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我紧急叫停无声滑行的影子。
这影子流连过树荫,丛林;徘徊在墓地边缘,路灯的监控底下。
单薄如星期一黄昏夕照的雾霭。
一败涂地,沿着伞尖滴落的汗水掺和打折的良辰美景,也未能把她重新竖立。
这影子时时刻刻牵动我白昼的生命。
没有窒息在蓝色玻璃柜的集装箱内,全是因为死亡的一口气就近追踪吹嘘的提神。
而今,被叫停的影子,渴慕钟表匠凝神收敛的手艺;渴慕拥有套着玉手镯的肌肤;
也希望在某个日蚀时分红宝石镶嵌在她梦境的星空。
哦影子,我最忠实的伴侣,无数次频临崩溃踢我一脚使我远离赌徒,酒鬼,和天堂
看门人的与风声警觉偕行的小狐狸。
孤烟大漠。对于我们,地下冬眠的技艺已经失传。
让我们用寒秋的枯枝手指在此岸支起帐篷,怡然歇息。
等待,等待一声欸乃的渡口吐露春天的怪花样,那时,我们再相互搀扶着,让在空旷
野地编织雪花的火把的思想,穿透你我即将冻僵的爱情。
我将留下我生命中所有舒朗或缜密的行迹,直至永恒仁慈的黑暗,不分贵贱地抹平你我
沉重与轻盈,拥抱与分离之间的界限。
在可预期的另一个世界,我将和另一个你重新结合在一起。
那时,我的影子,被种种花招误导的小狐狸,我的忧郁,你会和大地的又一缕愁思
诀别于无何有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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