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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金喜向《诗歌周刊》242期荐诗歌评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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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23 22:5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陶金喜向《诗歌周刊》242期荐诗歌评论情况如下:

1
阿依古丽︱在日常生活中建设诗歌的“后花园”——舒丹丹诗集《蜻蜓来访》读后

阅读舒丹丹的诗集《蜻蜓来访》时,我正从一场遥远的旅行中回来,她的诗瞬间让我从青藏高原野性、荒蛮、广袤、旷远的气象中回过神来,无可抵挡地一脚踏进南亚热带潮湿、温润、神秘、丰富的诗化自然中,沐海风,听花语,与虫鸟和鸣,同草木果实倾心对话,万物华发,竞相自由,世相纷呈,生机多姿,如逢花开,如瞻岁新。在一颗宝石般清澈的诗心中,有敬畏,有悲悯,有神灵,有膜拜的生活,人世的光亮和温暖也从她吟唱的诗行中满溢出来,成为我生命中华贵的宝藏,沉静在这样的诗中真是人生至高的享受。
“……
随你骑马过山崖,随你撑船
下河滩,掐一把虎耳草绿莹莹

歌声再好莫当真呦
今天唱给你来听,明天唱给别人听
……”
——《月夜闻鹧鸪》

翻开舒丹丹诗集的开篇,我就被她在月华如水的深夜听到鹧鸪的叫声而产生的一连串联想而吸引,仿佛神谕一般,我反复地走进这首诗,又走出来,像一次旅行一样,我感受着溪水、山崖、瀑布、鹧鸪的叫声、柳树梢、马、船、河滩在我意识深处的投影, 我将舒丹丹诗中营造的“超自然景观”挪移到自己视野所及的空间中,此时此刻,面对窗外重度污染的雾霾对忙碌中的人们身心的侵害,我沉浸在这个诗化的自然中,至少逃脱了这场劫难,是一种难得的安慰和享受。这首诗韵律轻灵、跳跃,轻松地展开,有节制地抒情,结尾时诗人让诗意回归初心,并未刻意。这是诗人置身在自然之境中的沉思,也是从内心深处唱出的句子,既有诗情、诗意、诗象,又有抑扬顿挫的韵律感,是诗集中的一首上乘之作。
美国诗人弗罗斯特曾说过:“人类来源于自然,并在自然中成长,作为自然的一部分,人类精神的回归必走向自然。”中国传统审美中也有心灵中的天然秉赋与自然“天人合一”之说。舒丹丹也正是沿袭着这个中西传统审美脉络精心建设着她诗歌的“后花园”。诗歌之所以称作“后花园”,是因为诗歌不能养家糊口,诗人不能以诗为生,诗歌只是诗人的一种生活方式。我也为出版者将舒丹丹的诗集归于“后花园诗丛”而赞赏,这是一种怎样的默契才可以抵达的命名啊!
诗歌是个人情感、经验的产物。但《蜻蜓来访》中的许多诗,舒丹丹在诗中的个人情感、经验往往不是只由她自己能体会,她往往能用强烈的个人经验,表达一种普遍真理,并保持其经验的独特性目的使之成为一个普遍的象征。这正是许多当代诗人尚未抵达的只可悟不可解的神秘境界,舒丹丹的这部诗集中也不乏这样的超越之作。
“……
它们守着脚下的沙石,一棵树
遥望另一棵,一棵树,望不见另一棵
把自己活成一块活化石吧——
在这速朽的世上,孤独是应该学会承受的
真理。看,它们挥舞的手臂仿佛在布道
‘抵抗死亡的唯一保护
是爱上孤独。’”
——《孤独的约书亚树》

写诗就像拨开生活中的阴影,探索灵光闪烁的可能的内心。诗人从生长在北美沙漠中的约书亚树“热爱孤独”、“抵抗死亡”的生命真相中,为人们走出虚无和宿命困扰找到了出路。这是一种去除矫饰的写作,也是对构成我们生活的一切事物一次根本性的沉思,孤独、恐惧、希望、失落、人类自身、我们的精神世界和我们生息其中的这个物质世界,爱,更多的是爱,爱是一切的拯救。无论如何,圣人或者普通人,诗人或者读者,在通往拯救的路上,人人都要面临一个永恒的难题——孤独,正像舒丹丹诗中反复述说的那样——
“…….
只有这些鱼儿还在游着
在独属于它们的深海
即使生命的诡异让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不想说
只静静地听着水流的声音
我也知道,它们仍旧游着
在独属于它们的孤独和意念里
            ——《黄昏重读格雷厄姆》

在独属于诗人的孤独和意念里回到事物本身,意味着对生存经验的尊重和对语言自身热爱的统一。诗歌就是外在事物与内心和合永化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整个生物圈乃至宇宙都是一个生态系统,其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相互关系,相互作用的,人类只是这一系统的一部分,人即不在自然之上,也不在自然之下,而在自然之中。人类系统和自然系统与诗歌存在相互的依存和作用,同自然生态与人的精神生态、文化生态之间存在着难以割舍的纽带关系,诗人悟道愈深,诗艺层次就愈高,诗歌这颗灵魂之树就更加苍郁,呈现的精神果实就愈加饱满,味道醇厚。
“……
寻一块巨石,或背倚一颗伏地的古树,
坐下来,独对这只山鹰,
独对这一小片自由的天空——
风,蓝得透明,语言和意志
都显得多余,这一刻
世界柔软下来,无忧可伤:
我们卸下尘灰,以沉默倾谈,轻轻地
就抹平了我们之间的深渊。”
——《独对鹰嘴峰》

在鹰嘴峰,诗人刹那间出现在存在面前,并深入到个体与永恒自然迎面相遇的那种错愕、震撼与感动之中,深陷到那种此在的悲悯与永恒的追问中,由此而打开了广远而辽阔的诗意。
“……
与奔跑的影子追逐,
偶尔被贴地而生的海草或贝壳
轻轻扎一下,如同遭遇生活
暗藏的尖刺:一切都是馈赠。
仿佛听从一种神秘的自然教义,
巨大的美与安详将你俘获,
令你噤声,失忆——
没有痛苦值得想起,也没有夙愿
需要许下,直到天空矮下来,
鸥鸟栖落又飞起,为你停留在
一个合适的高度。”
    ——《与海浪鸥鸟共度一个下午》

本雅明对“蕴涵”和“蕴味”的理解耐人寻味,用在舒丹丹的这首诗中也觉得恰到好处。他说:“蕴涵”是情感的本质,而“蕴味”是情感的诗意,其次是诗歌中传达出来的生命况味和生命哲思。好的诗歌,必须要抵达生命的深处,必须要和自己的灵魂碰撞,必须要在碰撞中升华自己的体验。舒丹丹抵达生命深处的诗句读之令人惊喜。诗歌要求内在的沉淀和诗人本身的沉静,有人断言,在时代的喧嚣中,沉淀与沉静或许才是今天汉诗所需求的第一推动力,如此断论,我看一点也不为过,我也深为当今诗坛许多浮躁之诗和喧嚣之声而感到羞愧,籍此,舒丹丹凝重沉静的书写就显得更加珍贵。
“……
  坐下来,在通往紫金顶的山门前小憩,
  蝉声交织风声,如一张缜密的网。
一个我,回望另一个我,
多么弱小,眼前这一脚,是踏进窄门,还是
遁入空门,似乎已不是信仰问题。

此去苍莽,有多少浓荫和光照需要领受,
才能像一棵树在悬崖上孤独地站定——
紫金顶上,我探问一棵白皮松的年龄,
但它以三千八百年的沉默,对我
置之不理。”
        ——《神农山,或朝圣之旅》
   
诗歌的审美情境和审美表达因人而异。舒丹丹赋予她诗歌中的情境以人性的高度,并以此加以贯穿。可以说,关照人性,审视人性遍及舒丹丹诗歌创作的全部过程中,她对人性的柔软、人性的深度、人性的未知与人性的可能性书写达到了超越常人的高度。舒丹丹是一位有着诗学抱负的女性,在70后诗人中,如此严谨认真将自己置身于诗歌美学的制高点上经历持续的洗礼和锤炼的女诗人,并不多见。她视野宽阔,理智地掌控着自己诗歌的言说纬度和发声尺度,使知性与感性在诗中的延伸井然妥帖,不多也不少,她有时刻意,有时无意地将自己敏锐的感知力与繁复多姿的心灵气象冲撞、抗衡、碎裂,再修复、对话,甚至有时也以一种优雅的姿态与其争辩,将生命深处的迷障一层层剥开,她的依托是充满诗意的南亚热带自然物象,诗歌的核心却深深扎进自身生命的内部,在生命内部永恒的轮回中,她耳熟能详的外在自然被她以诗意的方式邀请到诗中,参与到她自身生命的轮回之中,她敏锐地拓宽着自己的诗路,绝无粗鲁和妄念,对文字几近洁癖,充满神性的光芒。她优雅而高贵的诗歌气质,充满进取的诗风,让人喜爱。
为了丰富自己的诗歌题材,舒丹丹还将一脉诗学探索回向日常,将写作的触觉潜进最熟知也常常被许多诗人忽视的日常生活,她目之所及,耳中所闻,嗅觉与味觉所感所触的花鸟虫鱼、山河草木、时令更迭、世相物什、水果菜蔬,甚至厨艺都成了她诗歌的关照对象。正如悬崖上造屋一样,要的就是那个别人所不及的视角,她出奇制胜的诗歌建设方式令人称绝。而这些短诗,每一首都锤炼谨严,写得玲珑精美,有的天真隽永,语言朴实;有的深情绵造,统丽精工,这也许还要归功于舒丹丹常年不懈对中西诗学的探索和吸纳,她既是诗人,也是诗歌翻译者的双重身份,深厚的学养积淀,扎实的生活积累,加之在绘画艺术上的造诣,她在诗歌创作中面对事物时就可自在自得,或以散点透视、或以焦点透视的审美方式,向事物深处掘进,视角奇特多样就不足为奇了。舒丹丹丰富的艺术修养,也使得她的诗艺和性灵禀赋在周遭的世界获得了最大意义的解放,许多优秀的诗篇也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在《桃核》一诗中,我读出了诗人温暖的童年和对爱人绵厚的情谊;《枇杷熟了》是一首希望之诗,诗人将自己对生命的关注及对至美人性的热爱灌注笔端,灵魂展开语言的轻盈翅膀,这是一种发自女性生命内部的强大力量的牵引,而不是词语的牵强附会。
“……
闭着眼我也认得它在众树之中
呼出的清气
如果我佯装转身离去
那只是,等待它毛茸茸的手
伸出黄金的小锤子,正好敲在
我的心上”
      ——《枇杷熟了》

