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来骗你们来了
别说，林标这小子还真些领导组织能力！
我一进入教室就受到了那帮小青年热烈的鼓掌欢迎。黑板上方的横幅：欢迎著名诗人D先生回母校讲课！
再听这小子的致辞：今天，对我们诗社来讲是个大喜的日子……
我不知道社长先生说的大喜的日子是否与本人有关，但鄙人一看到台下那些天真中透露出无比敬仰彩气的脸们，我还是怀疑起自己的能耐来。本大诗人一脸不自然地近靠着林标坐在讲台的中央，我甚至想起了一位老人家的最高指示：人贵有自知之明（是润之语录乎？）。我将脑袋几乎沉到了桌子底下并赶紧捂住了耳朵。
但林社长标先生的恭维之辞还是真真切切地毫无保留地一古脑地钻进了大诗人的耳朵：
本社长不畏难险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们的前辈我们的校友我们尊敬的大诗人我们心中的偶像我们亲爱的D先生请到了现场！大家欢迎！
这次掌声比刚进门时弱了些。
我自觉脑袋还在往下沉……
我的脸红了。我的心率不齐了。我的手颤抖了。总之我有些激动。
当悄悄然半洒半喝地将那杯啤酒灌溉进心田，风流大诗人猛然抬起头来看了看禾苗们说：
亲爱的同学们诗友们！经林副…噢不…林标同志这么实实在在的一吹捧让我猜猜你们都把我当谁了？
毛主席！！台下异口同声。
实在！本大诗人实在的声音让前排的小女生看着我笑。很温柔的样子。
我也很温柔地将目光从她们的身上移到了教室后的黑板上。后黑板上写着：防非诗歌专辑…
我笑着说：同学们真的是非常可爱！我都快以为我到中南海了！
哄堂大笑。
我看了林标一眼：都是林彪惹的祸！
林标赶紧把酒给我添满。我抿了一口继续道：
本人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善于冲动比如今天！这一冲动吧还总爱将自己比伟人！不过刚才大家的猜测错了！我跟谁比都不跟我们的伟大领袖伟大导师伟大统帅毛主席比！吓死我都不敢！我那不***吗？不信你们问林标！….
完全正确！林标严肃的声音还真有些像曾经的副统帅。
我说：我充其量也就偶而把自己和艾青比一比…大家别笑！咱家有时候还说三两句实话！
后排的大个子站了起来：D老师您真谦虚！
啊不！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斩钉截铁：骄傲使人讨厌，谦虚使人麻烦！
笑声。
对不起我说错了-----真的！都怨我小时候毛主席语录没背好。我一般情况下是不太谦虚。看着台下鲜花般的脸们（大约五六十张），我很诗人地摔头转身横抓粉笔以D式行草行云流水般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大字：
我来骗你们来了-----诗弟诗妹们！
2.我们愿意！
台下大多数的脸们还没顾得上惊谔就听见后排的那几个勇敢的小诗弟的大叫声：我们愿意！
教室里随即响起同一种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愿--意！！
好嘛！达到了预期的开场效果！我甚至想笑出声了，但没敢。我想起了自己的这个著名诗人的身份。我很艾青地站在那里，直感觉透过鼻子上的玻璃射出去的光线基本上都散发着灵感的灿烂！啊哈！在诗意澎湃的午后，D大诗人准备现眼了！
只见本大诗人用右手理了理头发神采飞扬地开始为他们传经送宝：
我为何要写下这几个字，原因只有一个：本人已做好挨骂的思想准备！
前排的那两个小女生又在嘀咕：D老师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哎！他好棒哎！
我激动地等她们说我爱你可她们没说！
我有些失落地点上一支烟大大地吸了一口后侃侃而谈：今天我给大家谈诗。那么诗是什么？诗者，爱也！
掌声。
我注意着掌声过后台下的男女们突然间开始眉目传情秋波暗送！
林标起身维持课堂纪律：大家安静！请听D老师讲课！
我继续讲道：因此我你我们你们必须-----选择爱！首先学会爱！爱人，人爱！就像爱你的心爱的人儿一样去----爱诗！在此，我想借用一下老柯先生前不久写过的一首诗-----《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作为我今天讲座的开始：
当与生俱来的忧伤和幸福
同时透析我们单纯如一的灵魂
那些歌者比如李白杜甫
比如清照板桥比如那些
千百年来游离于红尘之外
却又落魄于红尘之中的人们
是否会为我们飘忽不定的灵感
