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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人的“五大”历史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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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26 08:2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中国诗人的“五大历史之问”


陶发美



      两千多年前,屈原《天问》一诗的产生,也是中国诗人历史第一问的产生。《天问》之问,从天文地理,到历史哲学,到神话传说,到庶者皇族,到治国理政,到人情世故,可谓放言无惮,无所不及。
     屈原的伟岸,不只是在《离骚》中显现,更是在《天问》中显现。《天问》,是问也不是问,也可以说是问字当头,答在其中。《天问》,透射出中国诗人的探索和担当。读《天问》,仿佛就站在屈原的面前。我好像看见,忧愤和愁悴还是满满地写在他的脸上。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统观《天问》,可谓“天道之问”。中国的天道,是人类宇宙哲学的一部分,也是哲学世界最富自然展现力的一部分。在《天问》中,关于天道的思考是不断进行的。如:对“象气”的究问(“冯翼为象,何以识之?”),对“阴阳”的究问(“阴阳三合,何本何化?”),等等,这都涉及中国道学的本原思维。
    屈原问天,就是问道。《天问》,是中国道学的一次诗意集成,也是中国诗意的一次道学传播。研读《天问》,要有对中国道学的景仰。
   《天问》,是“天道之问”,也是“人伦之问”。何谓天道?天道是对人伦的照进。我们所追求的人间正道,实是天道,即是人伦顺应天道,人伦通达天道。《天问》,是天道与人伦之关系的一次特别传达。
   《天问》之问,有不少已先行深入到天文地理的学科。如:水流入海,海为什么不满?(东流不溢,孰知其故?);又如:若说地球顺着南北是一个椭圆,那么,南北比东西长多少?(南北顺椭,其衍几何?)
有言称,《天问》是我国的一座神话宝库。凭依神话,传扬神话,这就是一种文化承载。神话传说入题,也极大地拓开了诗情空间。就今日新诗而言,至少在文化传承这一点上令人失望,是有历史负疚的。
    《天问》之问,有很多涉及夏商周等史实。屈原问历史,也是问他的当代,也是问他当代的政治。问深远的历史,也担着现实的政治风险。所有的问号都不空泛,都与人世千丝万缕。
     一说,诗人可以不问政治,可以回避政治,主张诗人写纯粹之诗。纯粹之诗是什么?歌德把它叫做“纯粹的真理”。从题材而言,例如以自然,或自然科学为题材的,还有一些单纯的艺术领域,会有纯粹性的表现。但是,诗人忌讳政治,怕落入政治,其实,这是诗歌艺术的虚无主义。诗歌与人总产生于一定历史,一定时代。历史也好,时代也好,与政治不可能分离。政治的介入和参合往往阻不住。政治总会侵扰艺术,总会占有历史分量。即说,伟大的诗歌,伟大的诗人不可能产生于虚无主义。
      屈原投江了,那些问号并没有飘散于历史烟云之中,迄今,还漂浮于千古浪涛之上,还在发声,还在敲击我们的心灵。
    《天问》之问,不在于答,只在于问。再说,屈原为什么投江?在时空中,他最后跃起,又落下的瞬间影像,难道不是一个诗人用生命画出的又一个很大很大的《天问》之问?



