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白兰地 于 2016-7-20 09:17 编辑
文章与美色
◆欧阳福荣
最近，深圳铮铮诗社又要举行一次文艺作品友谊赛。我受友人相邀，任其中评委之一。本想推脱这评委的差事，忽然一想，这看文章与看美色的嚼味实在是相当，也便应承了下来。
那差事刚刚应承下来，偏偏最近便听到有人在掰扯，说这世上有两种概念可谓之为人间美色：一种是男人眼中的美女，或者女人眼中的美男;还有一种就是文学家们手里的文章——具象一些便是这作出的诗歌了。
在这个社会浮躁集体轻狂的年代，我能见到的我所认为可以谓之为美的女子算是少的了。在这个恶俗横行洪涝泛滥的尘世，至于这诗歌的美与美的诗歌，就不要去点名了。想想，可点名的也算是少的了。不记名，就不会有晦气尾随。这个，似乎很重要！
还是切入正题吧。
这次在深圳《铮铮诗社》与江西《国·鼎文学》联合举办的文学作品友谊赛上作为赛事终评评委之一，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哪怕一个小说的来稿。
到底是诗歌泛滥的年代。
在目下这个看脸的世界，美色实在是很重要。无论男女与否，一个容颜标致的人，于另一个异性的抵达初见，都会自觉地表现出一种赏心悦目的初衷，然后才会涉及到深入其内涵或说修养。同理，文章也一样。
既然是说文章，就不得不要提到文学界文坛之类的了。现如今，这许多打着文学旗号附庸风雅者不绝，招摇撞骗者不死，借鸡生蛋者也总是在巧取名目，花样儿繁多，种类更是琳琅满目。前些日子就有几处出了绝招，演双簧，一个在台上放大炮，一个在台下吹彩泡，说什么苟且的不止眼前生活。事后呢，居然面皮不红心叶不跳，还美其名曰：这就是诗和远方。
这样的语境，请允许我先笑一会儿，好么？你们呢？笑不笑由你们。
其实，按我的想念，这诗和远方它是不可以从生活里独立出来另起炉灶各烧各锅的。这就好比炒一盘青菜，或许少不了要撒放一些油和味精之类的;但是也可以什么都不放，青菜还是照样能吃的，只是可能气味会苦一些，口感会涩一点罢了。这就有了结论，诗和远方它只是生活的佐料，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一词的所涵盖。反过来，生活才是它的不可或缺的主体元素。也就是说，诗和远方少了生活，它就什么也不是了。相反，生活少了诗歌和远方，它可以有小说，可以有散文，可以有歌舞，也可以有戏剧，还可以有电视电影。美色同理，如此而已。
说了这许多，我们还是先来分享一下前些日子看到的一则小笑话：“话说一个中国小伙追求一个中国姑娘多年，姑娘就用英文发了一段话给小伙。小伙随后找了一个朋友给他翻译了出来:‘要不你离开我，要不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那小伙听后伤心欲绝，便再也没有和那姑娘联系了！后来，小伙的英语过了六级了，才知道姑娘当初那句话的意思原来是：‘你若不离，我必生死相依！’”
可不是吗？许多的人爱上个美色都不能好好追，到头来怎能不平添后悔？许多的人假装在弄文学，其实上跟前头笑话里所提到的那个小伙是一个鸟样，玩美色，不好好玩，玩文学，也不好好玩，尽在人前卖风骚。当然，好好玩文学的人也还是有的，譬如这《青姑》与《天涯月色》及《夜》的几位作者。那么这些作者到底是谁呢？其实，我也不认识他们！
大家应该都知道“背井离乡”这个词语吧，我想大家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你们一定是不知道这个词语里所概括的酸辣味的。大家知道“打工”一词吗？我想应该大家也一定是知道的。也许有许多人会认为打工这一说实在是很时髦，也许也有许多人还想知道我对打工这一词语的想法。在告诉大家我的想法之前，我想先请大家读一读下面这首江西作者莲花汉子的诗歌：
天涯月色
那天。我坐长途车出了远门
从莲花入吉安出赣粤边界
入夜抵深圳
喘息声掀动一群人行走的步伐
有人折回，惊慌
联防队巡逻查证
汉子惊慌失措，姑娘花容失色
脚踩的凉皮鞋落入草丛间
像祖国版图的碎片
好。大家都读了吗？都读完了吗？都细读了吗？都理解了吗？回到诗中，大家有没有觉得这首诗的语言并不美，甚至有一些直白。这个或许是吧！文字既已成章，那些东西或许已经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首诗歌，它存在生活，存在发现，存在诗歌的结构美，存在着某一种痛。至此，或许已足够。毕竟，文无第一嘛！