在诗歌创作中,许多修辞,许多隐喻,许多象征,都需要考虑语境,都必须与语境结合在一起才能使用,诗意、语义、诗境,诗人搭建着自己诗歌的桥梁,试图以诗歌这种有趣的方式,探索生命的意义和美学价值,诗核像洋葱一样,诗人的使命就是将其一层层剥开,恰到好处地将诗歌呈献给读者,恰如那首《啃洋葱》一诗中所写的那样——
“……
迷宫一样的路径,
岩层般变幻的肌理,
引你越走越深,
仿佛有一个深不可触的秘密,等你触及。
当你终于抵达核心,却发现
在层层包裹和剥离中,原来
你已参与秘密的制造、挥发和保存,
成为秘密的一部分。
……”
       ——《啃洋葱》

这首诗诗人在写作中是自我敞开的,意味着对存在所采取的看护、尊重的态度。在这种光照下,诗人不再仅仅通过自我的锁孔去看世界,而是像河流一般,将自我消融于大海的蔚蓝之中,加入到人类生活的伟大循环中。在舒丹丹这里,一己的轻视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让事物通过自己而显现,爆发出诗歌的能量。好诗是语言艺术和思想深度的琴瑟和鸣,诗歌的本质是一座美善幽深觉知超越的高山,有着“迷宫一样的路径,岩层般变幻的肌理,引你越走越深”……
舒丹丹将生命意义、人性的幽微置于诗学价值的考量之中,诗歌创作不断向日常生活延伸,像是早已为自己心灵的小鹿备足了草料一样,这种审美走向也使她收获了许多优秀的诗篇。实现这种生命阶段飞跃的诗人舒丹丹是有福的,在她的眼里,万物不再是她喜怒哀乐的载体,她自己在万物中已还原成和谐的一员,和情操、树木、果实、花鸟、水草一样在大道周兴中激荡不息,参与造化和轮回,成为人类永恒力量的一部分。这样的诗人就像返回安静的宫殿祈祷的信徒,懂得在万物的源头中心汲取勇气与清新,恢复生命内部迸发出的鲜明活力。她偶尔将它的观察所得以诗歌的方式告诉我们,让我们与她一起分享万物生发与毁灭的永恒奥秘,有这样的诗人在身边,我们无需多想什么,我们只需要清楚自己内心错杂的迷障,在她的指引下学会观看与倾听的智慧,在她的声音中我们可以听到山风的呼唤,鸟雀的歌吟,种子在地下行走,落叶在空中片刻的停留……
啊,让我们再次吟诵这些诗篇:《柠檬的尖叫》《深秋的橘子》《番石榴之味》《厨房美学》《果冻布丁》《秩序与悬念》《鱼》《一壶水的沸腾,或冷却》《明矾》《孤独的壁虎》《抗衡》《哑剧》……我们惊异地看到,日常生活中人们忽视的细节恰被诗人所用,并被赋予新发现的声音,人生中深层的奥秘也源源不断地从这些诗中流淌出来,诗人平凡的生活是如此不平凡,足以供养无穷无尽的诗歌成长。
对一种永恒之美与自然和谐的坚信,这就是舒丹丹和她的诗歌。

2016年12月19日于无锡橄榄轩

   
舒丹丹,诗人,译者。现任职于广州某高校。诗作见于《诗刊》《十月》《中国诗歌》等多种刊物,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有译诗集《别处的意义——欧美当代诗人十二家》《我们所有人——雷蒙德.卡佛诗全集》《诗歌EMS周刊:(爱尔兰)保罗.穆顿诗选》《高窗——菲利普.拉金诗全集》。曾获2013年度“澄迈.诗探索奖”、翻译奖等。2016年5月受邀参加第三届罗马尼亚雅西国际诗歌节,获雅西市政府颁发的“诗歌大使”称号。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2-21 11: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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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宫白云︱人与故土的相互寻找——读杨金中组诗《我是故乡,散落四方的字句》

    我记得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勒韦迪说过“我们不是创作诗。我们是写诗,而且冒着失败的危险。”在我看来,对诗歌的阅读批评也要“冒着失败的危险”,所谓的“批评”意味着对诗人的内心思想甚至灵魂的一种大胆“入侵”,在这样的阅读中,尊重常常表现为一种僭越与冒犯。而这种“僭越与冒犯”只能是发生在那些值得去“入侵”的作品之中。而许多值得去读的作品并不是没有产生,只是它们还没有与阅读相遇,进一步说,它们击中阅读者的时刻还没有在恰当的时刻到来。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曾说:“诗歌的职能最终只有一种作用:深深地沁入我们的精神圣殿——那里有灵魂最彻底的隐情和孤独——帮助我们实现在内心深处揭示人生本质的愿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阅读他者其实也是在阅读自己,从他者身上寻找到自己,呼应着所谓的“精神血缘”才是阅读的终级所在吧。对我来说,这种阅读的恰当的发生常常是不经意的。最近通过对福建诗人叶逢平转来的杨金中诗的阅读,感觉一种大胆的“入侵”又一次到来。虽然杨金中的诗我是初次阅读,但他诗中的那种语言本身的力量牢牢地吸住了我的眼球,我惊异于他表达方式的别出心裁。不事喧哗中沉潜着一种理想主义和无可捉摸的痛感,显示出一种不同凡响的心灵禀赋。想象也极具个性,新奇、独到的比喻俯仰皆是,切入的视角完全出乎意料,并有着内部彼此盘根错节的内涵,分寸感极为准确妥当,既有实实在在的支撑又有天马行空的超越,称得上是经由个人内心完成的共性的典范。
  读杨金中的诗,不知怎么总让我想起勒韦迪,杨金中诗的风格也有些如勒韦迪“具有具体性、反理性和神秘性”的特色。勒韦迪曾说“诗歌不仅仅是才智的表演。诗人写诗不是为了消遣,也不是给某些读者解闷。诗人的心灵充满着忧虑,他挂虑着那些不顾一切阻碍,把他的心灵与外部的可感世界联系起来的依赖关系。”我感觉勒韦迪这句话用在杨金中身上,很是恰如其分,他的组诗《我是故乡,散落四方的字句》就是印证。在他的这组诗中,故乡正是他心灵的挂虑与依赖。“尘世如杏雨披残,人们有时衣冠半袖//草木之国,悲伤是各自背负故土/寻找春风之眷顾”(《草木之国》);“万物运行有代码,你我额头上镌刻着的/尽是些细碎,却深刻入骨的,旅痕”(《时光记》);“我自异乡归来,形同迂回的风/拂过故乡的屋檐,学会,从高处俯视//并仰望,更高远的天空//溪流长着行走的脚。蓝天之下/我想我是故乡,散落四方的字句/路有环迴曲折之苦,人们自此来去”(《苍茫书〉)。记得最初读《苍茫书〉这首诗时,我在“我是故乡,散落四方的字句”这一句前停留好久。我反复咂摸着它的滋味,并感到一个被无限放大了的痛感的磁场把我深深地吸入进它的中心,在那里,我捡拾着他“散落四方的字句”像捡拾我自己故乡的山山水水。诗人仿佛不经意就写出了一种共有的“游子”的形而上,它表现出一种“人与故土的相互寻找”,故土在游子的心中永远是一种存在的源头,因此,诗人发出“很久了,苍生卸下的雨水,/在门前低走。我看见,白云自此而过/群山长着一副,苍茫的骨头”(《苍茫书》)。正是诗人的这种主观的故土情怀与客观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渗,成就了一个游子渊然而深的心境。
  可以说对故乡的诗写在当下越来越具有母题的意味,它有效地抵御着一些无根的虚无的写作。但如何跳出大众的视角写出新意,是许多诗人都在努力做的事情,而杨金中无疑是其中做得相当出色的一个。他诗中的故乡不是单纯的那种原始状态的乡村或某些景观的描绘或呈现,他的诗中能体会到这些但他不是直接的呈现,这些仅仅只是一些元素,故乡在他的诗中上升为一个具体而宏大的象征。所以在他眼里“故乡是船底的一块舢板/在流水中,将自己寄送远方/月色掠过船舷,人们在黑暗中辨别彼此/如同异乡擦肩而过的人们/于族谱中相互指认”(《在福田古渡口》)。诗人透过“舢板”的绝妙比喻,微妙地表现出一种“寻找”的九转回肠,它产生的效果蕴藏着说不清楚的魔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有灵有性,让人从内心生发出共鸣与感动。而当下的许多诗歌都缺乏这种本真的内在感动,一些虚张声势不疼不痒无病呻吟的诗歌不近不远地拒斥着读者的阅读。能让读者好好静下心来去阅读的诗歌真的不容易捉见。而杨金中的诗不仅可以让我们静心地反复阅读而且还会产生一种真切的共鸣。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与情结,而杨金中的故乡情怀不仅真切铭心还别有一番味道,如他的《风吹故乡》和《老屋》,“一个人负笈远行/如同离群之水,心怀升腾之念//因此,请原谅白云的罪责/就像群山原谅小路,夜色原谅夕阳/而白云遥望大地,如同游子遥望着故乡”(《风吹故乡》);“稀落的门牙不堪咀嚼,一开口/陆续吐出的人们,成了我/比邻而居的亲人,擦肩而过的外乡人”。这样的诗句满汗的寻找与充沛着的悲悯以其特有的回旋让人心碎与心痛。他努力探索着自己的内心,把他思想感觉的波动借助于客观事物的认识体现出来。对于生活于异乡的诗人杨金中来说,故土和家园,是他随时都需要的情感源地与前行的照亮。“南行的孤燕于细雨中勾勒家园/去国的游子,聊借片瓦加身/旅程是穿肠而过的蚀骨毒药/命定了一个人,对故地的单相思”(《南方之南》),而他“深潜的血脉里,藏有隐秘的河流”(《南方之南》)。故乡在杨金中眼里,不是空泛的概念,也不是语言的乌托邦,它是一个具体的特定的存在,他在这个具体存在中打破与重建,寻找与体认,转换与沉潜。而我看见“黄金在天上舞蹈,命令我歌唱”。
2016-10-19于辽宁丹东