      中国诗人的第二问,则由曹操在一首《短歌行》中问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若说屈原是“问天”,曹操算是“问人”。
     历来的解释,一般认为曹操的《短歌行》是一首求贤的诗。求贤若渴,使得他借酒解忧。我以为,固然有“思”,但“思君”,不等于“思贤”。之于曹操,求贤是可能的,若渴不太可能,而过分的忧更不可能。曹操之问,固然由“思”而发,但其心中意思还是在人生意义上的放大。因而,曹操发出的,还是一次充盈人生情怀的“人生之问”。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把人生喻为一粒朝露,很宿命,也很美妙,很悲切动人。那么,他在思念谁呢?好像还没有考证。“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里借了《诗经》的句子。他肯定知道,在《诗经》里,这是对一位女子的思念。这里不像泛指什么人才,而是有特定思念。他如此思念的会不会是蔡文姬呢?很可能的。他确实花过重金,向匈奴赎回了这位命途多舛的美丽才女。还要注意其中的一句诗:“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场景正是这位美丽才女喜欢的。
     思念之切,才有了这一动情之问,才有了这一次酒后的自我释放。要理解曹操的“人生之问”,也不能只限于这一问句本身,要看他的全部诗卷,要看他的人生画卷。这首《短歌行》里,有他的处世观、历史观、政治观、战略观、天下观,更重要的,还是他的人生观。
    自古以来,多从反面说,把曹操看作是乱世奸雄、野心家。当然,他是军阀,其暴戾色彩是剔不掉的。但若从正面说,他不仅是一位胸廓广大的政治家,还是一位才情雄奇的大诗人。诗才,显出他的可爱。
     曹操之问,是问,也是答,是自问自答。曹操之问,是一道最大的人类考题。他以自己的人生实践回答了自己的考题。
纵观曹操的人生,他的生命文本虽在开合之间,但他几乎没有颓废和沮丧的时刻。他是诗者,又是战士。即使在最失败的时候,他还是笑傲江湖。他有过蛰伏,有过退隐,但他到底是一柄剑,逍遁不了,还是出鞘了。
      他有诗。诗,是战斗者的表情。诗,是他的刀光,也是他的剑影。诗,是他的阴谋,也是他的阳谋。
     诗,格外增加了他生命的奇伟和壮丽。



     中国诗人的第三问,则是李白的“大道之问”。
     李白在《行路难》及《日出入行》等作品中,有过几次发问。但最具代表性的还是《行路难》(其一)中的那一问:“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为什么说这一发问最具有代表性?这是因为它最代表了诗人的心绪。
     从全诗的内容看,应该是李白在天宝三载(744年)离开长安时所写,也就是他的政治梦想破灭的时候。本以为受诏入京,可以得到唐玄宗的重用,却没想到被“赐金还山”。什么“赐金”啊?等于是向他扔了一块石头——赶他出门。
     李白之问的意义在于,一个诗人对现实社会的诘问。为什么“行路难”?为什么“多歧路”?为什么“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李白之问,不仅表明了他怀才不遇,也表明了他恃才而骄;不仅表明了他的茫然和失落,也表明了他强大的精神内驱力。
      相比屈原,李白的发问虽也忧愤,但更具有个人意气。他一边指大道发问,一边凭沧海明志。他不是一个在忧愤中轻易倒下的诗人,他总是飘然于诗的光辉里。对于李白,有诗就好,诗大于问;诗就是人生,诗大于人生;诗,化生于生命。
     不是说,一个人只要写诗了,就是化生于生命了。一个人的写作,有一个重要的考察点,就是其生命的融合度怎样?很多人在性情之外写作,在作品中融合不了自己,完全不见自己。写了很多诗歌,却不见自己“提命以赴”。个性的融合度不够,艺术就折扣了。不过,也有另一个问题,即诗人的个性融合度越高,他与社会或就不那么融合了,就越生矛盾,而且难以调和。
      若说,李白之问是一次发泄,一次对抗,那么,就可以说,每一首诗的产生,则意味着他完成了一次发泄和对抗。
     李白这位“谪仙人”为何被“谪”?这是值得思考的。他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而现实似乎在说,不是“必有用”,是“偏不用”。“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这才是他面对的现实。他终没能成为政治明星,只因他终归是一颗悬于历史苍穹的太白诗星。这不但说明了天才诗星与政治明星之间的分隔,也说明了“诗仙”与俗世之间的分隔。
     “仙气”萦绕,呈现了李白的人生景象。
      李白之问的答案不在诗外,而在诗内。他的诗是长风,是云帆,是舟楫。诗,即是他对“大道之问”的回答。
      表面看,李白并没有给出大道在哪儿,但可以说,每一行诗,都是他的大道;每一首诗,都有他的大道。
     诗,铺就了他的大道。