我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只是想如果有可能，就和谁换回我打工的这二十年，然后祝他好运。关于打工，前边那首叫《天涯月色》的诗歌已经替我叙述过了一个小片断，至于它的延伸义，谁有闲情便自己来体验一下这个时髦的生活。只是到那时，我想那个谁一定会是不愿意的。以上这些，也就算是我对莲花汉子的《天涯月色》的一些看法罢。
不管那个谁谁谁愿意不愿意了，生活还得继续，文章还是可以接着读的。
读到这首《夜》时，正好是黄昏后。我就不由得去想这作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可以精准到让我在我的夜晚去读他的《夜》！或许，《夜》的作者同我一样，都已经很不愿意去回想别人的城市里的白昼了。以为只有夜色才是属于自己。好了，继续说诗吧。下边，广西作者寂寂秋草那一首名为《夜》的诗歌还在等着我们：
夜
仿佛都停顿了下来
雾渐渐稠密，灯火睡去
只有一条小溪
闪着星星投下的光
松林比屋脊暗黑，偶尔会钻岀
几声鸟的嘀咕
然后又是长长的沉寂
我爱这沉寂的静
托起月亮的澄明
梦想中有小精灵走来
我会唤它花仙子
最好不要有猫头鹰的叫唤
在这里
它常常被人想象成
死亡的使者
看完后的第一个想念就是，我想说这首《夜》被作者写得太满了。写诗与做人是一样的，都需要空杯。假如把最后一节的最后三句一字不留全部去掉，我想我将可以更加喜欢这首由静止上升为动态的《夜》。这首诗还有一个不足就是有高仿和食西不化的嫌疑。整体上是一首不错的诗，至少开篇就能将读者从城市的喧嚣中带到乡村去享受安宁。个人认为有些个别诗句也很美，比如“最好不要有猫头鹰的叫唤”这一句。
读了这许多诗，或许可以找一找美色来养养眼了。这个可以有。可是，人间春色虽多，然而这里并没有，却要顶着烈日到大街上去找。这个就不必要有了。算了罢，还是找个散文来读一读吧。
这里有一个江西作者叶紫的散文，叫《青姑》。它有点长，所以不便放在本文当中。那我就将我的读后感用简单的几句话描述一下吧。
不曾在乡下住，便不会想到有《青姑》。这《青姑》的作者还真是有心有德有情！先就不说作者是如何人化这头牛了，这属于写作技巧的范畴，不过有些地方的拟人化似乎还真是有些过。譬如“此时青姑正值少女时期：毛色乌黑发亮，四肢矫健，大眼睛闪闪发亮，两柄青铜似的角，挽成一个大大的圈。灵动、健壮、聪明的青姑，是我们十里八乡也难得一见的好母牛。青姑到一岁的时候，出落得更加高挑、漂亮，是一头非常健壮的牛姑娘。”除开技巧，通篇行文还算是都比较流畅的。还有一个不足就是通篇的叙述似乎有点古板，没有递进感，让人读着读着就不免会打起了瞌睡。最不值得称道的是，文章的结尾非常不好，为什么要去随大流呢？请看：“又一年的时候，回到村子里，有口风传到我们耳朵里，说青姑被那人牵走后的不久，那人家嫌它食量大，加之耕田的力气也不如从前了，且他家也像我们家一样，觉得种田不划算，也都谋外出打工去，趁青姑还有一身好肉，便杀了。 我和父亲听了，相默无语。青姑是如此，其实我们个个最终也无非不过如此。”作者能够安排这样的设想，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话说回来，比较现实中，还真是。我们何尝不是千千万万头“青姑”群里的其中一头！我们不是一头牛吗？你觉得呢？但是一个写作者书字为文便不好如是而讲的了。
话太多，或许会很不好，不过最后还是得再多说上个三五句罢。读破万卷文章，顶多是费去几杯茶水酒娘，几支香烟，也许偶尔还可以回收一张两张狗皮膏药帖。阅尽人间春色，就得千万小心了，那可是一滴精，十滴血。倘若是作文，便是可以使用这阅尽人间春色之精神的。
世上文章，有时其实与人间春色也是一个道理，只是我辈实在是不敢造次评说它们的好与坏的。平心而论吧，也就是只有这喜欢或者不喜欢之分的了。
就譬如上述三题文章，我基本上还是比较喜欢的。倘若是要我一定分出个等次来，首先我会喜欢上这《青姑》;其次就是这《天涯月色》;再者，便是这《夜》了。这是我的实话。
二0一六、七、一一 |
发表于 2016-7-18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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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兄弟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