原作:
我是故乡,散落四方的字句(组诗)
文/杨金中

苍茫书

我口语的家乡,山峦是连绵的咏叹
平声部略带上扬——
这些词语陡峭,约略稍欠修辞

我自异乡归来,形同迂回的风
拂过故乡的屋檐,学会,从高处俯视
并仰望,更高远的天空

溪流长着行走的脚。蓝天之下
我想我是故乡,散落四方的字句

路有环迴曲折之苦,人们自此来去

——年齿尚小者,如我,一侧身的瘦
装订着,异乡人的离愁

很久了,苍生卸下的雨水
在门前低走。我看见,白云自此而过
群山长着一副,苍茫的骨头


在福田古渡口

困守山里的人们,在这里
找到出海口
从此他们的血脉,嫁接了大海的咸味

而茶叶倦缩于炉火
如乡人复刻着祖辈的干瘦
每挤出一滴汗水
距离成熟便近了一分

生活似茶水入喉,跌宕千迴百折
故乡是船底的一块舢板
在流水中,将自己寄送远方

月色掠过船舷,人们在黑暗中辨别彼此
如同异乡擦肩而过的人们
于族谱中相互指认


风吹故乡

一滴水的救赎,是置于河流之外
把自己烘干
从此它与土地,多了一场大雨的距离

一个人负笈远行
如同离群之水,心怀升腾之念

因此,请原谅白云的罪责
就像群山原谅小路,夜色原谅夕阳

而白云遥望大地,如同游子遥望着故乡
在风向里,逐渐走失


老屋

是一只鸟儿衔来的种子吧
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发芽
繁衍出,树一般的脉络,枝繁叶茂

闲时,它伸出的枝脉连绵四方

节日里,它也会缓缓收回触手
细数身体里,这一季的开花结果
点燃袅袅香火,感谢天恩

季节来临时,一些细微的风
摇落的树叶,化身为
厅堂里端坐着的祖宗牌位

而最终,鸟儿也会纷飞四散
如同老屋,破败如斯——
稀落的门牙不堪咀嚼,一开口
陆续吐出的人们,成了我
比邻而居的亲人,擦肩而过的外乡人

南方之南

一条路穷于荒野,如同一个王朝
潦倒于青史
盛大和荒凉,是它体内的两个孪生词

南方之南,流水的筵席去势已远
将军将家书寄往清明
石头上镌刻着的耿介之骨,宿命里写着愚忠

——好在他的血脉里花开四朵,分别割据了
祖国的四个方位

南方之南,南行的孤燕于细雨中勾勒家园
去国的游子,聊借片瓦加身
旅程是穿肠而过的蚀骨毒药
命定了一个人,对故地的单相思

南方之南,懦弱的王族,冠与了国之姓氏
离殇之悲歌,形同断折之舷木

而先人以隐逸应对,命运无情的抽丝作茧
深潜的血脉里,藏有隐秘的河流


草木之国

雁阵随同火车,一路南下
跨过长江北境,温暖便是一组递进词

祖国有两种表情,春风厚此薄彼——
它的一生里,钟爱低纬度生物
如同指针,顺应了磁场

而人行其土,于天地间,缝出的细密针脚
行同他们,交织缠绵的印痕

尘世如杏雨披残,人们有时衣冠半袖

草木之国,悲伤是各自背负故土
寻找春风之眷顾


时光记

白云视风向,为体内之弦
季节显然更谙于世故

赶不上秋收时节的稻子,肚子里依旧空空
那些不经挥霍的天赋
逐渐显露出,泛黄的时序和失水的干瘪

青葱的时光一闪即逝啊,往东走的人
即将错过他的末班车——

那些上了车的人,正向着既定的远方疾驰
车窗外的事物,一步步退却
如卷尺,一寸寸吐出,暗藏的部分

阴与阳逐次交替,黑与白轮番上演
万物运行有代码,你我额头上镌刻着的
尽是些细碎,却深刻入骨的,旅痕

杨金中,男,福建泉州人。诗作散见于《福建文学》《厦门文学》《海峡诗人》《天津诗人》《泉州文学》等文学期刊,作品入选《新世纪诗选》《安徽文学•2016诗歌年选》等选本。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2-2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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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柏相︱ 和四水:我开始讨厌灯的施舍——读白族那马诗人和四水同名短诗

    对于新诗创作者而言,同一主题有不同的写法,这叫视角。
  有人说:“好诗歌的条件之一就是视角的陌生化。”而这种视角的陌生化,在我看来,不仅是为了“与众不同”,不仅是为了“回避千诗一面”,最重要的,它可能应该就是诗作者对当时生存环境的认知层次与人文感受的外在投射。
  如果你不去悉心体察,其实生活就很简单;但如果你有意无意地经常苦思冥想,那么这个世界就有可能很复杂。诗人与一般人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他或她,往往是后者。
  诗人据说是酒神的祭司,诗人其实也是春江中的野鸭。他们吁请,他们感知,他们一直在忠诚地体悟并记录着我们许多人都曾经或正在忽略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虽然经常被我们这些迟钝者有意无意地忽略,但的确对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和命运,甚至对一个民族或国家的未来与前景,都很重要。
  和四水的这首《我开始讨厌灯的施舍》,也许就是这样。
  这首诗,不仅忠实地记录了一个曾经伤害了自己的生活细节,而且这种细节伤害还与众不同;但这种陌生的所谓伤害,甚至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所谓伤害,在一些人眼里,可能是还有些滑稽。
  “窗前有一盏明亮的路灯/天黑,它就亮了/黎明,它就息了”。这本来在一般人眼里,是一件再也不能平常的事了;可它在诗人的眼里,却极其地不平常。
  “照得我的屋子没有了黑夜,这对于我是一场灾难”。这是不平常之一。
  “我躺在卧室,半夜醒来/分不清,我的梦/在白天还是夜晚”。这是不平常之二。
  “我渴望光明/但虚假的光太多/让我失眠和不安”。这是不平常之三。
  如果说,前两种不平常,或者说前两种视角的陌生,反映的只是个人生活习惯的不同与个性愿景的差异;那么,第三种不平常或者说视角的陌生,就已经与个性或习惯无关了。
  生活中有许多细节,之所以经常被我们有意无意地忽略,在我看来,可能有三个原因:一是我们都形成了一种顺从习惯或和谐习惯,不愿意被人说是斤斤计较;二是我们都形成了一种奴性心理或恐惧意识,不习惯表达自己的个性或者怕惹来解决不了的麻烦;三是我们都主动或被动麻木和冷漠了,无形中形成了许多依他心理定势或依他传统情结,只要别人受得了,我又有何受不了。
  在这三种习惯、意识或心理定势的作用下,我们许多人都有良民的自觉和对英雄的期待。于是,沉默经常是我们看到的一种常态,与沉默相对的那些个人举动或社会行为,大家就都习惯了默许与默认。
  但是,和四水显然不是我们大多数人中的一员,他很个性,喜欢思考,偶尔还写写诗。他虽然谈不上是酒神的祭司,但最起码是苏轼笔下那只春江中的鸭,他似乎能不时体味到寻常生活场景背后与众不同的价值与意义。
  在这首诗中,“我”讨厌这窗前明亮的路灯,虽然“我”渴望光明;因为那灯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甚至对“我”来说是日常生活的灾难。
  “我”不愿意接受这无偿的光亮,因为这光亮在无偿使用的同时,也泛滥成灾,让“我”失眠和不安。于是,“我”觉着这光明不是“我”需要的光明,或者说,当光明泛滥的时候,其实任何人都无法忍受;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一个界限,都有一个平衡的临界点。
  其实,客观地讲,这个世界上既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也没有任何只有利没有害或者只有害却没有利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任何社会行为都是双刃剑。归根结底,只能证明一点,我们都生存在各种各样的矛盾之中,矛盾是一种常态;或者说,各种外在与内在的矛盾,将一直在我们的个人世界或社会生活中,无处不在。
  这首诗中的“虚假的光”,其实是“无用的光”或者“过分的光”、“泛滥的光”。
  如果说,“太多”的“虚假的光”造成的“我”的“失眠”现象,是个人生理因素与个人适应行为的外在正常反映;那么,“不安”这种生活场景细节所造成的伤害与伤痛,恐怕就不只是个性或生理特质的外显,而是与生存境遇与时代潮流有关了。
  其实这首诗中的“灯”,“我”并不讨厌它,“我”只是讨厌它的“施舍”;其实,“我”讨厌的不仅仅是“灯”的“施舍”,而是这种“施舍”背后的真相。
  在当下时代,严肃写作的人是可敬可佩的,就像和四水一样,他们经常能从我们许多人有意无意忽略的那些生存场景中发现特别的价值。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忠诚于体察生活本相并作筛选性记录的人,是必将会被许多后来者铭记的;因为他们曾经、正在或者一定会为我们照亮人生的路,让我们活着不至于无聊无味,并让我们最终明白我们路过人世所遇见的那些生活与命运形态的终极意义。
   
   
◆附:原文

◎我开始讨厌灯的施舍

       文/和四水


窗前有一盏明亮的路灯
天黑,它就亮了
黎明,它就息了
照得我的屋子没有黑夜

这对于我是一场灾难
我躺在卧室,半夜醒来
分不清,我的梦
在白天还是夜晚

我渴望光明
但虚假的光太多
让我失眠和不安
我开始讨厌灯的施舍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2-22 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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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无正︱ 从金斯堡诗歌浅谈垮掉派与嬉皮文化

原文:《嚎叫》 节选              
致-卡尔-所罗门
作者:金斯堡

  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
  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天使般圣洁的西卜斯特渴望与黑夜机械中那星光闪烁的发电机沟通古朴的美妙
关系,
  他们贫穷衣衫破旧双眼深陷昏昏然在冷水公寓那超越自然的黑暗中吸着烟飘浮
过城市上空冥思爵士乐章彻夜不眠,
  他们在高架铁轨下对上苍袒露真情,发现默罕默德的天使们灯火通明的住宅屋
顶上摇摇欲坠,
  他们睁着闪亮的冷眼进出大学,在研究战争的学者群中幻遇阿肯色和布莱克启
示的悲剧,
  他们被逐出学校因为疯狂因为在骷髅般的窗玻璃上发表猥亵的颂诗,
  他们套着短裤蜷缩在没有剃须的房间,焚烧纸币于废纸篓中隔墙倾听恐怖之声,

