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士鹏 于 2016-12-2 11:43 编辑
诗者就是生活见底的人,因此要把自己的写作重心放低,才能写出让人共鸣的作品来。读过《流水凉》,感同身受的也是一种来自秋色里的凉意。无论是秋天里的环境,还是被秋意渲染而出的心情,作者将自己童心未泯的想法揉进作品描绘的场景里,这本身就是添加诗的质感与骨感,让作品完成代言的作用,让作品成为一件大众喜爱且有着相似之处的艺术品。
流水凉是绝对的意境,也是诗人写这首诗时的心情主导。他把这首诗里的秋景写得那样自然到位,那样让人回味无穷。我们本意就是这样惬意地随之而去。可作者竟然将童年的趣事引进来,还引出一段摸到人骨的惊悚之事。有些事情不引申不细想都无所谓,一旦进入了一种猜测与臆想的状态,那就是抛之不去的阴影。我认为整首诗引人入胜的地方就是摸到人骨带来的一种冷,这种冷可能会伴随着作者一生的记忆,以诗句为证:“现在想来/那定是些与我有着血亲的族人的遗骨/它们仿佛一直藏匿我的血液里。”流水凉,这种波澜不惊的描绘与写意,让我们更加地认同,乡土带来的无穷无尽。
附:
流水凉
北方雪狐
十月。水草失陷于丰美
洄游的鱼群卸下重心
流水疏于大地之腹
三两支枯荷风中瑟动
绿头鸭有一翅子没一翅子地,飞
有一刹那,我渴望着能在水的骨头里扎下根去
像年少时经常在巴公河里摸鱼
那时甚至摸到过鳝鱼、乌龟。最诡异的
是摸到过几块人的头骨。现在想来
那定是些与我有着血亲的族人的遗骨
它们仿佛一直藏匿我的血液里
像菖蒲,像苇草,年复一年
招摇着两岸的陈腐和破旧
“而冰凉的河水终将流向高处
那泛起的每掬水花上,都托举着
一声烂漫的鸟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