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轩扬 于 2016-12-14 08:47 编辑
人物:采访者:芝芝
被访问者:诗人轩扬
地点:网络
时间:2016.12.10
导读:芝芝是一个神秘的女人,不管她是多么地神秘,但她都是一个实实在在地存在的美女。
当她提出要采访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因为,我了解她,知道她是一位低调的女性。
今天能主动提出来采访我。一定是有备而来的。一定是做足了功课的。
这一次的正面厮杀我想一定是精彩的。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把这段采访之前的后记,放在最前面,目的是让读者知道,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采访!
好在,这次采访很成功!我们都相视一笑,并真诚地交换着眼中的幸福!
芝芝:轩扬老师:您好!很高兴能采访您。能谈谈您是何时开始写诗的吗?
轩扬:记得当年我读到的第一本诗集是《外国诗歌选》里面有雪莱,海涅,泰戈尔等大师!就是从那时起,我爱上了诗歌!
当时的我,只有十一二岁。在那个文化饥荒的年代,能这么早就读到外国诗选,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这应该感谢一个人——他就是我的二哥。他当时在外地读书,星期天回家的时候,给我带回来了这么一本诗集,从此,我就迷恋上了诗歌。有一阵子达到了近乎着魔的程度,并影响着我的生活和追求,使我至今都深深爱着。
我的第一首诗,好像是在小学三年级写的《禾苗》。但诗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
芝芝:您有自己的偶像诗人吗?
轩扬:有。严格意义上说是没有的。但潜意识里又是有的!
比如:叶芝、惠特曼、普希金、雪莱、泰戈尔等等。他们的诗歌作品,至今铭记在脑海里。当代诗人中让我记住的有臧克家、郭小川,艾青等大诗人。特别是臧克家的《有的人》印象最深。
对于席慕蓉,汪国真,舒婷等优秀诗人,我也欣赏他们的作品,但不是偶像。
芝芝:您有自己满意的作品吗?
轩扬:但我不能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想用一篇诗友写的诗评回答您,不知是否恰当。但我个人却以为,这样的文字更客观。
当轩扬把厚厚一叠《青春组合》诗集清样递到我的面前时,内心不由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和幸福。被他对诗的痴愚和真诚,也被他诗中所透射出的深情、率真、纯粹、乐观、豁达所感染。我心里一阵一阵感慨。轩扬让我重新找到诗人,找到我的从前。
《云说爱情没来过》:
说爱情没来过/爱情来过/云闭上了眼睛
这是多么简单而又深沉的爱情啊。每个人都有年青,而轩扬的青春,是那么的纯真。
《爱能不能不说》:
就在你一转身/擦眼睛的瞬间/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天使//
我在一个无人的地方/等你/等你穿越一条/无人的长街//
爱,从心里出发/情,在纸上流淌/我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等一条/围巾的第一次色彩//
看不见飞鸟的/翅膀/惟独眼睛/在绿荫下/瞎了
我接过他的诗集说一定给他写些东西的时候,正是我这一年里最忙的月份,很少能静下心来。去认真地读、仔细地倾听他诗中流淌着的爱和真,却是在忙忙碌碌的路途。轩扬的诗集,我每次出远门,都带在包里,时常在闲暇和短暂的人生空隙,去注视和默诵。轩扬的诗中,有好多充满怀念和挚爱的诗篇,让我的心一次次潮涨潮息。
《一个人不哭》:
一个人不哭/走来的路/再长、再远、再久/也要默默地承受//
一个人不哭/尽管肩上的肿/与脸上的黑/已被田垄上的黄昏和黎明/撕的粉碎/然而心灵/仍找不到来时的路/面对生活/一个人不哭//
是啊!一个人不哭/再长的路/再远的风沙/也要紧紧地攥着拳头/坚强地去走
轩扬十几年的离乡背井,行走如风。他追求“生活中的诗意美,诗意中的生活美”,诗与爱情一次次光临他在京城郊区的小屋。他与漂泊为伍,与诗同眠,爱和恨都是瞬间。他的诗集里面,不仅有爱与恨的单纯,心和心的交流,更多的诗篇富有对人生的诠释和生活的哲理。
《盲人》:
道路上没有光明/心坎里总亮着一盏灯/泥泞的前方/有没有一个向导//
盲人经过的时候/路/能不能睁着眼睛
诗人都有一颗童心!诗人除了用诗的眼睛看世界,还在心里有一盏明亮的永不熄灭的灯,那是用诗点燃的。相信在诗人轩扬心里,也永远保存着一块青春的小小梦园吧?岁月不老,青春不老。诗在,青春永在!(——张脉峰,诗人,编辑,社会活动家)
芝芝:您看《诗刊》吗?对里面的作品有话要说吗?