  他们返回纽约带着成捆的大麻穿越拉雷多裸着耻毛被逮住,
  他们在涂抹香粉的旅馆吞火要么去”乐园幽径“饮松油,或死,或夜复一夜地
作贱自己的躯体,
  用梦幻,用毒品,用清醒的恶梦,用酒精和阳具和数不清的睾丸,
  颤抖的乌云筑起无与伦比的死巷而脑海中的闪电冲往加拿大和培特森,照亮这
两极之间死寂的时光世界,
  摩根一般可信的大厅,后院绿树墓地上的黎明,屋顶上的醉态,
  兜风驶过市镇上嗜茶的小店时那霓虹一般耀眼的车灯,太阳和月亮和布鲁克林
呼啸黄昏里树木的摇撼,
  垃圾箱的怒吼和最温和的思维之光,
  他们将自己拴在地铁就着安非他命从巴特里到布隆克斯基地作没有穷尽的旅行
直到车轮和孩子的响声唤醒他们,
  浑身发抖嘴唇破裂,在灯光凄惨的动物园磨去了光辉的大脑憔悴而凄凉,
  他们整夜沉浸于比克福德自助餐馆海底的灯光,漂游而出然后坐在寥落的福加
基酒吧喝一下午马尿啤酒,倾听命运在氢气点唱机上吱呀作响,
  他们一连交谈七十个小时从公园到床上到酒吧到贝尔维医院到博物馆到布鲁克
林大桥,
  一群迷惘的柏拉图式空谈家就着月光跳下防火梯跳下窗台跳下帝国大厦,
  絮絮叨叨着尖叫着呕吐着窃窃私语着事实和回想和轶闻趣事和怒目而视的对抗
和医院的休克和牢房和战争,


金斯堡堪称美国诗坛和整个文学运动中的一位怪杰。他生于新泽西州,大学期间曾被一度开除,1955年在旧金山的一次朗诵会上,金斯堡因当众朗诵其长诗《嚎叫》引起轰动而开始受到关注。作为一首诗和一部文献,《嚎叫》可以同艾略特的《荒原》相提并论,它成为一个时代的里程碑。金斯堡也从此被奉为"垮掉的一代"之父,他集诗人、文学运动领袖、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旅行家、预言家和宗教徒于一身。他叫嚷:"别把疯狂藏起来。"这几乎成为他在美学上的宣言。他自称在形式和精神上师承惠特曼,神秘气氛上得之于布莱克。他那些发泄痛苦与狂欢的诗作,不仅给诗坛以巨大冲击,有时也令整个社会为之瞠目。

诗歌中提到的卡尔所罗门是金斯堡在精神病院结识的一个朋友,不是什么著名人物。这首长诗充满了嬉笑怒骂,各种污言秽语,反政府主张和渎神思想,它的产生跟美国60年代的一场文化运动和一个文学流派有关,那场运动是嬉皮士运动,这个流派则是“垮掉的一代”。
“垮掉的一代”最初是美国作家凯鲁阿克的一部小说的名称,但因小说中所塑造人物的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在当时很多美国青年中得到追捧,这个名称不胫而走,成为美国六十年代叛逆青年的代称。

《垮掉的一代》是凯鲁亚克在1957年发表其代表作《在路上》之后当年写就,只花了一个晚上。该作自凯鲁亚克创作以来被封存了50年之久,之后方才被发掘并面世。剧中叙述了杰克杜鲁兹的酗酒与吸毒的一天。作品以杰克杜鲁兹为切入点,在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中,辐射了美国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一大批年轻人的心态。杰克时时刻刻想抓住生活的实在享受,只追求当下,他们的思想在绝对自由的躯体里得到升华,并在美国战后的忧伤失望中予以了世人面对现实的勇气,这也是当时美国“垮掉的一代”的典型特征。这种价值观集中的体现就是虚无主义和价值解构。
垮掉派的青年以正统的道德和功利思想为耻,他们所追求的只极端的人性自由和打破一切旧的道德框架和价值体系,西方自中世纪以来,一直处在基督教为背景的宗教道德严格控制下,禁欲思想,崇圣,虔诚,保守的价值观一直被奉为主流。直到文艺复兴开始,人文主义在欧洲兴起,旧的道德逐渐被推翻,但人文主义依然遵循普世价值,直到自由主义之风在美国兴起才为西方价值观带来了颠覆性的震动。
美国经历了两次大战,是世界上唯一的战争中收益大于损失的国家,二战以后,世界经济中心移到美国,相应的,文化也开始在美国复兴。与欧洲拥有深厚的宗教背景不同,美国是个多种族的国家,没有固定的文化背景,而经济发展需要的是实用主义思想。这种实用主义思想形成价值观就是唯利是图而忽略道德,而相应的两种思潮的形成都和对实用主义思想的反思有关。一种是复古主义,主张回到基督教推崇的旧道德上来,艾略特就是其中代表。
另一种则是金斯堡为代表的嬉皮文化。金斯堡是德裔移民后裔,他的家庭在美国也属于平民阶层。金斯堡所推崇的并非建立什么,而主要是价值解构和追求人性完全的自由。蔑视道德,蔑视权威,反对政府,几乎所有已经建立的价值观都在反对之列,但要问他主张什么,他实在没什么可以主张的。
金斯堡一度推崇过共产主义和印度禅宗,但这些也都不是他真正追求的目标,这实际上代表了垮掉派叛逆一代的普遍心理,反社会和极端的自由主义就是这一思潮的核心。
政府是邪恶的,道德是古板的,利益是丑恶的,人还有什么值得追求?对这些反对的结果自然容易落入虚无主义,但垮掉派并不是主张虚无主义,他们只是不要建立起任何价值罢了
这在《嚎叫》这首长诗中有集中体现。吸毒,自杀,神圣,反政府,渎神,所有这些浓缩在一起集中而且错乱疯狂地表现出来就是《嚎叫》。
虽然它毫无章法,杂乱不堪,几乎没有条理和逻辑性,但它展示的独特风格是之前的诗歌从未出现的风格。金斯堡用这首诗歌为垮掉的一代代言,从而使得他成为众所周知的垮掉派代表诗人。
但对于这个流派的理解上,它的原意并不像后来人们想象的那么颓废。Beat Generation 中 BEAT 最初的意思是音乐中的打击节拍,因此Beat Generation也被翻译成 比特派或者疲脱派。这跟凯鲁阿克自由写作模仿爵士乐中的即兴演奏特征有关,但从它所代表的这一代人的狂放不羁的生活方式来看,“垮掉”似乎更能体现这个流派的精神实质。
嚎叫这首长诗问世后褒贬不一,曾被斥之为淫秽之作而遭禁,但也使金斯堡一举成名,这场运动和当时的民谣运动,反战思潮结合,而形成了异常声势浩大的一场文化思潮,如果大家看过阿甘正传这部电影,可以从中看到对这场运动的很多反映,但虽然轰轰烈烈,却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越战的结束和这些叛逆青年成为中年,这场运动不久就消失与无形。
金斯堡后来被被聘为美国文学艺术院院士,任教与布鲁克林大学,和他一起垮掉的格雷戈里柯索后来也被大学招安,过上了像模像样的中产阶级生活,当时的摇滚偶像们大多变成了富得流油的明星。特殊的时代造就的一批特殊的人,随着时代的消失也消失了本身拥有的叛逆精神和叛逆者的身份。只有死于当时的人因其逝去而使一些名字带上了神秘的传奇色彩。约翰列侬,詹尼斯乔普林,吉米•亨德里克斯、吉姆•莫里森。一个时代终结了,不过一种艺术类型保留下来。
在诗歌领域没有和金斯堡风格相似的诗歌,他的风格是诗歌史上的独创,他的肆无忌惮,穷凶极恶,疯狂叛逆都是别的诗人(垮掉派除外)所不具备的。现在,金斯堡的诗歌在某些领域也成为了文化经典。

不过很大程度上金斯堡打破了人们对诗歌这个概念理解上一些观念的定式,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接触金斯堡,他一般很难再喜欢上徐志摩汪国真那样很纯情的作品,而且对诗歌概念上的认识会比较宽泛,对于已经熟悉诗歌的诗人来说,金斯堡是粗陋和缺乏技巧的,但对于初学者和唯美主义假大空的爱好者而言,金斯堡是一剂良药。
如果要认识什么是诗歌,看看金斯堡有好处,诗歌是可以这么写的。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2-23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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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彬︱诗歌的回暖与诗群的崛起——2016年度江西诗歌创作综述

   2016年的诗坛,似乎因了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美国摇滚教父鲍勃•迪伦而着实热闹了一番,当大家都认为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应该获得2016年诺贝尔文学奖并提前在网络自媒体刷屏祝贺时,不到一天的时间,诺奖却颁发给一个音乐唱作人,瞬间令那些先知们懵逼了,进而迅速引起了人们的广泛热议和共同关注。虽然在中国,人们对鲍勃•迪伦的诗作还比较陌生,还缺乏认识,仅有的几十首译诗也只是陕西青年诗人周公度几年前翻译过来的。但不管怎么样,这对于长期被边缘化的诗歌来说,又迎来了一个狂热的时期,而且诗歌也正在借助更加便捷的网络得到迅猛的传播。当然,2016年的诺贝尔文学爆冷奖颁给了民谣歌手,这只是一个诗歌事件,但它不能左右我们对诗歌的不同看法。于坚认为:“奖给了灵魂,没有奖给修辞或观念。”李敬泽则在朋友圈直言不讳地说:“让文青们意外了。今年总算靠谱一次。”“是的,这就是文学,这就是诗。你以为文学是什么?几年前编杂志时编过一期中国的歌词摇滚,那时就感到,诗在此。”但笔者更认同欧阳江河的观点,他认为:“这是一个来自阅读的奖,它越来越是一个读者化的奖,不是作者化的奖。诺贝尔奖往往从写作的角度和批评的角度,有时候甚至加一点政治的角度,猜测一些什么,然后或者加一点文学史的角度。”“我们不能在文学意义谈论鲍勃•迪伦得奖,谈论是不是得当,是不是当之无愧。”

这段时间以来,随着诺奖颁给了诗歌而产生的热度在持续升温,这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同时,随着网络自媒体的快速发展,诗歌在回归大众化,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针对这一现象,许多诗评家褒贬不一,比如霍俊明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当下的诗歌‘热病’”,他说:“当下诗歌界的热闹,让我们看到了‘一片繁荣的景象’(这的确是产生好作品的背景),但是我们也要清醒地意识到,历史不会收割一切。稗草永远是稗草,灰烬就是灰烬。诗歌史只是由真正的诗人来完成的。也许,这就是诗歌的真理。”这是对当下中国诗坛的一个看法,这一现象也需要我们作深层次的探讨。当然,地域性诗歌作为整个中国诗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同样需要我们去分析和研究。在这样的背景下,梳理和探讨江西的年度诗歌创作情况,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中国诗坛的部分情况,也可以分析和研究江西诗歌在中国诗坛所处的位置到底如何?下面,本文试着从以下三个方面对本年度江西诗歌的创作情况、创作水平、创作队伍等方面进行一次全面的梳理和探讨。


