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三千文字筑(围)一座城池》
——读卡洛斯的《花与恶心》
文/轩扬
首先声明,我对这首诗和这个诗人是陌生的。
其实我已经很久不读外国诗人的作品了——写这样的诗评或叫读后感难免会有些尴尬。
其实,我不光是不读他的诗歌作品,就连我最喜欢的普希金的作品我也没有时间去读的。
因为沉重的现实生活已经让我无暇顾及自己的喜欢了。现实是残酷的,这人人都是知道的。
我今天之所以读他的《花与恶心》,不是因为他火了,我也俗不可耐地赶上最后一班车去跟风。而是因为他所歌颂与赞扬的是下层社会人民的悲苦与无奈,更是因为他敢于去抨击和鞭策当时的社会。敢于把自己的不满通过诗歌这种艺术形式表达出来,宣泄出来。就为他的这种英雄主义的气概,就很值得我去阅读和关注,更何况这首诗又的确是那么优秀呢?这种不谋而合的邂逅与巧合,使我对《花与恶心》以及作者本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所以,我才用心去读又有话要说。
一句话:只要是赞美人民的都是不朽的,只要是歌唱人民的都是永恒的。只有丑陋和恶毒
才是被打入地狱的。世间所有与人民为敌的,当然也就是诗人的敌人。尽管他会遭受当局政权的打击和压迫,但丑陋终究是丑陋的。正义真理必将是大白于天下的。
因之,在诗人的心中留存这样一幅画面:只要是与人民为敌的,作对的。诗人都会鞭策。不管他是不是权贵,只要他是践踏人民生命和财产的“刽子手”,诗人都会与之战斗!哪怕这战斗只是微弱的,用文字去呼吁和鞭挞,但这也是一种声音,一种精神。
环宇天下,放眼人类,没有哪一首诗不是因为赞美“一朵花的当街绽放”而永垂不朽。
世界就是一座城池。这里堆放着五花八门的杂乱与秩序。亦有南北通透的开阔与敞亮,当然也有横七竖八的杂乱与肮脏。
这一座城池里住着各式各样的人,有美的丑的,善的恶的,友的敌的,更有欺下瞒上的跳梁小丑。还好,这些可怕的,都大不过人民,因为,人民是洪水,可以淹没她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石一土。
不看体育和电视的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这首诗及作者因奥运会上的朗诵而有多红多火。但就他的这首诗来讲,我还是第一次阅读。实话实说,关于他的诗,我还只读过这一首而已,但就这一首诗给我的感觉是:他的诗给读者很多思考的空间。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写作方向——为人民而歌唱写人民的苦和痛,做人民的知己和宣泄情绪的代言人。大凡有良知的诗人或艺术家都明白一个真理:人民是艺术的土壤,当然更是艺术和艺术家的父母。只有赞美和歌唱人民的艺术家或诗人,才称得上伟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诗圣杜甫的名篇佳句。只一句诗,便道出了当时的社会有多黑暗,有多残酷。所以有人把诗誉为艺术中的艺术。
“被我的阶级和衣着所囚禁,
我一身白色走在灰白的街道上。
忧郁症和商品窥视着我。
我是否该继续走下去直到觉得恶心?
我能不能赤手空拳地反抗?
钟楼上的时钟里肮脏的眼睛:
不,全然公正的时间并未到来。
时间依然是粪便、烂诗、癫狂和拖延。
可怜的时间,可怜的诗人
困在了同样的僵局里。”这段文字,也许就是他之所以能被巴西奥运会开幕式选中的重要因素之一吧!
是的。一个歌唱人民的人,必将会被人民记住。被人民记住的诗人或艺术家,必将是伟大和不朽的。愿卡洛斯与他的艺术之花——《花与恶心》永存宇宙人间。并以他的声音和呐喊,去照亮不公的黑暗,让公平,正义真理和自由,永远沐浴在每一个穷苦大众的身心,以一面旗帜的神圣,迎风飘扬。
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有美就有丑,有善良就有恶心。因为对人民的爱与同情。
他举起了向丑恶开火的手,他希望能通过自己手中的文字,可以把丑恶消灭打倒——可世间的丑恶真的能被善良的人民打倒吗?答案是不可能的——且是永远不可能的——
只有正义的战争才能让世界逐渐走向和平,走向平等,走向人人都渴望的自由和大同。
那些妄想用善良去改变罪恶的想法都是徒劳的。真正的善是软弱的,是被恶压制的。
真正的恶,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又是不存在的。只有利益的驱使使人向善良的人们举起了高高大大的拳头。这才是善恶之间的根源和本性。
站在制高点上的善,如果没有权力,拳头和正义作为支柱,就什么也不是——其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丑恶世界里的牺牲品。
善良也许只是时间的城墙,最终会被狂风骤雨吹垮!
2016.8.25于北京家中
附录原诗: 花与恶心
(巴西)卡洛斯•德鲁蒙德•德•安德拉德 胡续冬译
被我的阶级和衣着所囚禁,
我一身白色走在灰白的街道上。
忧郁症和商品窥视着我。
我是否该继续走下去直到觉得恶心?
我能不能赤手空拳地反抗?
钟楼上的时钟里肮脏的眼睛:
不,全然公正的时间并未到来。
时间依然是粪便、烂诗、癫狂和拖延。
可怜的时间,可怜的诗人
困在了同样的僵局里。
我徒劳地试图对自己解释,墙壁是聋的。
在词语的皮肤下,有着暗号和代码。
太阳抚慰着病人,却没有让他们康复。
事物。那些不引人注目的事物是多么悲伤。
沿着城市呕吐出这种厌倦。
四十年了,没有任何问题
被解决,甚至没有被排上日程。
所有人都回到家里。
他们不怎么自由,但可以拿起报纸
拼读出世界,他们知道自己失去了它。
大地上的罪行,怎么可以原谅?
我参与了其中的很多,另一些我做得很隐蔽。
有些我认为很美,让它们得以出版。
柔和的罪行助人活命。
错误像每日的口粮,分发到家中。
烘焙着邪恶的狠心面包师。
运送着邪恶的狠心牛奶贩。
把这一切都点上火吧,包括我,
交给1918年的一个被称为无政府主义者的男孩。
然而,我的仇恨是我身上最好的东西。
凭借它我得以自救
还能留有一点微弱的希望。
一朵花当街绽放!
它们从远处经过,有轨电车,公共汽车,钢铁的车河。
一朵花,尽管还有些黯淡,
在躲避警察,穿透沥青。
请你们安静下来,停下手里的生意,
我确信一朵花正当街绽放。
它的颜色毫不起眼。
它的花瓣还未张开。
它的名字书中没有记载。
它很丑。但它千真万确是一朵花。
下午五点钟,我坐在一国之都的地面上
缓慢地把手伸向这尚未明朗的形状。
在山的那边,浓密的云团在膨胀。
一个个小白点在海上晃动,受惊的鸡群。
它很丑。但它是一朵花。它捅破了沥青、厌倦、恶心和仇恨。
译自卡洛斯•德鲁蒙德1945年诗集《人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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