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黎“废话”写作之我见
文/苏建斌
刚看到安琪对此“废话”诗作的赏读,忽然也想说几句。
标榜废话写作的诗人,其诗作不一定全面是废话;而自恃严肃的诗人其文字说不定恰是废话。这样的论断想必大家是可以理解的并在一定程度上是赞同的。
诗人杨黎是提倡废话写作的。我的理解,他所谓的废话写作所要强调的是一种写作状态,轻松、自如而不刻意,让诗歌处于一种原始的状态而非精心设计。如果诗歌能够在原始状态下生存,那么这样的诗歌或许正是诗人感知外部世界最纯洁而原始的部分,也最能体现诗人个体对外部世界的感觉与认知。这就像童言无忌一样,儿童的感受也许是世界的本真。
杨黎这首诗正如安琪所言,“这是一首没有难度的诗所以读者读起来也不需要使太大力气。”。确实,从字面上去理解,它不需要像眼下许多诗人那样,把本是简单的事物写得玄而又玄,直至读者无法理解的程度,眼花缭乱像刘谦的魔术。他就是告诉读者,除夕深夜,想去埃及这样一件事。然则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是无法做到的,因为“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这首诗歌,我的理解是诗人表达了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巨大的孤独感。这种孤独像除夕的夜色笼罩了整个人类世界,从“橡皮门前”到埃及,从除夕夜到人类的未来。街上无人而诗人独立,诗人杨黎在沉沉的夜色中立于世界的一个点,短暂却又永恒,我们完全能够想像到人类的影子。突然想去,表达了诗人对生活的失落与顿悟,去埃及而不是别处,更把人类这种孤独感推向了远古。金字塔下,人类经历了若干的沧桑而石砌的塔身饱尝风雨后面目如昨。人类生活在荒漠中,而女人就是这个人类世界的种子。赤着脚行走在无边的沙漠,这是多么巨大的孤独啊。而人类依然要孤独地走下去。街上的人都哪里去了呢?在除夕夜,所有的人都被孤独驱使着走向更深层次的孤独,而诗人深知,此时去埃及则是更大的孤独。
2010.6.1
附:杨黎诗歌
《除夕夜十一点,我突然想去埃及》
我独自站在橡皮的门前
突然想去埃及
不是为了金字塔
也不是为了女人们
(虽然从沙漠上走过时
她们从来不穿鞋子)
我想去,只是因为除夕的夜里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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