上篇:发表和出版,彰显江西诗歌创作实力

2016年的江西诗歌,与往年相比,更显热闹些,在国内传统的纸质刊物诸如《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选刊》《扬子江诗刊》《绿风》《诗歌月刊》《诗潮》《诗林》《青年文学》《钟山》《天涯》《人民日报》等一些名刊大报上均有不凡的表现,而且有一些是以区域诗歌专题的形式集体登场。虽然以此来衡量一个诗人和一个地区诗歌创作整体实力会有失偏颇,但对于在这样一些公开发行的纸质专业文学刊物上亮相,依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上去的毕竟是少数,尽管挤上去的有的会由于选稿原则而存在某种偶然性或者人为性,可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依然是评价年度诗歌创作的重要指标之一。当然,笔者既非官方“权力话语”的“传声筒”,也非民间“私人话语”的“朦胧呓语”,笔者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来观察当下诗坛。

本年度江西诗人在各大刊物上的表现应该说亮点纷呈,均具有可圈可点之处,简要归纳了一下,主要有一下几个特点:


(一)女性诗歌创作呈现出大面积开花现象

一直以来,女性诗歌创作是江西诗歌比较弱的一个方面,早期只有梁琴、姚雪雪、蒋为农等几位女诗人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有比较出色的表现,但进入新世纪之后,她们基本上销声匿迹了,直到后来出现了林莉这枝独秀在当下中国诗坛能引人瞩目之外,几乎很难找到有出色表现的女诗人。不过,近年来冒出的80后女诗人吴素贞,多少让江西诗坛不再那么尴尬,林莉和吴素贞这两枝花的点缀,也不再让江西诗坛万里丛中一片绿。现在,这种状况已有所改变,2016年度的江西女性诗歌创作开始出现大面积的开花现象,表现比较突出的,除了上饶的林莉和抚州的吴素贞之外,赣南的林珊、如月之月(周娟娟)、以及新诗和散文诗都能写的朝颜(钟秀华),南昌的落莎(姜爱萍)、朱仁凤,九江的王玉芬、周玲,抚州的丁艳、丁薇,吉安的胡粤泉、苏唐果、汪吉萍,宜春的童心等均有比较出色的表现。

比如被大家认为第一国刊的专业文学刊物《人民文学》在2016年先后重点推出了人称“江西诗坛‘林氏二姐妹’”林珊和林莉的组诗,当然,这个称呼是对上饶的林莉和赣南的林珊两位女诗人出色表现的一个认可,林珊在该刊的第5期发表诗作共计有19首,林莉在该刊的第9期发表诗作共计有11首;而且,林莉还在《人民日报》2016年1月13日大地副刊“暖家”诗歌专题、《诗刊》2016年第6期上半月的“方阵”栏目、《诗选刊》2016年第10期的“短歌行”栏目、《诗潮》2016年第5期的“诗坛百家”栏目、《芒种》2016年第7期的“复兴诗坛”栏目、《星火》2016年第1期的“暖诗歌”栏目、《中国诗歌》2016年第9期和第11期的“中国诗选”栏目等以组诗的形式推出了本年度的优秀诗作;林珊还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5期下半月的“E首诗”栏目、《草堂》诗刊2016年第2期的“最青春”栏目、《诗选刊》2016年第8期的“江西诗人近作”栏目、《中国诗歌》2016年第5期的“原创阵地”栏目和第6期的“客家诗群”栏目、《星火》2016年第4期的“暖诗歌”栏目、《青年作家》2016年第11期的“天下诗歌”栏目等推出了本年度的优秀诗作。

另外,其他的女诗人诸如吴素贞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7期上半月的“短歌”栏目、《星星》诗刊2016年第4期的“《星星》在线”栏目、《诗选刊》2016年第7期的“原创呈现”栏目推出了自己本年度的力作;丁薇先后在《人民文学》2016年第7期的“云阳诗会”栏目、《延河•诗歌特刊》2015年第5期的“名家诗选”栏目、《诗选刊》2016年第7期的“外一首”栏目以及第10期的“原创呈现”栏目和第12期的“年度大展”推出了自己的优秀诗作;如月之月(周娟娟)在《星火》2016年第3期的“暖诗歌”栏目重点推出了自己本年度的佳作;还有朝颜的诗作亮相于《诗刊》2016年第10期上半月的“诗林撷英”;周玲的诗作亮相于《星星》诗刊2016年第10期的“《星星》视野”栏目;丁艳的诗作先后亮相于《诗选刊》2016年第3期的“短歌行”栏目以及第7期的“原创呈现”栏目和第8期的“江西诗人近作”栏目;朱仁凤的诗作先后亮相于《诗选刊》2016年第5期的“短歌行”栏目以及第7期的“原创呈现”栏目;同时,王玉芬、胡粤泉、苏唐果、童心、邹冬萍、青小素等女诗人也都有比较好的表现。

除此之外,长期深耕于诗歌领域,但从不投稿的纯粹的民间女诗人落莎在这里必须要特别提一下,对于落莎,我们不能以在体制内的刊物上发表诗作多少来评价她,她有她的特点,她有她痴情于诗歌的方式,因为新诗的多元化才是新诗发展的希望所在,正如程文超所言:“生活着几个世纪必然产生几个世纪的思想、模式,必然产生不同的诗、不同的读者。在今天的中国社会,它们都需要、都有价值,都是必然的。”所以,江西诗坛优秀女诗人的位置应该有她一席。


(二)青年诗人涌现夯实了江西在全国位置

近年来,有创作潜力的江西青年诗人不断涌现,在创作发表和出版以及诗歌现场均由不凡的表现,这让有着“诗歌大省”之称的江西诗歌继续夯实了在全国的重要位置。记得2013年初,时任《诗选刊》主编的郁葱在他的《岁月渐老,而诗歌年轻——2012年的中国诗歌》文章中花了大部分幅来论述“江西是诗歌大省,有不少成熟的诗人和杰出的作品”这个观点,正如程维所说:“郁葱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关注江西诗歌,他对江西诗歌是有发言权的,以其在当今诗坛作为历届鲁迅文学奖诗歌评委的权威性,他的评价不会是空穴来风。”这些年来的江西诗歌,在以60、70后诗人为中坚力量,继续引领诗坛之外,80、90后诗人的横空出世,让江西诗歌增添了持续发展的后劲。

江西“诗歌大省”地位的奠定,有老一辈诗人打下的基础,更有作为领头雁作用的60后诗人诸如程维、汪峰、颜溶、杨瑾、渭波、凌翼、熊国太、马策、老德、胡刚毅、胡锵等不断的努力,还有70、80、90后青年诗人诸如凌非、三子、阿斐、林莉、邓诗鸿、杨景荣、圻子、牧斯、范剑鸣、聂迪、庞华、水笔、采耳、王彦山、吴素贞、漆宇勤、林珊、卢游、丁薇、刘理海等出色的表现。

单从本年度的创作发表来看,除了上面列举的女诗人发表的情况之外,其他的诸如邓诗鸿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4期下半月的“银河”栏目、《星星》诗刊2016年第2期的“当代诗人”栏目、《诗选刊》2016年第2期的“原创呈现”栏目、《北京文学》2016年第4期、《岁月》2016年第10期“诗歌专号”、《西部》2016年第11期的“一首诗主义•客家诗选”栏目、《中国诗歌》2016年第9期的“特别推荐”栏目等以组诗的形式推出了本年度的优秀诗作;王彦山先后在《诗刊》2016年两岸青年诗歌创作座谈会特刊、《钟山》2016年第1期、《诗选刊》2016年第2期、《天涯》2016年第4期、《延河》2016年第10期等刊物发表诗作约60余首;龙安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5期下半月的“银河”栏目、《诗选刊》2016年第9期的“原创呈现”栏目、《诗潮》2016年第2期的“诗坛百家”栏目等以组诗的形式推出了本年度的佳作;圻子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5期上半月的“旗帜”栏目、《中国诗歌》2016年第3期的“原创阵地”栏目以及《星火》2016年第6期的“暖诗歌”栏目等推出自己的年度力作;范剑鸣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8期上半月的“旗帜”栏目、《中国诗歌》2016年第2期的“原创阵地”栏目以及《星火》2016年第3期的“暖诗歌”栏目等以组诗形式推出了自己年度佳作;杨景荣先后在《星星》诗刊2016年第3期的“《星星》在线”栏目、《中国诗歌》2016年第1期的“实力诗人”栏目等推出自己本年度部分优秀之作;漆宇勤先后在《中国诗歌》2016年第6期的“特别推荐•2016网络十佳诗人”栏目、《牡丹》2016年9月、《青海湖》2016年第2期、《农村青年》2016年第3期、《幸福•婚典》2016年2月版第6期、《岁月》2016年第10期“诗歌专号”、《检察日报》2016年1月29日以及3月25日等刊物推出了自己本年度的佳作;周启平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5期下半月、《星星》诗刊•散文诗2016年第3期和第7期、《星星》诗刊•原创诗歌2016年第12期、《绿风》诗刊2016年第5期等刊物推出了自己本年度的力作。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近年冒出来的诗人表现比较突出,比如左拾遗、卢游等。2016年第7期的《星星》诗刊在“文体内外”栏目中重点推出了左拾遗的《直到人间的悲欢,明亮起来(组诗)》,并配发左拾遗创作谈《漫说垂钓》,而且以一首《终南山》力作上榜了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同时他还先后在《诗选刊》2016年第4期和第8期推出了自己的年度佳作;卢游,作为在校的大学生,创作潜力看好,他本年度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5期下半月的“校园”栏目、《星星》诗刊2016年第9期的“离离校园:往届大学生诗歌夏令营回望”栏目、《中国诗歌》2016年第6期的“走火”栏目以及第9期的“大学生诗群”栏目等以组诗的形式推出了自己的优秀诗作。当然,还有刘理海和宁永顾两位90后诗人的诗作同时诗亮相于《作品》2016年第12期上半月的“短制”栏目“90后男诗人小辑”;以及包华其的诗亮相于《青年文学》2016年第8期的“诗星人”栏目;欧阳斌的组诗《远峰渐渐消隐》亮相于《湖南文学》2016年第8期;蓝盐和采耳两位70后诗人的诗同时亮相于《扬子江》诗刊2016年第3期等。