轩扬:十多年前,我是《诗刊》的忠实读者且很痴迷。每当到《诗刊》出版的日子。我还骑车一个多小时,从亚运村到美术馆附近的三联书店,为的就是看《诗刊》。但说实话,现在的我已经是《诗刊》的叛军了。
《诗刊》之所以沦为今天的样子。不是中国没有读者了,也不是中国没有好诗人,优秀诗人了,更不是创作不出好诗歌了,而是多种复杂的社会因素太多,给编者和作者附加的条件太多,这是有因果关系的。
比如编辑的水平和口味,比如人情世故的水分太大。还有一些是一些属于诗歌和不属于诗歌的东西,都统统地塞给诗坛。这就让诗歌刊物有些:不能承受之重。在这种重的压力下,难免会倾斜。这种诗歌和诗坛的倾斜,也是一种现实中的必然。
当年的人,活得只是精神,对于欲望也是仅有的那么一点点,而眼下的诗人,想要的太多,活得也太累,所以哪有时间静下来思考和写。所有的创作都是有目的的产物,哪还有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的作品。这样的应景诗,如果能打动人,能和读者的阅读产生共鸣。那真是一个奇迹。
现代人,似乎也有一个好处,就是除了累和生活的压力外,所看重的就只剩钱了。在钱的驱使下,谁还在乎“艺术”二字。在他们眼中,只有钱是高贵的,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难得糊涂”的。
在我看来,真正的诗,是人生哲学,是一个人对世界的感知,对社会的责任,对周遭事物的抨击和同情——既对丑的批判,美的赞扬,弱的同情。
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有的只是诗和诗人,以及诗人和世界的关系,没有其他的世俗。真正的诗歌是不需要用世俗的财富来装饰门面的。她需要的只是内心的纯粹,精神的纯粹,为人处世的君子坦荡荡。而非诗之外的“功课”。虽说功夫在诗外,但那诗外的功夫是生活的历练,是一个人心胸大度的放眼环宇的胸襟,而不是“见缝插针”的“你好我好”的大家都好的一片和谐景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赞同这句话,但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风云变化,这也是事实。
芝芝:您是怎么看主编的诗歌频频获奖的?
轩扬:我信奉的原则是。只要是好诗歌好作品,我是不看作者和身份的。
只要是读者认可的,就是好作品,就是好诗歌,就可以获奖。至于作者的社会角色和作品的质量是不能划等号的,也是不可以混淆的。只要是好的作品,有深度的作品,不管作者是高官还是草根农民,我看到了就会阅读和鼓掌。
至于获奖的作品,好与坏,不是仅凭几个所谓的专家说了算的,那是要交给读者和时间的。比如陈忠实的《白鹿原》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就是很好的例子!
一句话,好的作品是可以获奖的。相反,如果是垃圾之货,不如留在自己的日记中,那样,不光是尊重读者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很好的方式。因为口水是可以淹死人的。所谓人言可畏,意思是说,口碑是可以是千军万马的。
芝芝:您是如何看鲁奖“风波”的。
轩扬:对于鲁奖风波我也是关注的。但我关注的不是什么“羊羔体”和“啸天体”。我关注的是作品本身。——她是不是一块硬骨头,有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的精彩华章。
其实什么体都只是一种外衣或者说是一种风格,而真正令人信服的还是“瓶”中的酒,而非花里花俏的“包装”。这“酒”,在这里当然就是指作品了。
芝芝:在口语诗与传统诗之间,您更看重哪一种。
轩扬:在诗歌的阅读上,我没有绿肥红瘦的概念,有的只是好,只要是好的,不管是口语还是传统,我都喜欢。
芝芝:如今“奖奖”满天飞,您是怎么看民间奖和官方奖的。
轩扬:对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回答。因为回答也是无意义的,所以我觉得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芝芝:知道您也是写诗的。对自己的作品有满意的?您认为您是一位优秀的诗人吗?
