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如海。
一切都有浮荡之感。
高楼与高塔、车流与人流、兽鸣与鸟啼
万物一张纸。百创大地与苟延残喘
互为附丽。
不上不下,什么卡在命里?
不明不白,什么堵在心里?
不生不死,什么摁住了我们
最初爆发的呼,最后力竭的吸?
偶尔,太阳探出头来,只一眼,立刻羞愧隐遁。
15,000万公里,金乌之翅飞抵地球表面也只需8分18秒呀。
唯有神州一程,隔山阻海,再无能力。
雾锁。霾横。万里。
朗朗乾坤是真,唯我神州尘埃浩荡亦真!
唯——我——神——州!
谙哑终于成为时代的病症。
想躲到一首诗中,带霾的平仄卡住了吟哦;
想避到一味禅中,偷袭的颗粒硌痛了淡泊;
想扶住赫赫殊勋澄明望眼,失向性眩晕晃散了盖地伟绩。
雾霾,早已攻城略地,甚至每一片心宇。
从痛心到疾首,呼吸上不能围魏下无力救赵。
心痛的未必改口,改口的未必改路。
愈演愈烈和停不住步,信誓旦旦和我行我素,疯狂的油门一再放纵。
民人瞠目,苍生结舌,流行口罩里纷纷鼹鼠。
苦笑复笑哭:
三十年就放倒三千年的清白……
雾霾的峰值虎视眈眈,喂肥的胆子不相信黄线红线。
无谓的牺牲还是无心的自戕?最后的祭礼还是最后的惊醒?
生命的代价和生态的成本总有不止一种会计原理。
时不由我,其命在我。
玉宇澄清,自然之风是不够的
除非,祭起绝世狂飙
扶摇于机杼的中心,也浩荡于你我的肺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