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变卖多余的谷子、变卖杂粮,甚至准备变卖还居住着的老屋子。
儿子就要读书了,他不得不豁出去了,必须在城里买一套房子,最好是学位房。
他开始在城里寻找,大街小巷里寻找,在老城根脚下的广告里的电话上一遍遍寻找。
他开始知道中介、售楼小姐;开始明白城里的房子有步梯房、电梯房、房改房;
还有小套房、小洋房、别墅、豪宅,想不到安家的房子还有那么多的等级差别。
漂亮的售楼小姐,用笑脸把他带进去,出来时却好像吓得面如土色。
他没有摸售楼小姐扭动的屁股,只是被房价吓得战战兢兢、冷汗淋漓。
后来他发现这些空置房好像不是人居住的,而是共同抬着价,仿佛割你没商量。
它要掏空买房者的腰包,还要把他们按在银行的砧板上,让他们踹不过气来。
行走在城市的夜里,仿佛自己是一条游走的鱼,周遭都亮堂堂的。
可那些闲置房像躲在暗处的钓鱼者,仿佛正等着谁上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