带来些许水样透明的快意？
我们看到了什么？
我们看到了那些
正在式微里沉浮的文字
那些以华丽著称且哗众取宠的文字
正在以怎样的方式穿越我们的思想
在我们尚未成熟的笔端
写下一圈圈木质的年轮
我们不必担心什么
就像不必担心我们偶尔把玩的诗歌
我们高贵而又灵气翩然的头颅
在富足起诗歌的同时
津津有味地品尝异古非今的佳肴
望穿秋水般等待
感动我们肌体的泪水
怎样滑过我们的手臂
洞悉一滴滴铺满白纸的划痕
那些分行的情绪
那些被泪水一次次冲涮的情绪
那些脉脉含情的文字
那些被苦难一回回洗涤的文字
是否会成为我们最后的拥有？
我们必须
做出选择！
正如选择诗歌
选择了诗歌也就选择了爱！
（掌声雷动！）这首诗也正是我的观点-----对诗歌现状的观点！我经常考虑一个问题：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诗歌是什么？有时我感觉我很好笑，甚至写诗的人都很好笑！别人都在玩票子车子房子等等等等，可我可我们---玩诗歌！玩得还挺认真挺投入，刚学会写几段分行的文字就以为自己是诗人了！别人一夸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刚才就差一点儿把自己当成艾青！（笑）我想说：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诗歌还是诗歌！我们不能简单地将诗歌庸俗化！我们应该学会像我们的祖先那样在落魄中经营我们的心情经营我们的诗歌！且看我们的诗歌：我们爱如此心的诗歌正在里惨淡里式微！我们会是怎样的感觉？-----欲哭无泪啊！
正当风流大诗人准备掏手绢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噢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我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TCL小声道：是我…啊！是柔柔！我总算听到你的声音了！回来了？我让人到机场接你？…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在美国？陪老唐纳德旅游？知道了…那洋老头因为你的精心照顾情况大为好转都可以周游世界了对吧？…噢对了，听说小布什正为找不着萨达姆正烦着哪…我也想烦！…你不愿回是吧？那洋老头更不愿到我们亲爱的祖国对吧？…非典？你这是非典型借口！好好好！我听您的正告！我不愿等就别等…那你…我不用操你心？倒也是，您就陪那洋老头儿一辈子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那是回光返照！白白！我说着将电话放进口袋。我感觉自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我喝了一大口酒后突然伸手将暖瓶从林标面前拿过来将杯子添满说：同学们，你们说它是什么？
台下的声音：暖瓶！
暖瓶里边？我揉了揉眼角问。
3.
前排的那两位小女生快口快言：水！
不！它是酒。我轻声说。
林标插言为痛苦着的本大作证：是野狼牌啤酒！
当把暖瓶里的水变成酒，那这里边倒出来的基本上都是经酒精浸泡过的诗了！我说着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倒进肚里后直感觉头顶暖风嗖嗖！我红胀着脸准备继续慷慨激昂：现在我想重点讲一讲关于灵感的发酵问题……
台下的脸们激动地看着本大诗人的脸。
也就在此时我突然吃惊有发现本大官人的领导-----寻梦女士坐在倒数二排！她怎么也来了？
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时，她十分亲切地冲我点了点头，我的心情顿时间轻松了许多。奇怪，今天怎么一点儿都没感觉紧张？噢，是得到了领导的首肯！于是本大诗人又忘了自己是谁地开始在酒精的催化下暴露起真才实学：
那么，我今天从何谈起呢？我认为……
讲网络诗歌！台下的那位小女生说。
一谈网络我就烦！我刚说完这几个字就后悔，于是赶紧纠正：
