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柏相 于 2016-8-9 07:48 编辑
当下汉语新诗最欠缺的是什么
2016年7月12日的北京文艺网微信公众号,选登了一篇“星期柒新闻周刊”对“德国汉学家顾彬”的访谈文章——《德国汉学家顾彬:中国当代作家根本不知道人是什么》。
顾彬在这篇访谈中说:“中国当代作家没办法给我们揭示什么东西,不能给我们揭示为什么会发生某件事情,为什么一个地方会有某个特点,为什么有人会跳楼,为什么有人会对生活失望,人应该走什么路,人应该怎么办。”
这个中文名字叫顾彬的德国人说得对:中国当代作家根本不知道人是什么。其实在我看来,中国当代作家不仅不知道人是什么,而且也似乎不知道国是什么,骨气尊严是什么,进步发展是什么。
这样的火药味很浓的对中国当代作家的判断性结论,同样也可以用来审视中国当代诗人,同样也可以以此为判断基点,用来审视当下汉语新诗创作领域的诸多流弊。
在我个人有限的阅读视距之内,依我个人看来,当下时代的汉语新诗创作,骨子里最欠缺的最起码是三样东西:对意志信念的普遍性认同、对骨气尊严的骨子里的崇敬和对当下物质繁荣时代的理性化认知。
对意志信念的普遍性认同,在当下时代,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国家民族意志信念的普遍性认同,一是对人性本真意志信念的普遍性认同。
据“禁闻解读”微信公众平台爆料,美国正在有步骤地对我国展开诸如领土争端、历史问题、经济摩擦、外汇升值等文化冷战。
他们利用已加入了美国国籍的所谓华人,成立了1000多个所谓的“国学文化研究团体”专门制造针对中国的新型精神文化“毒品”,不断放大中国政府缺点和问题,把中国存在的问题和世界共性存在的缺点都明目张胆地引向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幻想着在10年或更长的一点时间之内,来摧毁已对美国形成威胁的、世界上仅有的、也是唯一能威胁到美国地位的国家——中国!
他们常用的毁灭我们对国家民族意志信念的普遍认同感的主要方式有:灭偶像、换祖宗、灭自尊、反智识、唱衰你、亡其史、污政府、散鸦片等八种。
比如,有人经常在网络上质疑雷锋故事的真实性,其实上帝存在的真实性也需要质疑,可他们嘲笑过美国总统在就职宣誓的时候手按《圣经》的姿势了吗?
至于美国这种文化白蚂蚁战略是不是为了整个人类的利益,事实强于雄辩,每个国家有每个国家的特殊国情和文化记忆,天下绝对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完美的体制,大家看看前苏联、南联盟、伊拉克、利比亚和叙利亚等国家今天的遭遇,应该就什么都明白了吧。
只是可惜的是,这种对国家民族意志信念普遍性的摧毁,已严重地渗透在了当下的诗歌创作领域。据德国汉学家顾彬爆料:在他所欣赏的诸多有代表性的有可读性的属于贡献级的所谓中国诗人当中,北岛已经是美国人,多多已经是荷兰人,杨炼已经是新西兰人,只有翟永明一个,还是中国人。
更为荒唐和可气的是,许多人大代表,其实也都早已不是中国国籍了。
其实无论你生活在哪里,正所谓有阳光的地方都有阴影,现实世界总是有丑陋的一面的;人们对美好社会的向往,对未来生活的幸福追求,对真善美的皈依与对假恶丑的厌弃,总是值得肯定的。与此相关的是,当下汉语新诗领域诗人们对人性本真意志信念的普遍性认同的缺失,也是很令人痛心的一件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多活跃在当下汉语新诗诗坛的诗人们,骨子里也大都普遍失去了对人格尊严、文人骨气的崇敬。更多地弥漫在各种诗歌文本背后的人文气息是对传统文化的过度解构,是对现实生活的过度憎恶,是对权利名位的畸形崇拜,是人格尊严的萎缩坍塌和文人骨气的粉碎性夭折。
中国还有多少有骨气的诗人?中国还有多少有人格尊严的诗歌?
