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冬天是恼人的季节
空气里有腐尸的恶臭
黄昏有如失恋人的眼睛
提供一盏欲明欲暗的灯火
从酒电到石羊
八十余里路程
在一秒钟驾到
老家的屋檐
滴沥着一个冬季的悲哀
“母亲，我回来了。”
对着猪栏边的母亲
掏出滴血的心
“回来就好。”
落落寡欢的母亲说
声音里充满慈爱的心
第一章
开窗就见田野的景物
一个人看久别的家乡
只有一扇窗子就够了
看——
寂寞的园田
堆着几处瘦绿
落落低垂的天幕
扣着一杆移动的竹影
指挥一群舞蹈的鸭子
啊，冬天的田野没有观众
只有削瘦的狗儿一只
“母亲，我出去了。”
“去哪里？”
“看看田野！”
“田野有什么看头。”
“我只想看看。”
走在窄窄的田埂
有如梦的归来
弯下腰
抠出一撮黑土
贴在胸口
心儿不再跳动
死了？死了
我莫不是死了
为什么活着
闭上眼
平躺结实的板田
把现代人的孤傲
抛入油黑的泥土
化作来年的肥料
唉，唉
一切快乐的日子都已过去
负心的生活，混沌的意志
给我们穿上锃亮的皮鞋
我找不见一个赤脚姑娘
冬天的田野一片空旷
第二章
希望破灭
黑夜来临
从心里端出一盆碳火
置在荒凉田野的中央
呼，呼，呼
北风放肆地扫荡
碳火慷慨的歌唱
——
我是碳，我是火焰
我用热血把它点燃
但愿生如太阳之热烈
死如雷电之短暂
我渴望燃烧自己
化作灰烬我也情愿
只要不是寒冷的偷生
烧在哪处都心甜
我是碳，我是火焰
我用热血把它点燃
我只求熊熊地燃烧
给人温暖的感念
——
余间渐逝
雾气袅袅升起
第三章
忽地钻出一个白胡子老倌
威风凛凛，手持龙头拐杖
“呔，你是谁？
敢搅扰我的安宁！“
我蝗然回答
“老公公
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回来寻找失落的爱情。
你是谁？“
哈，哈，哈
老人骄傲地大笑
“连我也不认识，
我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统治它已亿万斯年
无限的权力握我手心
看这龙头就是威严。“
哈，哈，哈
“呸，原来是你
老而不死的精灵
你强奸我们的意志
败坏我们的思想
束缚我们的行动
滚开，回到坟墓里。“
我大胆斥责老人
老人嗷嗷大叫
“胆子倒不小，
看我惩罚你！“
说完举起头拐杖
劈头盖脸打将下来
我一惊
原来是南柯一梦
看看天色已明
尾声
如今我独坐孤岛
听脚下湖水的喧响
心儿呀，心儿永远是静寂
一代代英雄随水涌现来
然后又终于沉淀于湖底
——一个混沌的世界
净化为无边的清澈
被冬日的阳光分割成
无数色彩缤纷的小泡沫 |
发表于 2016-12-17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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