      中国诗人的第四问,当属杜甫了。
      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杜甫写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这一发问虽然是为“天下寒士”而问,但它的社会内涵是广义的。因而,杜甫之问,可概括为“苍生之问”。如果回到艺术形象上,也可以叫做“茅屋之问”,或“广厦之问”。
     杜甫是一位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位真正的“人民诗人”。“安得广厦千万间?”“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这确实表明了杜甫的天下情怀和人民意识。他的悲悯感是超越时空的。
      我们应该回到诗境中去,去深切感受一下诗人杜甫的境况。“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不愧为杜甫,诗中展现了他极高的写实功力。每一字,都成为激情的推力;每一句,都在实处使力。写实,而不止于实。每一句,都在指向一个丧乱的时代,都在指向一颗凄凉而悲悯的诗心。
      他写自己,更写苍生;他写他的茅屋,更写他的天下。“茅屋为秋风所破”,其寓意不限于一间茅屋,不限于一场秋风。他写实,是写诗人的生活之实,是写他的时代之实,天下之实。
      杜甫之问告诉我们:一个伟大的诗人,他就是人类的良心,他就是一个民族最率真的孩子,他就是一个时代最能发出庄严声音的器官。反思之,我们应以怎样的襟怀和见地,来看待这样的“良心”,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器官”?一个民族能否真正认识和善待自己的诗人,这是一个关涉文明人类的大问题。
      杜甫之问,是代言“天下寒士”之问。他就是寒士,所以,他这一问也可以叫做“寒士之问”。
他的诗,就是一个窗口,一个历史的窗口,一个寒士的窗口,一个人民的窗口。这个窗口所在,是一个诗人的立场、信念和情感所在。
    什么是忧国忧民?什么是民族的情怀?在杜甫这里,我们感受的是一种真。——一种不可抽离、不可剥离的真。真的艺术没有过去时。真在哪里?当然在民族这里,在民众这里,在民心这里。真,就是历史写真,民族写真,人民写真。真,是一杆大旗,立在时空中,飘在时空中。
     那么,什么样的真呢?首先是唯情之真。就是沐浴民族文明之光,与大众同甘苦,与庶民同忧乐。民族情怀,大众情怀,不可以来虚的,不可以伪饰,而在字里行间都有呈现。情怀,不是一个虚物。诗意是什么?诗意里一定有情的部分。情真意切,是落笔的出发点。情真意切,才有艺术的光芒。现在,有人主张写诗要除掉情,这实际也除掉了真。再一点,就是唯美之真。美学之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自己文化的理性认同;意味着艺术的最高审美权在民众,在民心,在民间;意味着最高美学不在别处,而在我们自己这里。这不是政治说辞,而是美的坚守,民族的坚守。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有自己的民族艺术,都有自己的民族立根,都有自己的最高审美。都有自己的,才构成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才有资格说,我们属于这个世界。唯美,唯我们自己之美,也是唯世界之美。
     谁说的,诗歌艺术一旦归于民族,归于民众,归于民心,就会失真呢?
     杜甫的诗歌就是一面神圣的镜子,它可以照出诗艺的高下真伪。
     一面神圣的镜子,也让我们看到了:杜甫才是历史之子、人民之子、民族之子,他是伟大的诗歌之子。
    杜甫之问,就像长长雨夜中的一道闪电,它劈空抽向那个腐朽没落的年代。时空恍惚,却还听得见一道闪电携带的雷声。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这是中国诗人的第五问,即毛泽东之问。毛泽东之问,可定义为——“大地之问”。
     毛泽东之问出自他的《沁园春•长沙》一词。这首词写于1925年。当年,毛泽东三十二岁。毛泽东多次抄录过这首词的手迹,现在能见到的公开发表的就有六种之多,可见他对这首词的特别钟爱。
      毛泽东之问,不愧为一次划时代的天才之问。这一问,足见一位年轻的天才革命家的气魄和才华,也足见他博大的民族情怀,以及超常的历史眼光。在中国诗人的历史之问中,毛泽东之问更具有代表性,更是典范。
苍茫中,他不迷茫。毛泽东一定清晰地看到了什么。一个橘子洲头以及之外的秋色,给了他足够的人生示意。
      我到过橘子洲,也是在一个秋色很浓的日子,可我怎么也看不到“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景象?这是我辈之平庸啊!我想过:一个湘江上的“橘子洲头”是平凡的,但毛泽东心中的那个“橘子洲头”可不平凡。他眼中的那片秋色,实是他心中的那片红色。他心中的那一片红色,我们常人是看不到的。那一片红色已完全融会了毛泽东的革命信念。鲁迅先生在《淡淡的血痕中》有一句话:“天地在猛士的眼中于是变色”。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呢?——天地,因毛泽东而变色。
     说到这类“变色”,也真还有耐人寻味的。1933年夏天,毛泽东在《菩萨蛮•大柏地》一词中,开句就是一个问句:“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这“七色彩练”横空出世,炫感十足。纵然在那样一个腥风血雨的年代,毛泽东心中所构画的世界还是那么伟丽动人!
     前面有问:“谁主沉浮?”后面再问:“谁持彩练当空舞?”其实,两问的内涵是高度一致的。 后一问,明显是对前一问的加强,是对前一问艺术形象的再次著色。若说,前一问的那个“谁”还是“鸡犬寂无声”,那么,后一问的这个“谁”已是“曙光射寒色”。①到底是谁呢?还能有谁呢?毛泽东啊!毛泽东他们那一代英才啊!他们那一代伟大的战士啊!
     毛泽东之问的时空穿越力量无与伦比。
     毛泽东之问,只能是毛泽东问出来。很难想象,还有其他什么人能问得出来。若是其他人问出来,那是荒唐,是玩笑,是绝妙讽刺。
这一问,毛泽东没有留给别人回答,他已经用自己的人生信念和实践作出了回答。他将一个巨大的历史问号(?)——拉伸,——拉直成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历史地看,在中国诗人中,他是唯一个真正把自己的问号拉伸,——拉直的。
     从一个问号(?)到一个惊叹号(!),就是一条道路的曲折和前程的关系。这其中就有不平凡的坚贞和行进,就有风云和波澜,就有血色与火焰。
     毛泽东之问,给出了一些特别重要的启示,那就是说,既然是中国诗人的历史之问,它决不是一个简单的独立的问题。是谁之问,那问号里面就定有他的人生密码可寻,也定有某个时代的密码可寻。这样的密码涵盖了诸多方面的内容,如历史烟云、时代背景、思想源泉,以及人的信念和方向等等。
中国诗人之问起于屈原,而止于毛泽东。
      毛泽东之问,也定然是中国诗人的绝笔之问了。
      从一首诗的历史意义上,以及艺术的至高、至圣、至远意义上认识,自诗人毛泽东之问后,将无以有问。