难怪陕西诗人阎安这样慨叹到:“真的,当代汉诗跟当代的一切一样,太物化了,没有立场,没有关怀。用‘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这句话观照当代汉诗,它依然处在这个事情的起点,远远不到成熟的时候。”
在我有限的阅读视距之内,我们当下时代的许多活跃在汉语新诗诗坛的诗人,不仅太多没有完美的人格,也太多没有对完美人格理想的追求;他们中很多有的只是埋怨和唱衰,有的只是解构与毁灭,他们中很多时候都是在一叶障目,很难有对当下这个物质繁荣时代的理性化的诗性认知与诗性表达。
在我有限的阅读视距之内,许多活跃在汉语新诗诗坛的诗人,他们的诗歌创作,很多也是只源于人格物化,甚至人格分裂,迷恋于个性表演,直至迷失自我,无心而伤感,不得要领。他们的许多诗歌创作或者说诗歌文本表演,也都只是以物性代替人性,在庞大的物质之中追逐并迷失人性,在扭曲和挤压之中难以自拔。
我们再也不要如此地糟践我们的汉语新诗了,我们再也不要如此地躺在新诗百年的所谓“历史金册”上沾沾自喜或自我陶醉了。
经典不能再被随意或恶意解构了,对经典的随意或恶意解构,是一个民族或国家巨大的人文灾难。当然,具有诗学探索意义的对诗学经典的正常反思或以诗学经典为原点的再度出发,肯定不在此列。
许多经典都是经过时间和时代的多次筛选才留下的各个民族或国家的文化精华。它们大多都是一个民族或国家的人文精神赖以繁衍的土壤。
经典里已经包含或以各种形制精辟诠释或保存了不再需要我们怀疑的生活公理和伦理原则,我们只需与时俱进,合理运用好它们,或者说以最新的生活细节和时代表征,把它们用最具当时时代气息或趣味的形制装扮精致并全新呈现给大众即可。
过度的对经典的尊崇肯定也是不对的,因为许多经典里有时代的局限性;但不负责任地对经典的全盘解构,肯定也是一个时代文化堕落或人文式微的畸形表达。
中国汉语新诗最赖以生存的土壤或者说根谱根系,肯定不在西方;虽然汉语新诗的诗语形制或语法规制与古典诗词的有根本性的不同,但汉语新诗诗语自从诞生或起根发苗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它必须同时担负起如何运用这一全新的语法系统和诗语系统,来很好或更好向本民族同胞和其他外族同袍更加清晰表达我们这个民族和国家的人文思考或文化情感的重任了。
诗歌是时代的闪电,更是语言的春雷,它是最具言语系统原创性或创造性的文字形制。它的指认性、锋利性和催生性,是其他文体所不能比拟的。
虽然中国汉语新诗已历经百年的沧桑了,但现代汉语的诗语表达系统和古代汉语的诗语表达系统相比,一个是一百年的历史,而另一个却几乎是五千年的历史,最起码从语法系统和诗语践行的层面,现代汉语新诗肯定还有诸多的不完善之处,或者说它还尚在学步阶段。
与已经一路风尘仆仆和蹒跚踉跄而来的古典诗歌相比,当下的汉语新诗的践行所得,也许连婴儿学步也算不上吧,我们何必都这么心急地在这个也许还只能算是处女地的诗国版图,划疆称帝并等待朝拜呢。
当下时代的汉语新诗创作,最欠缺的也许不只这三样东西:对意志信念的普遍性认同、对骨气尊严的骨子里的崇敬和对当下物质繁荣时代的理性化认知;当下时代的汉语新诗创作,也许最欠缺的,是冷静、从容和站在百年节点上的最为理性的反思。
(2016年8月9日清晨柏相于听石斋改就)
附一:参考资料
①“北京文艺网”微信公众号,2016年7月12日,倪宁宁,《德国汉学家顾彬:中国当代作家根本不知道人是什么》。
②“禁闻解读”微信公众号,2016年7月13日,《真相被揭露!震动中央!太可怕了!》
③“延河杂志”微信公众号(yanhewxyk),2016年7月10日,《陕西诗人访谈之阎安:诗歌是快要灭绝的艺术方式和精神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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