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行顺 于 2016-11-24 22:38 编辑
自古以来,人们把作家分为天才型作家与勤奋型作家,有些作家在“初出茅庐”时就表现出超凡的写作才能和旺盛的创作热情,有些则大器晚成,直到古稀之年,才堪堪拿出让人称道的作品。诗歌在这方面表现得似乎更加明显。一些诗人在弱冠之龄便出手不凡,一鸣惊人。让人眼红羡慕。但更多的诗人却是一生都在如何写出好诗中煎熬,深陷创作的泥潭,类似于苦吟的寻章摘句,“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又是何等固执、悲凉与沉重?古人对文字的认真固然让人击节赞叹,在以“人”为本的今天,却也颇能让人高呼一声:“不值!”现代人当然更注重时间的效率与成本,如果与祖宗一样,在有生之年不能作出最大的贡献,发挥生命的最佳效用,那如何了得?
因此在向先辈取法的同时,多少也能为自己的文字和应该发挥的社会功用负责,对于像我这样先天基因普通资质相对平庸的诗歌爱好者来说,如何能找到契合自己的写作方式,缩短自己的写作周期,延长自己的写作生命,还是值得研究一下的。
我一直把诗人分为:“写诗的‘李白’”与“读诗的‘李白’”。这并非故作矫情,对于每一个“著名诗人”和“非著名诗人”来说,所谓的写作虽然发乎已心,但无一例外地希望得到外界认可,“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有时这认可的本身,也是写作的动力。因此于写作者个人来说传播具有重要的意义。想必这也是“发现”的价值所在。一个好的写作者在保持独立性的同时,也愿意聆听和尊重读者的意见,网络作家们精于此道,在这方面有较强的体现,基于此,我才敢放肆地把读者和写作者同时归于“李白”的范畴,而没有感到有不恰当之处,也是从自己的经验出发。
有一段时间,我放弃中国诗歌的阅读,大量阅读了一些外国诗歌作品。这并非因为自己“崇洋媚外”,对西方诗歌的偏狭地钟情。而仅仅是由于自己喜欢诗歌写作,却找不到写作的捷径和路子,深为灵感的枯竭与诗意的困顿而烦恼,想从西方诗歌中发现一点窍门,不得以而硬着头皮坚持去读的。但越读越疑惑,越读越困顿,越读越不理解,直到对自己的诗歌审美发生了怀疑,近而动摇了写作的兴趣。
“诗歌是什么?”“什么样的诗才能称为诗?”有相当长的时间我都在寻找答案。在网上翻来复去地查找相关资料而不得其解。直到微信时代来临,诗歌的传播更为便捷,我从各个诗歌公众号回归到现当代中国诗歌的阅读体系中。
看,对于我个人来说,找到适合自己的阅读资源是多少困难,而又经历了怎样的波折。因此我可以骄傲地把自己称为“读诗的李白”,而“读诗的李白”又是多么让人扬眉吐气的称呼啊!拓宽自己的阅读视野固然重要,但找到与自己相匹配的阅读立场显然亦是重中之重,也更为迫切。
有读诗的李白,有写诗的李白。所有写诗的李白都是从读诗的李白过渡而去的。就大诗人李白个人遭遇来说,其天纵奇才,在世飘逸放荡无所畏惧,但也仅敢自称“十五好剑术,三十成文章”,从好剑术到成文章中间的十五年,李白做了充足的准备,完成了“读诗的李白”储蓄工作。如果没有养成写作与学习相融合的自觉,天才型作家的凋落似乎更迅速,更必然。如果经过长期自觉或不自觉的学习,完成了相应的积累,创作的“井喷”似乎也是水到渠成的。而从另一角度来说,读诗的李白比写诗的李白更难修炼,或者说更高一筹。当然也更高贵。写作基于兴趣,阅读则锻炼修为。当一个人成为读诗的李白时,距写诗的李白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当一个人达到读诗的李白应该有的境界后,通过阅读经验的积累和对一首好诗的充分认知写出与写诗的李白具有同样深度的诗歌,貌似轻而易举,熟门熟路。把一个人称为天才则近乎捧杀,也忽视了别人为此所做的努力。
对于一个把诗歌视为生命中不可否缺的必需品的苦行者,在像李白一样叩开诗歌写作的大门之前,不妨耐下性子,抵制浮躁,认真的阅读,并通过不断的阅读,成为读诗的李白,找到与自己气质相吻合的诗歌营养,丰富创作素材和增强对诗歌的嗅觉与直觉,完成读诗的李白到写诗的李白的过渡,近而臻于写诗的李白与读诗的李白的统一结合,当能拓宽写作的无穷限量。
就此问好所有喜爱诗歌的朋友并藉以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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