当然,那些作为领头雁的60后诗人虽然已没有了早年向各大名刊大报投稿的气盛,感觉到年轻时该占领的名刊大报都已差不多了,对发表已没有太强的欲望,因而基本上不太投稿,但他们的写作却一直没有停止过,他们的诗作在网络平台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尽管如此,在本年度,他们中还有部分诗人依然在一些国内外的传统纸质刊物上有所表现,据不完全统计,比如颜溶先后在《星星》诗刊2016年第6期、《山花》2016年第2期、《长江诗歌》2016年第4期、《北京文学》2016年第4期、《扬子江》诗刊2016年第5期、《天津诗人》2016年冬之卷《中国诗选•海外华语诗人档案》、香港《中国文学》2016年第5期、台湾《海星诗刊》2016年6月第20期•夏季号、台湾《海星诗刊》2016年第21期、美国《新大陆》诗刊2016年6月第154期和8月第155期、美国《风笛诗社•南加专页》第393期、美国《侨报》2016年2月19日、《华语诗刊》2016年3月31日、美国《零疆界》诗社2016年3月16日、《当代汉诗》2016年4月3日、《新诗刊》2016年4月3日、美国《风笛诗社•南加专页》2016年9月2日第417期等刊物发表诗歌作品共计210首;庞华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5期下半月、《诗潮》2016年第7期和第11期等刊物推出了自己本年度的力作;柯桥先后在《诗刊》2016年第5期下半月、《诗选刊》2016年第9期和第12期、《诗潮》2016年第11期和第12期、《中国诗歌》2016年第8期等刊物推出了自己本年度的优秀诗作;汪峰先后《青年作家》2016年第6期、《诗领地》2016年第10期等刊物亮出了自己的部分佳作;布衣先后在《星星》诗刊2016年第10期、《草堂》诗刊2016年第1期、《中国诗歌》2016年第8期等刊物推出了自己的年度佳作;同时,还有胡刚毅的组诗《罗霄山脉》亮相于《诗刊》2016年第8期上半月;石立新的诗《鹳雀楼记(外二首)》亮相于《星星》诗刊2016年第2期;钟新强的《我爱这芬芳的人间(二首)》亮相于《星星》诗刊2016年第8期;龙泉的组诗《天秤座》亮相于《诗选刊》2016年第7期的“经典回放”栏目;熊国太的诗亮相于《扬子江》诗刊2016年第2期;胡锵的诗亮相于《诗潮》2016年第7期的“新诗典•典中典”栏目和第10期的“诗坛百家”栏目;严平主的诗亮相于《扬子江》诗刊2016年第3期等。另外,《星星》诗刊•散文诗月刊在2016年还先后推出了周启平、熊亮、温智勇、汪甘定、紫橙、胡夏莲等江西诗人的散文诗作品,其中周启平与温智勇分别在本年度该刊亮相两次。


(三)红色诗歌创作收割着本年度部分金黄

也许是因为“红色革命摇篮”的特定历史和“红土地”的特殊地质,赋予了它特别的意义,江西对“红色”文学有着天然的情感,而且也是江西文学的一个特色,所以,红色诗歌创作很自然会比其他省具有较强的优势。由于2016年是中国共产党诞生95周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2017年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而江西又是苏维埃政府诞生地、红军长征的出发地、打响建军第一枪的地方,因此,红色诗歌创作也成为了这两年的主轴之一,国内一些主要报刊都相继开辟了纪念专栏。比如《诗刊》从2016年初始就开辟乐名为“旗帜”的新栏目,江西瑞金诗人圻子、范剑鸣,以及有着“井岗之子”之称的胡刚毅,凭借着出生并长大在革命根据地的情感,先后在《诗刊》的“旗帜”栏目分别推出了组诗《仰望与倾听》《洪都,洪都》《罗霄山脉》等。

江西的主要报刊《江西日报》和《星火》等也都相继开辟了纪念新栏目,让江西诗人有了抒发自己情感的展示地。关于这方面的诗作不胜枚举,其中写得比较有特色的诗作有:杨景荣的《观“红军笠”图所想》、圻子的《纪念:张望的人》、凌翼的《长征出发地(组诗)》、丁艳的《静静的于都河》、陈明秋的《会师》、灵川的《在春天的怀里回忆长征》、李晓斌的《井冈山,灯盏上的诗篇》《我们相逢在同一条船上》、范剑鸣的《银幕上那些复活的眼神》(组诗)、钟新强的《大刀颂》、尹宏灯的《长征》、阿桂的《兄弟》、雁飞的《一方水,一首诗》、严平主的《量天尺》《扁担》、蓝希琳的《赣南,关于草》、罗书銶的《第一枪》(外二首)、胡刚毅的《井冈山的春天》(组诗)、刘道远的《草鞋》(外一首)、刘傲夫的《乙亥年一月雨雪,与火笼木炭》、殷红的《复活的记忆》(组诗)《一个人的长征》(组诗)、陈修平的《红色兴国行》(组诗)、温云高的《红色故乡》、詹洁的《荷叶上的动词》(组诗)、王玉芬的《四上井冈山》、封义珑的《总是红土情》、黄助昌的《与方志敏合影》(一首)、 邹冬萍的《背影与回声》(组诗)、童心的《锤子•镰刀》(外一首)、段久颖的《方志敏,一个大写的人》(外二首)、彭正毅的《红色旅行》(组诗)、汪向东的《方志敏,一个响亮的名字》《草木依依》等。


(四)区域诗歌专题不断地亮相于重要刊物

一个地区的诗歌创作以集体亮相的方式出现在刊物,有利于树立这个地区诗歌的创作形象,展示这个地区诗歌的创作队伍,了解这个地区诗歌的整体水平,推动这个地区诗歌的不断发展。据《诗潮》杂志执行主编刘川介绍说,江西老中青诗人作品频频亮相文学期刊、诗歌刊物,在多元的诗歌生态中彰显出稳健、厚实的风格。比如《诗潮》在2014年1月号首次推出“江西诗群”;当年11月,该刊再次聚焦“新江西诗派”,2015年是第三次推介“江西诗群”。如此频繁地聚焦某一地域的诗歌作品,这在《诗潮》创办30年来是较为少见的。

这种具有绘制诗歌地理版图的方式,也让江西诗人的诗歌作品在本年度有了一个很好的集体亮相的机会。据不完全统计,其中展示的重要刊物有:《诗刊》2016年第5期下半月在“银河”栏目推出龙安的诗《多像我的孤独》、“校园”栏目推出卢游的诗《目前的生活》、“E首诗”栏目集中推出了柯桥、温度、林珊、赖咸院、庞华、陈修平、刘义、周启平、祝小明、罗书銶、温新民等江西诗人的佳作;《诗选刊》2016年第7期集中推出了丁薇、张春华、吴素贞、丁艳、徐国亮、李祚福、朱仁凤、龙泉等江西诗人的力作;《诗选刊》2016年第8期集中推出董书明、落草汉语、谢颖、陈政、丁艳、胡刚毅、黄禄辉、金权、林珊、罗启晁、毛江凡、童心、王小林、吴红铁、雁飞、李贤平等江西诗人的组诗;《诗选刊》2016年第10期集中推出了林莉、丁薇、杨北城、邹冬萍等江西诗人的诗作;《诗潮》2016年第11期在“客家诗群小辑”栏目集中推出了柯桥、袁贤民、青小素等江西诗人的作品;《延河•诗歌特刊》2016年第5期在“名家诗选(外一首)”栏目集中推出了丁薇、春暖水、徐国亮、阿贵、邹冬萍等江西诗人的诗作;《西部》2016年第11期在“一首诗主义•客家诗选”栏目集中推出了邓诗鸿、刘傲夫等江西诗人的诗歌;《中国诗歌》2016年第6期在“特别推荐•2016网络十佳诗人”栏目了推出漆宇勤的诗、“走火栏目”栏目推出了卢游和五里路的诗、“客家诗群”栏目推出了林珊的诗等;《扬子江》诗刊2016年第3期在“诗萃”集中推出了蓝盐、采耳、严平主等江西诗人的佳作;《星火》2016年第6期在“暖诗歌•新诗人”栏目集中推出了五里路、刘里海、李路平、张丽琴、石立新、雪青马(黄学芳)等江西诗人的组诗,同时在“暖诗歌•建党95周年征稿选登”栏目集中推出了圻子、殷红、凌翼、刘傲夫、杨景荣、胡刚毅、彭正毅等江西诗人的诗作;《红豆》杂志2016年9月在“第八届江西作家新活力30人作品大展”专号集中推出了王小林、罗启晁、张小康、天岩、凌子、马丽芬、陈丹、喻晓、刘希巴、曾素蓉、吴红铁、许天侠、张松、遇见、易美鹃等江西诗人的组诗以及洪老墨的散文诗,该专号同期还集中推出了“江西‘80后’诗人十二家”,李贤平特约主持,刊登子衿、漆宇勤、刘义、包华其、邓小川、如月之月、彭路、胡粤泉、徐春林、黄存平、范丹花、程燕芳12人诗歌。

另外,2016年,中国作协、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办的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栏目先后推出8位江西诗人诗作。“每日好诗”作为中国诗歌网的精品栏目,不亚于中国作协主办的那些传统纸质刊物《人民文学》《诗刊》等国刊,该栏目每周一至周五分别推出5人5首(组)诗作,上榜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栏目的难度,有时甚至超过了在那些名刊大报上发表的难度。该栏目在本年度推出的江西诗人诗作有:林莉的诗作《葛仙寺记》(2016年1月13日上榜)、尹宏灯的组诗《一群羊的祖国》(2016年1月19日上榜)、殷红的诗作《地图》(2016年3月14日上榜)、左拾遗的诗作《终南山》(2016年3月24日上榜)、吴素贞的诗作《桃花》(2016年4月6日上榜)、戴瑀(戴小宝)的诗作《一块石头也有春天》(2016年5月30日上榜)、如月之月(周娟娟)的诗作《给夜空拔钉子的人》(2016年8月2日上榜)、林珊的诗作《白露》(2016年11月23日上榜)等,并配发了唐诗、李少君、谭五昌、耿占春、罗振亚等诗评家的精彩点评。

