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周先祥 于 2012-8-12 11:11 编辑
离开师范学校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对于那些曾经在一起读书的同学的名字,现在的我几乎忘了不少。但有几位的名字,至今我仍铭刻在脑中,那就是我的几位搞文学的文友。特别是和他们在一起走过的日子,总是令我神往。 戈剑,这是我进师范学校时最先认识的同学。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印象:瘦瘦的,细高挑的个儿,戴一副近视眼镜,显然有股文人的气质。那时候,我对于文学还不感兴趣。只是因为认识了戈剑,时常看到他看一些文学书籍,而且去写作。闲来无事,我也就借来翻阅。渐渐地就萌发了写作的念头。于是,我也就走上了文学写作这条路子。接下来,我认识了凡非,盛夏,非周(注:我的这位文友已英年早逝。)等几位文友。这样,我们几个喜欢文学搞写作的就走到一起来了。我们在一起探讨文学,一起写作切磋技艺。为此,我们创办了校园里唯一的文学组织——天雨诗社,并且拥有一块自己的习作园地,一张散发着油墨香味的《天雨诗报》。我们自己写作,自己编印,一起在文学的道路上携手攀登。 文学确实丰富了我们校园的业余生活。我们在一起订了《诗歌报》,《星星》,《青年文学》等文学刊物,并且相互传阅。每当有空闲时刻,我们几个就凑到一块,闲谈一些诗歌写作方面的知识和技巧。对于诗歌创作,我们各自发表不同的见解。有时,为了一个问题不能统一观点就相互争执不下。记得有一次,戈剑和非周两人为舒婷一诗《双桅船》的理解,进行了一场相当激烈的辩论。戈剑说:“《双桅船》是一首情诗。在写两个在热恋中的情人,相互倾诉各自的思慕。”而非周说:“这是一首主题相当深刻的诗,写出了一个游子对祖国的依恋,希望投入祖国温暖的港湾。”两人各持观点,舌战不让你我。最后,还是凡非建议查阅一下诗歌资料。终于,在《朦胧诗赏析》上查出最后的结论:这是一首多重意境的诗歌。既可以作戈剑的理解,也可作非周的理解。此外,这首诗还可以象征着某种比情人,祖国更阔大深厚的事物,如民族以及其他许多令人起敬的东西。这就要读者把当时的生活紧密联系起来思考,然后结合自己的生活阅历,就可产生不同的想象和诠释。此外,我们在一起学习写作。每人写出的习作都要相互传阅,各自提出意见帮助对方修改。反反复复,直到我们共同认可修改好后,方才编发在我们的诗歌小报上,作为资料保存交流。原来比较单调乏味的校园生活,现在被我们学习写作搅和得多姿有趣了。我们彼此都感到无比的欣慰。 当然,在这期间也有苦恼的时候。如我们在写作时常会遇到一些障碍,就要思考好如何解决,以及想什么办法才能提高我们的写作水平。特别是每次印诗歌小报时,那就别提多累人了。诗歌小报四开四版,每次要人工用钢板刻写四张蜡纸,然后才能去油印。从编排到油印,自始至终我们都一丝不苟地工作着。在我印象中最深的是那一个星期六的雨夜。夜很深了,雨滴不时地敲打在屋顶上。戈剑,盛夏,非周和我等几个人围在昏暗的烛光下,正在全神贯注编印诗报。当时校内业已停电,我们只好秉烛夜战。一支蜡烛燃光了,又是一支。等我们排完刻写好四张蜡纸,时针已指向深夜三点了。这时,我们都感到困倦难熬,只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睡觉去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个人又接着诗报的油印工作。诗报每次要印刷一百来张,一张四版面。手工操作程序繁多相当劳累。等一百来张印完,我们都感到胳膊酸痛。但我们看着那一张张散发着油墨香的诗歌报,我们每个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们一直在不断地加强自己的写作。此外,我们还帮助其他一些文学爱好者提高写作水平。在校内,我们组织一些笔会改稿活动,还利用我们有限的水平,举办一些文学方面的讲座。供大家参考交流。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我们的劳动获得了丰收。我们市的报纸刊出了戈剑的散文诗《妈妈的童谣》。同时,《安徽青年报》也刊登了我和盛夏的几首短诗,凡非在全国“新潮诗歌”大赛中获得了三等奖。那时,我们都感到非常高兴,互相祝贺,共同分享着丰收的喜悦! 我们是多么想永远在一起探讨研究文学一起写作,多么想时光在那时停滞不前啊!可是,九一年六月,我们认为最不幸的日子最终来了。我们都面临着毕业的问题,以后各奔东西不可能在一起。最后,我们不得不庄严地宣布天雨诗社解体。我们只好忍着悲痛,默默地分开那紧握在一起友谊探讨文学的手…… 现在每当我面对文学时,我总是会想起这几位文友,以及和他们共同在一起走过的日子。为此,我信笔写下以上这些文字以示想念。同时,我也相信这几位文友没有忘记那段日子,没有忘记我们共同创办的天雨诗社,没有忘记那一张载着我们汗水和收获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诗歌小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