭乘什么样的平台，不管有多少人出来写诗，只要做到本意正面、阳光、有担当，且诗意丰盈都是值得鼓励和赞扬的。
说到底，诗歌本意发乎于心，君子之心，情当抵至以真，文则抵达以诗，所谓本意也就自然得以流露和升华。 | 
发表于 2016-6-7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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