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坐在秋天里哭了（原文）
文/瑞雪
金秋 溢满了乡愁
浓墨重彩无意间 弄错了一个位置
母亲挨着我、我紧贴着母亲
用削好的竹签
或锋利的钎子
一根5寸的长钉 系上红色的布条
就能挑开枯黄的 玉米成熟时的隐私
你争我夺 水分 价值
价值 水分……
她挑着 挑着
划不开裹紧的遗憾 怎没结粒呢
我的手怎不好使了
咋这样 咋这样 没劲
母亲顺着软弱的秸秆 第一次
伤心哭了起来
秋风再次打疼我 7天里的长假
漫长
我人生的全部 乃至
混进一个城市的诱惑
我不再扶起母亲
让我离虚伪的孝敬远一点
让她90岁延长一段时光
顺着秋天 泪
流进家里
抽丝剥茧 我无法拭去母亲
更多的凄切
只有她的哭 秋天才有响动
浓而悲伤
母亲，这个多么圣洁的字眼，她用血肉之躯哺育着儿女们，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母亲对儿女们的爱都想秋阳般温暖。秋天，是农人收获果实的季节，是欢天喜地的季节，可母亲却坐在秋天哭了。她哭什么呢？也许哭自己的渺小，哭自己的无能为力，哭自己的无奈，哭自己不能为儿女提供更好的生活，哭秋天欠收的庄稼果实。
这是一个乡村母亲，“母亲挨着我/我紧贴着母亲”，可见母子情深，儿子像长不大的孩子依恋母亲，他看着母亲劳作。“用削好的竹签/或锋利的钎子/一根5寸的长钉 系上红色的布条 /就能挑开枯黄的 玉米成熟时的隐私”母亲用钎子在挑下玉米粒，“枯黄”表明玉米不够成熟饱满，说明今年风不调，雨不顺，没有丰收。可以想象母亲的手也是枯黄的，母亲老了，也不能颐养天年，还得辛勤劳作，可老天并没有怜悯她，给她丰硕的果实，母亲是无奈的。
“她挑着 挑着/划不开裹紧的遗憾 怎没结粒呢/我的手怎不好使了/咋这样 咋这样 没劲/母亲顺着软弱的秸秆 第一次/伤心哭了起来” 母亲面对没有结籽粒的玉米棒，感到失望，心也冷了，手也乏力了，想到要用这些籽粒换回一些现钱，购买生活日用品，或供儿女读书用，可年景不好，收成不好，不能再靠这些籽粒存活下去。想到生活的困窘，母亲又无能为力，仿佛一个人陷入茫茫荒原，又饥又渴，孤独、无助、甚至绝望涌上心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摆脱这种绝境，只有用眼泪宣泄内心的苦楚。这是一个勤劳朴实的乡村母亲的眼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的绝望的泪水。
“我”对母亲的伤心哭泣也是无可奈何，“秋风再次打疼我 7天里的长假/漫长/我人生的全部 乃至/混进一个城市的诱惑”。“我”在城市漂泊，只能为母亲痛心，却不能让母亲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内心的愧疚不安不言而喻。“我不再扶起母亲/让我离虚伪的孝敬远一点” .“我”没有劝慰母亲，让她停止伤心的哭泣，就让母亲尽情的哭一场吧，哭出内心的苦楚无奈。此时无声胜有声。“我”已是欲哭无泪，母亲把我养大成人，我却不能回报母亲任何物质上的东西。也许她生日时不能为她买一盒生日蛋糕，不能为她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更不能带她到豪华酒店庆祝。但“我紧贴着母亲”我对母亲的牵挂、惦念、慰藉、深情都解决不了她生活的艰辛困窘。我无奈自责又痛心疾首，觉得自己的孝心是“虚伪”的，苍白无力的，这里更多的是心酸是泪水，“顺着秋天 泪/泪流进家里”面对穷乡僻壤，面对世态炎凉，人情冷落的现实，困窘的母子只有在家里抱头痛哭一场，宣泄心中的悲凉。
“抽丝剥茧 我无法拭去母亲/更多的凄切/只有她的哭 秋天才有响动/浓而悲伤”诗的结尾再次表明“我”的无奈困窘，只有让母亲放任的哭，哭出心中的凄楚，让苍天震撼，让秋野震撼，让灵魂震撼。秋天本是硕果累累，粮食归仓，农人笑逐颜开的季节，而母亲坐在秋天哭了，不是丰收感动的泪水，而是无所收获的泪水，是生活困窘无奈的泪水。生活中有多少个这样的母亲啊！
《母亲坐在秋天哭了》这首诗语言朴实，但蕴含着震撼人心的情感魅力，她是无数母亲勤劳吃苦的缩影，是无数母亲困窘无奈的缩影，也是无数贫困家庭的写照。浓浓的血肉亲情解决不了物质上一无所有的痛苦，也反应了商品时代贫富差距越拉越大的鸿沟难以逾越的困窘。无疑这首诗思想是深刻的，不是简单的乡愁所能代替的，具有震撼灵魂的力量，发人深省！
|
发表于 2016-10-31 03:19
收藏
分享
楼主
发表于 2016-10-31 04: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