①        “鸡犬寂无声,曙光射寒色”,引自唐彦谦《早行遇雪》一诗。

2016/6/25写于在有书屋
2016/7/23改于在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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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7-26 09:2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菊岭耕夫 于 2016-7-26 09:54 编辑


中国现代无韵诗

中国现代无韵诗,鸠占鹊巢令人嗤。
鼓吹诗无韵有罪,乌乎哀哉何谓诗?
(重阳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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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6-7-26 09:2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菊岭耕夫 于 2016-7-26 09:52 编辑


中国现代无韵诗

中国现代无韵诗,鸠占鹊巢令人嗤。
鼓吹诗无韵有罪,乌乎哀哉何谓诗?
(重阳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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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6-7-26 09:3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菊岭耕夫 于 2016-7-26 09:50 编辑

中国现代无韵诗

中国现代无韵诗,鸠占鹊巢令人嗤。
鼓吹诗无韵有罪,乌乎哀哉何谓诗?
(重阳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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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6-7-26 09:44 | 只看该作者
中国现代无韵诗

中国现代无韵诗,鸠占鹊巢令人嗤。
鼓吹诗无韵有罪,乌乎哀哉何谓诗?
(重阳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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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6-7-26 11:45 | 只看该作者
点赞精彩文章。

五次设问, 并没有穷尽。 问还会继续下去。 我刚贴出的《未知》里就有若干问。

问候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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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6-7-26 14:2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我们小百姓只问身边的鸡毛蒜皮,太大的主题太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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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16-7-26 18:10 | 只看该作者
叶如钢 发表于 2016-7-26 11:45
点赞精彩文章。

五次设问, 并没有穷尽。 问还会继续下去。 我刚贴出的《未知》里就有若干问。

谢谢留评!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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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6-7-27 03:09 | 只看该作者
陶发美 发表于 2016-7-26 18:10
谢谢留评!夏安!

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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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6-7-27 10:14 | 只看该作者
“五大历史之问”与各自诗人个性有关,均值得研究。当然问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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