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二日,下午四点的太阳依然老辣,
把空气中多余的水分挤兑成欲望的干货。
在东边菜市场的一间店铺里,二十八岁的老板娘亲吻一位六岁的儿子。
当她婉转开放的笑容逐渐形成海难的漩涡时,我像丛林的野兽忽然落入猎人预设的陷阱。
我头昏脑涨花了四十八元,买了两根与幸福的晚餐毫不相干的从冰箱拖出的排骨。
回来的路上,我经过的屋檐长廊下恰好有两位老人在弈棋。
其中一人的王日暮途穷,环顾左右,在过河卒子的磨蹭中架起空炮;
另一个不甘倒毙的野马,愤然驰骋在空荡荡的田野,纷扬的尘埃迷蒙着黄昏哭丧的脸。
我的日子驾着雨云,隆隆滚向仲秋的码头;
尽管夏至刚刚提醒过,我那爱如潮涌的壮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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