但我今天还就想谈网络诗歌！近几年网络诗歌比较流行，我从网上边认识了许多诗友。本人没别的毛病，也就是爱写诗还爱以诗会友。于是我在网上一找，嗨，写诗的朋友还真有不少！看了他们的诗，我总算知道自己那点文化了。写情诗我不如小柯也不如圣溪，写新诗我不如蓝色空间写旧诗不如霁月光风。写小说不如意外之恋，噢咱今天不谈小说。我不是谦虚。不管新诗还是旧诗，就像小柯的诗：选择了诗歌也就选择了爱！只要有爱，只要你对诗歌情有独钟，只要是你自己的东西，那就一定感人！别怕在网上遭骂！别怕某些不理解的文友说风凉话！关键是自己的东西！随它去吧！我不是激动，只是一谈起网络诗歌，我突然想到了诗歌以外。前些日子我从某论坛遇到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某先生或女士毫无道理地将风月先生大骂一通，其语言之过激之不堪入目，让我等气愤之余深感无奈！对此我们能怎样？不屑一顾！如此而已！
我突然发现寻梦在暗示我什么。我赶紧说：噢对不起，有点跑题了。我之所以如此过激地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无非是想告诉大家：网络为大家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交流场所，在这里，我们应该正确地对等别人的作品。批评赞扬都可以，只要是出于真诚。总之，我喜欢网络诗歌。
我吐了一口烟继续道：
本人对诗歌的理解是这样子的：用通俗的语言表现含蓄，用含蓄的意境刻划心情，用真实的心情理解诗歌------这样的诗才算是好诗！
那么请问什么是真实的诗歌？一学生突然问道。
真实的心情就是真实的诗歌！我答。
问：真实的诗歌就是好诗对吗？
答：真实的诗歌不一定是好诗，但好诗一定是真实的诗歌！
问：好诗是不是人骂的就多？比如您刚才提到的风月先生诗。
答：错。大错特错！风月的诗得到了绝大多数朋友的肯定，大多数人只会赞扬！只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个别人在骂！比如小人比如有忌妒特长的人比如自以为比别人高明的人。我的回答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是寻副总经理的声音！
我无奈何地说了句当然后又故意莫名其妙地问：直觉对我说，你不是这个诗社的成员，甚至不是这个学院的学生。我越看你越像是位领导干部。不过本大诗人今天没准备讲官场之道。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她说：我是哪个单位的并不重要，我也兴趣听官场之道。重要的是我也听诗，重要的是我的问题。这可能会涉及大诗人的隐私。你会如实回答吗？
学生们来了情绪：我们想听！
我皱着眉头：当然-----如果是诗歌方面。
她说：我刚才注意到，你接了一个电话后，似乎情绪上有些激动。我想那一定是你的女朋友的电话。我想你肯定非常爱她。我的问题是：她离开了你，她的爱还在吗？问题完毕。
她的幽默让我哭笑不得地实话实说：是。不过…
林标起身插言：噢，我想起您是谁了。那我也想问您一句：这与今天的讲座有关系吗？
有！！-----教室里的声如雷-----诗社成员们一点也没给林社长面子。
林标将自己的屁股无可奈何地重新放到了椅子上。只见他十分惭愧地望了本大诗人一眼，似乎在说：对不起，课堂纪律还是没组织好，我没有注意到您的漂亮上司溜进来了！她在给您出难题不是？
看来我必须回应这个难题了。我十分大度地向他眨了一下眼后点上了一支烟对台下的眼睛们说：
这位漂亮的女生的问题提得好！而且我感觉与今天的讲座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既然在座的同学们想知道，那我也就毫不客气地说几诗话，就算我的回答：
当爱远渡重洋走远到情感莫及回首的国度
我望着蓝色-----那漂摇思念的海洋的颜色！
我悄悄地扪心自问：你的爱还在吗？
仍然跳动的心脏说：请感觉爱情的流速！
于是我感觉到了砰砰作响的声音
那声音让我血红的爱情在我的血管里汹涌！
噢！看那一叶帆！
你在那蓝色的梦中寻找爱吗？
在蓝色的透明里突上突下的你的冲浪哟！
……
掌声响起时，本大诗人已泪流满面。
前排的小女生学着本大诗人的样子用餐巾纸偷偷地抹着眼角。
寻梦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是不是也流泪了？没看清。
……
随后是林标的话：
接下来请D老师讲解《毛诗词》！
………
[摘自老柯长篇小说《老D的情感冲浪》] |
发表于 2016-8-4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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