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原创首发

明月清风

雨，改变了方向


赖着不走的雨
下着下着
山丘地动山摇
葵花 谷子  野果
提前解体秋天的那场盛宴

赖着不走的雨
下着下着
一只坝 江 湖翻江倒海
喷涌一股股浊气
逼仄着飞快的脚步躲闪
连家也顾不上

赖着不走的雨
像铁了心要鸠占鹊巢
我们战士和乡亲不信邪了
像当年对付小日本

雨，改变了我们
我们在雨中了
渐渐地从泥泞沼泽醒来

这些雨
像突发的恐怖袭击
显然躲是躲不过的
必须查找我们防御缺陷
回到雨 回到水的流动 冲击
回到一条河拦截 归属地
让雨水回到滋润的生养栖息
回到绿色的橄榄 祥和
变成我们及时雨的第二周转站


你看，雨并没有抵达


十八日的大雨
没有给盼星星似人带来
哗啦啦的雨水 湿透果园
瓯窭 快要坼的陵上谷子
一早大伯摇头对着明亮的天
哎，又黄了
大妈道
又不是老天想哪里下就下

你能明白靠天的日子
王屋水库等供给
迟家水库那一碗伸着手
引黄水阀门一直没有关
看南方天天大雨小雨
大伯急啊
“要是下我们这里就金贵了”
是啊
老天成心不配合 唱反调
就像某国的自由民主旗号
越自由越走火 擦枪 爆炸 流血
死 凋落 哭泣 悲伤说发生就发生

雨里，露出骨头里的缝隙

今夏，沼泽的南国
天天泡在湿漉漉黏糊糊的雨水
红点 蚊子 苍蝇一点没动恻隐心
趁水摸一把
原本沉静草木
恶心的不行

我在远处干着急
这些不是人的东西
在伤口上撒盐 递刀子
这是要命的糟蹋

我能感受一场洗劫的
毒辣
药水 涂了一层又一层
大片的结痂像说着
伤害 模样
像倒塌的楼房 绝产的田园
一些幸福说淹没就淹没了


质问


一场又一场雨
灌入大地 山川
灌入麦田
灌入你我身体

一场又一场暴雨
今夜改变行走的方向
一片汪洋里
闪着一双鳄鱼的眼
惊慌里可看见这些年的缺失
忽略的情感和尊重
在今夜一起发难 质问
我们

于2016.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