江西诗人诗作除了频繁集中亮相于国内一些重要专业文学刊物之外,省内外的一些报刊或民刊也频繁集中推出了江西诗人诗作,比如《江西日报》在“井冈山”副刊中不断推出江西诗人诗作专题;《江西工人报》也于2016年1月至11月在“鄱阳湖”副刊开设“江西‘80后’作家作品选”专题,先后推出漆宇勤、如月之月、苏隐没、彭路、徐春林、邓颖、张松、胡粤泉、朝颜、欧阳斌、关北、邓小川、遇见、徐琳婕等14位80后诗人诗作;《鄱韵》杂志“鄱阳湖地区诗歌大展60家”专号集中推出了环鄱阳湖地区陈安安、陈政、褚兢、陈正云、陈明秋、徐良平、王治川、曲清、欧阳滋生、落莎、冯干劲、杨晓茅、万建平、老德、郭豫章、游华、渭波、杨北城、雁飞、刘希巴、汪铎、凌翼、王玉芬、左拾遗、张小康、王小林、阿桂、彭正毅、朱仁凤、王志远、万洪新、石立新、舒琼、邱建国、周启平、洪老墨、陈修平、邓涛、陈丹、周玲、毛江凡、徐勇华、蔡薇琳、聂丽芹、文向滨、梅曙平、杨晓林、邓小辉、易有斌、李贤平、吴红铁、许天侠、朱文丹、程燕芳、徐琳婕、子矜、彭路、涂序团、王巧平等60位诗人诗作;《民间诗粹》2016年第5期在头版以“鄱阳湖风”为专题,集中推出渭波、刘建彬、雁飞、陈正云、涂熹、刘正辉、灵川、洪老墨、董书明、何伟征等江西诗人诗作;等等。


(五)诗人诗集出版展示着阶段性创作成果

在出版业不景气,以及大部分读者开始转向电子书籍阅读的今天,诗集的出版更不如小说的出版具有市场性,所以诗集的出版基本上靠文化部门的支助或者个人筹资。但不管出版业如何,纸质书籍阅读依然是大家欢迎的阅读方式,诗人诗集的出版则是对自己某一阶段诗歌创作成果的总结和展示,也是传播诗人自己作品的重要手段。2016年,江西诗人的诗集出版可以用硕果累累来形容,特别是江西省作协和上饶县文化部门用扶持资金为诗人们出版两套诗集。

2016年6月,由江西省作协主编并列入2015年江西文艺创作与繁荣工程项目的《锐力•文学江西》丛书一套5册,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其中3册为诗集。这是江西省在实施文艺创作与繁荣工程扶持项目过程中,为了鼓励和扶持江西新生代作家的成长,为帮助具有潜力的年轻作家推出第一本书,面向基层作家,挑选了5位有一定创作实力和发表业绩的中青年作家、诗人,扶持出版。列入该项目的3位诗人分别来自该省吉安、宜春、赣州。另外,2016年10月,省作协静心策划的第三辑《江西文学精品丛书》一套6册由长江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其中包括三子的诗集《镜中记》。三子这部诗集中收录的作品大部分发表在《诗刊》《花城》等重要刊物,他的诗善于把平时破碎的生活细节和某些不起眼的事情,用他自己的表达方式打破时空界限与抒胸怀创意境组合起来,并给予更多的人性光芒。而且诗人在作品中描写读者不曾见的生活细节时,也给予了读者不曾感受到的诗意之美。

由江西省上饶县作家协会历时两年策划的《灵山诗群丛书》一套5册,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该丛书辑录了上饶县五位诗人多年来创作的代表性诗歌作品,分别是渭波的《漂流的家园》、林莉的《孤独在唱歌》、徐勇的《静止到奔走》、傅菲的《黑夜中熬尽一生》、熊国太的《持烛者》。其中渭波作为写了三十多年诗歌的诗坛老将,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读大学期间就发表了大量的诗歌作品,成为当时江西诗坛一颗闪耀的新星。他发表的一千多首诗歌作品中,大多数都与故乡有关,这部诗集浸透着深邃的人文主义情怀,既是对当前生存环境的拷问,又是对我们灵魂归属的渴望。而且这些诗歌作品字里行间到处都充满着诗人博大的爱,漫溢着诗人对过去美好记忆的深刻怀念,透溢着诗人对沧桑历史的终极追问,流溢着诗人对当前老百姓生存状况的人文关怀;林莉的这部诗集主要特色是对以“孤独”为代表的“从马尔克斯、阿多尼斯、狄金森到汉武帝、庄子、陈子昂、诸葛亮、仓央嘉措”以及“我迷恋汉武帝刘彻的孤独”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古典意蕴的着力挖掘。在地域诗歌氛围里,她“孤独”地叙述着山乡文化在大家心灵上的历史积淀,追求着自己的理想人格和人生境界。而且她富有女性特有的艺术感觉和气质也在诗作中得到了充分发挥,并不断伸向新意深微的审美层次;徐勇的这部诗集中收录的作品主要致力于抒发不同时期的故乡山水带给自己的不同心境和感受,探讨并“观照世间万物和宇宙人生,直接深入事物的本质核心,从而激发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和对人类、自然、宇宙的终极关怀。”诗人以内心美好的满腔激情和鹰击长空的开阔视野,把创作的触角伸向故乡山水以及游历他乡山水的美好事物,从山乡到城市,从历史到现实,从生活到书本,在立体和多维度的创作构思中,勾勒出了一幅幅山乡风貌、江河溪水等自然景物与现实生活以及心灵感触密切相关的图画,透溢出了一种特有的并带有哲思的艺术美。而且他的诗歌作品大多选取了不同时期的某个生活片段或者不起眼的角落,展示了诗人在不同时期的不同心灵波动,探索了故乡山水或者游历他乡山水的文化心理结构中的历史积淀;傅菲的大部分诗歌作品都是以富有禅意的山乡文化为代表的古典本体论哲学的阐述,诗作中的意象大多和谐统一,浑然一体,首先给予读者的是一种恬淡和虚静之美。在他的审美观里,诗歌创作包含的不仅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内容,而且还包含他追求精神自由和本质力量的当代人的眼光,并在创作中完成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重新审视与创新。淡泊与积极、虚静与进取、空灵与崇高、飘逸与炽热的和谐统一,使得他的诗歌作品具有一定的美学张力;熊国太的这部诗集中收录的大部分诗作,都表现了家乡变革时期的灵山和信江以及他的第二、第三故乡的民情风貌等地域文化。在诗人眼里,信江是一条连接历史与现实,农村与城市的,代表上饶山乡文化的河流。而且熊国太以诗的方式把握世界与探索人生,透析内在的视界与现实的生活,宣泄灵魂隐秘的超越,力图达到独立思考与重新建构的和谐统一。同时,在诗歌意蕴的传达中,诗人以切合创作实际需要的表现手法和思维模式,努力摸寻并创新诗歌艺术的范式,并获得具有自我意识的独特的审美价值。

作为上饶诗群重要组成部分的婺源诗歌部落,也策划了一套诗歌丛书,这套诗集共5册,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其中4册为诗集,分别是宇迅的《回头岭》、龙安的《光阴的故事》、胡锵的《自带椅子的人》、胡新开的《孤独的色彩》。

除了以集体力量策划诗歌丛书出版之外,诗人单独出版诗集的也不乏其人。据不完全统计,单独出版的诗集有:熊国太主编的《江西九人诗选》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刘晓彬主编的《2015年南昌诗歌精选》由江西高校出版社出版发行,石立新主编的《澜——鄱阳青年诗社2015诗歌精选》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帅经芝、王彦山主编的《诗歌三清山》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湖拮(胡水根)的诗集《光阴深处一根骨头在奔跑》和《向阳花开》先后均由线装书局出版发行,柯辉的诗集《飞翔的空城》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钟新强的诗集《低处的芦苇》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发行,丁艳的诗集《午后的蓝》由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熊亮的散文诗集《梅》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张瑛的诗集《古琴之恋》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庞华的诗集《呼吸》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李贤平主编的《江西“80后”“90后”文学作品选》由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发行,陈正云主编的《新世纪江西女作家作品选》由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发行,陈正云主编、李贤平执行主编的第3卷《诗江西》由江西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发行,等等。


(六)诗歌批评与诗学研究寂寞中艰难前行

文学批评是“揭示文学艺术的美和缺点的科学”(普希金语)。优秀的文学批评总是“使文艺和批评一同前进”(鲁迅语)。所以说,这就从批评的本质和功能方面限定了要写好批评文章确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说它艰难,原因有二:一是,批评是一种复杂的工作,完成这项工作,要求批评家必须具备专门的知识和能力,尤其要具备发现问题的眼光和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二是批评是一种对话性甚至对抗性的精神交流活动,换句话说,真正的批评通常是在冲突情境和争辩氛围中展开的,这就要求批评家要有勇气承担由冲突和争辩带来的误解甚至伤害。”(雷达、李建军《评论经典前言》)

相比较起来,就当前诗歌创作的关注度而言,批评显然被冷落多了。造成这种冷落的原因固然有多种多样,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大家对批评这一艰辛的劳动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就批评的氛围来看,当下中国文艺批评的氛围不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来得热烈和尖锐,江西也不例外,而且现在从事诗歌评论以及理论研究的诗评家和理论家很少,仅有的几位热衷诗歌评论以及诗学研究的评论家也都是在寂寞中艰难前行。尽管如此,2016年,他们也在各自的批评领域和诗学研究领域取得了一些成果。其中李路平在《星星》诗刊•诗歌理论2016年第4期的“聚焦•诺贝尔文学奖诗人”栏目发表了诗学研究文章《从彼得堡到布罗茨基》;刘晓彬在《星星》诗刊•诗歌理论2016年第6期的“聚焦•诺贝尔文学奖诗人”栏目发表了诗学研究文章《对塞弗尔特“纯诗”的再认识》,同时在《散文诗月刊》2016年第3期发表了地域诗歌研究文章《理性的思考和艺术的探索——江西散文诗创作综述》、在《南昌文艺》2016年第1期发表了地域诗歌研究文章《用灵魂维持诗歌所需的亢奋与陶醉——2015年度南昌诗歌创作分析与研究》、在《灵山》2016年第1期发表了诗歌评论文章《故乡山水的文化审美与创作主体的审美超越——上饶〈灵山诗群丛书〉综评》等;汪峰在《星星》诗刊•诗歌理论2016年第4期的“百家诗论”栏目发表了诗歌评论文章《一座山和另五座山》;庞华在《诗潮》2016年第11期的“品诗评潮”栏目发表了诗歌选评文章《庞华读诗》,该栏目用9页重点推出了庞华点评的王小川的诗《为什么自由了还感觉到惶恐》《想起2014年7月22日被河水冲走的十余个市民》、老德的诗《一个中国公民的普通一天》《稻草人》、庞雪君的诗《那光一点一点咬我》、庞华的诗《自画像36》、佛灯的诗《习惯》、竹里梅的诗《变化》、索河的诗《镜子》、释然的诗《先知》、秦巴子的诗《还有人把你从噩梦中叫醒》、西风的诗《清明节,我给自己去上坟》、罗利民的诗《初春山上》、伊沙的诗《那些年萨特教导我们说:他人即地狱》、陈万的诗《相依为命》、杨瑾的诗《一个少年从我身边跑过》、莫莫的诗《棉花糖》、孙成龙的诗《麟麟花园所见》、东岳的诗《守夜人》、鱼浪的诗《老院里住着父亲》、徐江的诗《儿子》、温永琪的诗《那只鸟》、刘晓彬的诗《今年端午不写诗》等。