轩扬:问题有些尖锐,但我还是乐意回答的。无官一身轻,便是这样的。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喜欢文学的人,所以我不伪装自己。
哪怕是那一丝虚荣心的存在,我也是坦诚的。就像海水一样,波光粼粼地泛在湖面上,让人一眼便知她的光圈和透明。
首先让我来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我对自己的作品毫不谦虚地讲,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可以说,不满意的是大多数,而满意的只是那么一小撮。
比如我早期的诗歌《错觉》《在某个北京的下午》《妹妹的眼睛》《漂在北京》以及《最后的门》等等都是我那个时候的精神财富。是那个时候的我,一种对生活的憧憬,抱负和感悟,更是一种对人生种种境遇和轨迹的叙述和白描。近期自己比较满意的,是几首短诗。由于都在网上发过,所以这里就不占用读者的时间了。有兴趣的读者不妨去百度一下,可以找来读读。
最后一个问题,我是一个优秀的诗人吗?
可以肯定地回答:我不是。甚至可以坦诚地说,我还不是个诗人。这不是谦虚这是事实。我已经十年没有给任何杂志投稿了。《诗刊》社也只是2000年发过我的一首小诗。而且是我的导师洪烛老师给推荐的。
芝芝:您出过诗集,对自己的诗集是怎么评价的。
轩扬:对于我的诗集,我是不愿意多说的。因为遗憾太多。所以对此,我想保持沉默。
虽说我出过五本诗集(其中《青春放歌》是与人合出的)。但每一本似乎都或多或少地有那么一些遗憾在里面。
不是我要求完美,而是事实如此。望理解我的沉默。
芝芝:您写作有计划吗?还是灵感来了就写。
轩扬:从来没有过计划。因为诗最忌讳的就是:为赋新诗强说愁。
虽说没有计划过写诗,但我几乎每天都写诗,因为我是自由撰稿人,所以不用上班。不用上班对我来说就是自由的,我喜欢自由的生活,自由地放飞思想。所以对我来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接触到某件事物对大脑的洗礼!一旦灵感来了,无论是在公园里,公交车上,还是开车的路上,我都会拿出纸和笔,在上面记下瞬间的感悟文字。有时我还会从梦中爬起来拧亮台灯,把梦记录下来。之后,再加工打磨成诗。
说实话,其实我不太信灵感这东西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创作灵感的话。我的个人体验是:遇到某一件事或某一句话或看到某一个人某一片落叶的瞬间闪现,在遇到某些外在冲击的刺激下,那些被激发出来的某种思考,我把这种思考的动力,视为创作的源泉和灵感。
其实所有被激发出来的创作灵感,都是存在于你大脑的潜意识里面的,只是你当时没有太在意而已。
我的写作观是,从不刻意为了写诗而写诗。即使是那些所谓的爱情诗和看图诗。我也都会套用某个生活的片段和场景,加以思考加以润色,再通过汉字的神奇魔力,变化为心声,流淌于纸上,这就是我的创作灵感和创作感受。
芝芝:您在朋友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方便说说吗?
轩扬:这有什么不能说。如果我自己夸我自己。这就让人讨厌了。不妨看一篇文章,便知,我在朋友眼中的样子?
这样既客观又避开了自我吹捧的嫌疑。何乐而不为呢?
认识轩扬是在一个文化工作室,因为诗歌和酒肉,我们一直来往多年,印象中,他的住所永远飘着墨香和肉香。堆满了屋子的文集和咕咕响着的炖肉,着实诱惑不小。
我是个嘴巴很馋的人,轩扬老兄比我更甚,但他可以做到嘴巴嚼着大肉,大汗淋淋中光着膀子写文章,通通下口的吃料,竟也能入到文中,这是我所欣赏的。
他是个真性情的人,半年不见,一把大胡子会让你想起鲁迅,他总那么在人群中显得过于文气,即便偶尔是在破了墙洞的公厕里遇见。
写诗歌需要真性情,更需要好耐心,他永远对柴米油盐的生活感激涕零,乐在其中。一年一年,我们共同的朋友少了,他的文学上的同道反倒越聚越多。
偶有读过轩扬的诗集,奔放中夹带着中原人的本性,刚柔并进,或冰雹或春风,婉约中透着一股子汗味,那么真实可感,让你迷糊,握着笔的是个儒雅小生还是粗犷硬汉。
轩扬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更是不断发生故事的人。你很难相信他坚持一件事情可以那么长久,也很难想象瞬间做出一个极为雷人的决定。他是可爱的,也是神秘的,像眼镜片后面的两双眼睛,时而长久地对窗凝视,时而孩子一样眨啊眨的兴奋不停。
这么个可爱的家伙,你却很难长久地与他保持往来关系。他有太多的朋友,各色各样,我不知道,凭着他的性格如何与那些人周旋,是否也会和我们一样,躲在一个郊外午后的一垛墙后面,喝着啤酒,大块吃着那些香喷喷的炖肉。
他也几次邀我参加他的那些朋友聚会,我简直无法想象,那么多人是如何打开心扉畅所欲言,但显而易见,这么多年,他仍能成为众人的座上宾,杀伤力可见一斑。
他更喜欢美丽的女子,会为一个陌生的声音长久痴迷,于是,一首接一首地写,之后是一本关于一个陌生女人的向往,再之后的事,不用言说,读者一定会想到,那就是成就了他的一首又一首新的诗歌。他那么的痴情于那些未曾谋面的人,那些对他耿耿于怀的人。这也许就是他痴迷于女人的动力吧!
