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车轮卷着沙石滚滚而过。
一只螳螂的身体早已血肉模糊,蚂蚁啃食着,苍蝇飞舞着。
螳臂横在驿道上,它弯曲的钩镰还保持着挥舞的姿态,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驿道两边的草木都伸直了身体,它们对着螳螂的残肢叹息着:可悲的家伙,谁叫你不会和我们一样弯腰、跪下、匍匐,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
四散奔逃的鸟都飞了回来,它们一边啄食着螳螂的残肢,一边嘲讽道:愚蠢的家伙,活该成为我们的美食。
潜伏在树叶、草丛里的螳螂清晰地听到了叹息、嘲讽,但它们的心志却更加坚定,它们不停磨着长臂的钩镰,惨白的月光咝咝作响。
螳螂们发誓要踩着前辈的血迹,划破历史的车轮,掀翻满载着罪恶的,不可一世的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