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我又多了几根白发,在冷言冷语的围追堵截中,被带刺的花扎伤。
有人在我的背后投掷叫声,溅起一个暗影,想引起我惶恐的回眸。
又过了一年。
朋友如草。我不践踏,草也礼貌地避开我沾着牛屎的脚。
不知是谁养的狗,总想在我体内嗅出一种异味,企图找出对我吼叫的理由。
夏天暖过的话,到了冬天的目光里冷硬成石头,被苍茫的大雪掩埋。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褒贬不一的词汇,经别人的手烙在我的身上,有不同的纹路。
小如针尖。
大似叶片。
我不屑一顾,坐在安静里,哼小曲。
没有一片乌烟瘴气能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越来越喜欢花草呢喃,从不为一个空洞的口号摇旗呐喊,守在时光的寂寞里,又过了一年:
看到一个台风炮制出一场轰动,听过一场风和雨在秋天的争议。只是我翩然地躺在庄周的梦里,失语。
又过了一年。
我看见一把有史以来最锋利的手术刀,清理着体内的溃疡。
那些具有物欲气息的败叶,被拉走一车又一车。
2016.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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