他的文字量很多,可谓多产,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生活在北京这么个大染缸里,我想他有很多想描绘的的东西,幻化成文字,飘扬梦想,洋洋洒洒。
前不久网上聊天,他忽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想着再写一本新的集子,想着我们这些过去的老友给他一些纪念性的关于他的印象文字,我想,他也许是开始怀旧了罢,也许,新的集子中会有我的一个影子。
不多言了,祝福我的轩扬老兄,炖出更好的一锅肉,写出更好的一个文集,我这里,先干一杯,提前祝贺!
芝芝:轩扬老师。有些搞艺术的人,一生似乎都在为自己的风格努力,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能谈谈您的写作风格是怎么形成的吗?
轩扬:下面这段文字或许能解答您的问题和困惑:
他浪漫又现实,他在诗中寻求着浪漫的爱情,飞翔的理想王国。他在现实中谋求着发展的方向,挖掘有价值的财富人生。他就是被诗坛称为“既浪漫又现实”的“情诗怪侠”
他的这种风格不是偶尔的巧合,而是他从小就拥有的潜意识。幼时,他读李白的“千里江陵一日还”与“疑是银河落九天”,稍大时,他读杜甫的“感时花溅泪”,以及“朱门酒肉臭”。
他笔下的浪漫融入了现实的沧桑,他生活中的现实,又带着诗意的洒脱。他常常在诗中追随爱情,但现实又不允许他“痴心妄想”地浪漫。于是他就将对爱的渴望,化为一簇簇优美的诗句,飘洒在梦幻与现实之间,填充着他心灵的创伤和情感的空白。
他初学写诗时,曾把自己的这个观点告诉一位编辑老师,得到的回答是:“两者是矛盾的。”他不知天高地厚地与“权威”抗衡:“我不这么认为!”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搬出了领袖诗人毛泽东,为自己证言:没有浪漫诗情,他写不出《沁园春·雪》等大气豪放的诗章,没有对现实生活的愤慨与忧国忧民的意识,他又怎能去闹革命?
在这事实面前,编辑沉默(尽管编辑心里会想,你怎能与伟人相提并论,但他的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也沉默!
从此,他踏上了诗与生活的不归路!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光环,他也有:那就是灵性的情思与语言的张驰度。
他虽身材矮小——犹如“玲珑秀气”的袖珍女子,但他豪气十足,男人味颇浓。不要说他为人处世的刚正不阿,就连那富有男人标志的一簇浓胡须,也不亚于鲁迅的个性。
他做人做事,一针见血,他言行一致“板上钉钉”。
他不刻意修饰自己,也不伪装“形象”,他本本色色,不带任何“面具”。
他的笔下,除了幻想中的伤感爱情,就是激情燃烧的情感喷射,他想以此来“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他用行动去诠释自己的人生。
他没有女人,却拥有众多“宠爱”于一身!
他拥有爱人,内心深处却又十分寂寞——滑落的现实,不是秋叶,便是石头!他用心顶着,默默地承受着季节的摧残……
他白天不懂夜的黑,他与众人的习惯不同,阳光是生命的绿色,而他却喜欢“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他在黑夜中孤独,又在黑夜中永生!
他的孤独,来源于没有灵感的寂寞
,他的永生又来源于对诗的痴情。
他——一生都在爱与恨、幸福与痛苦中交织。他让自己的生命在现实的土壤里慢慢升华,慢慢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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