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当菊花开始枯萎,变成褐色,失去魅力。我会在那将巨枝伸展过围墙一角的巨大苦楝树的永恒中寻找安慰。我最初的致意行为是一首诗:
仰望着高大的苦楝树
我把我的思维和梦幻
悬挂在它那被冬天剥光的枝条上
——无形的音讯
等待着无形之鸟
把音讯带到一个迷失在
记忆的迷雾中的地址
我总是生活在仅仅被诗联系的梦幻和现实这两个王国里,很快就能听见春天之叶的沙沙声,犹如回答我无形的音讯的嗓音。但它们的回答模糊,较之容易理解的答复,更像一曲混淆的哀歌。
在我闭着眼,抱着臂倚靠在它的躯干上时,那强壮的苦楝树本身就是对我的渴望的唯一真实回答。
在我的脑海中,我不仅能听见树叶的沙沙声,还能听见一条强劲之河的流动,它把我曾想过或想象过的一切都席卷而去,扫向那上面悬着模糊浓雾的浩瀚水域。我清楚,如果我在这里站得够久,我就会摆脱所有牵扯物,进入涅槃之境。
苦棟的体内有一架竖琴——或者说它本是诗神的宠物。因此它就像竖琴一样,用琴声支撑天空,而世界在它的弦上拨动。与它的联系,让我跟那犹如电流穿流导体那样穿流我的所有宇宙力量发生联系,因此我就成为宇宙那浩瀚无垠的有机体中的一粒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