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刘凌军 于 2016-7-6 10:59 编辑
娘,老了
文:刘凌军
病中的娘,躺在床上。
就像我小时在生产队里见到的石磙,慢慢地碾压场上的麦秸。
岁月伸进去,漆黑一片。
风吹着风,绕过老墙的脚跟儿。
娘从自己的呻吟声里,硬是挤出了小时的一根黄刺,划破我的星空。
泪水,溢出了微笑。
几场雨水过后,风挟持利刃,在娘的膝关节处渗入。
娘拖着两条腿样沉重的日子,咳出:
一两声鸡鸣。三瓜俩枣,麦穗一样,在夏天写着芒种,在秋天收获果实。
娘的身体瘦小,身子骨却硬朗。如今
只能蹒跚学步,跟村子里其他的老人一样,慢慢挪动生命历程的
最后那点儿光阴。
一株麦收后的老蓟一样,蓬头垢面,立于大腹便便的田地头儿,甚至,立于不被别人看到的方位。
此时,我看清了娘的脸,及身影,已晃过人生的夏季。
夕阳,摇动着狗尾草……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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