2016年的江西诗歌,除了以地域诗歌创作专题的方式频繁亮相于刊物之外,地域诗歌研究专题也在一些刊物上有所表现。《雨花•中国作家研究》执行主编黄德志认为:“这一方面为促进地域文学特别是江西文学的发展助推把脉,另一方面也为展示我国文学的多样性、丰富性产生重要的影响。”于是,该杂志“地域文学研究”栏目继在2015年第9期推出“江西文学评论专辑”(上)后,再次在2016年第5期推出“专辑”(下),集中刊登了倪爱珍、袁演、李贤平、张泽兵、罗小华、俞佩淋、汤建萍等评论家的地域文学研究文章。另外,江西省作协的《创作通讯》2016年第1期和《灵山》杂志2016年第1期集中刊登了木朵的诗歌评论文章《超我的示范》、刘晓彬的诗歌评论文章《归宿心灵:林莉对自然的体悟和生命的感喟》、范剑鸣的诗歌评论文章《在大地铺下诗歌的双轨——从徐勇诗集〈静止到奔走〉看双行体诗歌魅力》、龚奎林的诗歌评论文章《沉默者的睿智思考与孤独的锋利之痛读渭波诗集〈漂流的家园〉》、刘伟林的诗歌评论文章《一切的峰顶——傅菲诗歌读札》等。

在诗学研究方面,还有几位需要提一下,比如木朵、茱萸、龚奎林、陈茜、曾纪虎等,他们供职于高校,大多都是在一边从事文学方面的教学,一边从事文学研究,教学与研究紧密联系在一起,很自然在诗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特别是木朵,他长期深耕于诗学研究,出了比较多的成果,尤其是近年来把精力放在诗学随笔的写作上,这是比较有特色的写作,目前已经结集成书等待出版。当然,这些诗学随笔,从体裁上看是散文,但其实就是诗学文章。按常理,从事诗歌批评或者诗学研究,在大专院校的文学院、社科院的文学研究所、或者文联作协的理论研究室等单位和部门工作会更具有优势、也更容易出成果,所以其他人利用工作之余来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而且能出成果就显得难能可贵。比如李贤平,虽然他在社科院文学研究所挂了个兼职副研究员,但毕竟不是专业从事的工作,是利用业余时间来从事文学研究,这些年来出了不少成果,比如在2009—2015年的《江西文情报告》中撰写了年度诗歌部分、2014年第1卷《诗江西》发表地域诗歌研究文章《再出发:从南昌诗群到南昌诗派的可能抵达》、2014年1月号《诗潮》发表诗歌评论文章《点击江西十诗人》、2015年第11期《长江丛刊(中旬刊)》发表评论文章《我的血是火,它烧向我要走的去处——读刘晓彬诗评专著〈穿越时空的对话——论程维诗歌〉》、2015年10月号《诗潮》发表诗评文章《江西诗坛的十片树叶》、2016年第5期《雨花•中国作家研究》发表评论文章《诗歌:稳健中突围坚韧中开拔》、2016年第8期《诗选刊》发表诗评文章《悠远之境,时光之慢,故土之上》等。另外,刘晓彬近年来在各类报刊上发表诗歌评论以及诗学研究文章56篇近40万字。


中篇:诗群的崛起,绘制江西诗歌地理版图

“没有群的事物是不存在的。人是社会性的人,而动植物的群居习性更是根深蒂固。把这些群的概念应用到某个特定的群,可以帮助我们更迅速的深入到群的本质,乃至从这个本质看到整个时代的特征。(章闻哲)”所以,只要有诗人存在,诗群就已经实质性的存在,剩下的只是能否被引人瞩目而进行命名的问题。江西各地诗群的命名,是新世纪初以来,由于诗群命名成为一种诗歌现象,当时南昌、赣南、上饶、吉安、抚州、萍乡等地诗人的诗歌创作成绩比较突出被大家所公认,从而首先以地域诗群被予以命名。此后,随着宜春、九江、景德镇、鹰潭、新余等地诗人的数量和质量的不断提升,又逐渐形成了目前被大家认可的诗歌创作群体。

当下,这些诗群的形成和崛起,绘制出了一幅完整的江西诗歌地理版图。

(一)南昌诗群

南昌,作为有着2200年历史的文化名城,江西省的省会城市,聚集了各类优秀人才,在诗群的形成和崛起的过程中,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诗歌创作成绩比较显著,涌现了一批优秀的诗人。近年来活跃在诗坛的诗人有李耕、程维、李春林、左一兵、褚兢、陈政、颜溶、杨瑾、王治川、王小林、凌非、杨北城、老德、牧斯、水笔、郭豫章、庞华、王彦山、陈正云、陈明秋、徐真柏、徐良平、张云、张春华、邓涛、落莎、欧阳滋生、杨晓茅、邱建国、万建平、万洪新、舒琼、李贤平、李路平、采耳、朱仁凤、周启平、毛鸿山、毛江凡、情非、洪老墨、田智生、柯辉、章晚华、易有斌、欧阳斌、吴金亮、吴红铁、树弦、马梦、戴小宝、刘正辉、彭淑蓉等。

在南昌诗群的崛起过程中,分散在各个县区的诗歌部落也在陆续出现并逐渐形成气候,其中成绩显著的诗歌部落无疑要首推“进贤诗歌部落”,他们以军山湖诗歌学会为组织,以学会刊物《军山湖诗刊》为载体,聚集了诸如雷茂辉、朱仁凤、周启平、王光辉、傅磊、邓小辉、文书亮等一批诗人,他们当中成长最快的要首推朱仁凤和周启平等人,近年来先后在《诗刊》《星星》《诗选刊》《绿风》《散文诗》等重要诗歌刊物上均有比较出色的表现,而且他们都是右手新诗、左手散文诗轮番上阵。

与“进贤诗歌部落”同样成绩显著的还有“新建诗歌部落”和“昌南(南昌县)诗歌部落”,同样因诗歌成绩突出凝聚了一批诗人。其中“新建诗歌部落”,他们以长风诗社为组织,以诗社刊物《长风诗刊》为载体,聚集了诸如卢炜、陈伏祥、邓伍生、涂传禄、涂熹、刘希巴、湖拮、阿贵等一批诗人;“昌南诗歌部落”,他们以南昌县作家协会、县诗词协会为组织,以《澄湖》文学季刊为载体,聚集了诸如萧正、万建平、黄本香、张会春、刘建保、邱俊、涂印平、魏福堂、喻相根、涂腊印、何香兰、邹雨梅、周幽兰、赵珊、李伟、熊亮、张灵、李建庭、龚锦程、胡水凌、万爱军、胡建国等一批诗人;而安义诗歌部落,则以文峰诗社为组织,聚集了一批旧体诗的创作者。

另外,需要特别提一下“伪先锋”这个创作群体。2006年,南昌诗人老德提出“伪先锋”这个口号,经过几年的打磨,终于形成了以南昌诗人为主、以江西为背景的诗歌群体。其主要发起人为诗人老德、水笔、冷先桥,近年来先后出版了《伪先锋写作:江西诗歌十人行》(中国文联出版社)《伪先锋写作:江西诗歌三十人行》(江西高校出版社),该书一经出版,广受好评,并得到了国内外一些图书机构收藏。以此为契机,展开了一系列的诗歌活动。其主要观点为:对形形色色的“先锋”保持着清醒认识,并在自己的写作中,有意无意地与概念化和口号式的所谓“先锋”诗歌保持距离;忠实于自己内心,往灵魂深处掘进;生活是真先锋,我们是伪先锋;我们不追求诗歌上的任何形式,我们只还原生活中本来面目。主要代表诗人有老德、阿斐、水笔、李晓水、落莎、冷先桥、情非、唐纳、庞华、杨北城、周丽、光头等。

在南昌这个诗歌群体中,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派系林立,除了上面老德提出的“伪先锋”诗学主张之外,还有杨瑾于2002年提出的“无限制写作”诗学主张,以及后来庞华提出的“无诗意写作”诗学主张,程维对“南昌诗派”提出的“本土、自然、创新”诗学主张等。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是在“树旗帜”、“拉山头”,但在笔者眼中,有“旗帜”可树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至于“山头”,诗歌本来就是小众的、圈子文化,“拉山头”再正常也不过,因为诗歌不可能大众化,一旦全民皆诗,对于诗歌来说不是好事,而是大灾难,事实证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全民皆诗就是对诗歌的一场劫难。当然,诗歌发展的历史也会记住这些有自己诗学主张的诗人。


(二)赣州诗群

赣州,同样有着 2200 多年的建城史,历来为江南政治经济军事重镇,也是江西诗歌的重镇。赣州诗群的形成和崛起久负盛名,在江西诗坛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特别是新世纪以来,“瑞金的三子、圻子、龙天、布衣、白勺,邀上赣县的聂迪,聚义在一份叫《体现》的民刊里,把九十年代青春期酝成的诗歌梦想进一步推向高处。”尽管后来由于各自工作的变动和生活的原因一度分散,但无论身在何方以及时光的流逝也改变不了他们那颗“诗心”的回归,近年来“赣南五子”又重新聚集在一起活跃在诗坛,并涌现了诸如邓诗鸿、范建明、茱萸、谢帆云、谢直云、柯桥、温云高、温度(温新民)、依堑(陈育新)、朝颜(钟秀华)、林珊、如月之月(周娟娟)、温永琪、刘傲夫、刘理海、封义珑、蓝希琳、荻叶、李祚福、天岩等优秀诗人;同时活跃在诗坛的还有成名于上世纪的诗人张秀峰、殷红等。特别是殷红,自2015年回归诗坛之后,2016年他的诗作可以说是“地毯式”轰炸在各网络平台,他的诗歌作品具有后乡村时代的人文特征,透溢出一股清新自然的审美气息,在一定程度上以乡村的恬静、空灵、淳朴、优美的意境,暗合了当下诗人寻找精神家园的情感指向,对抗了城市工业文明快速推进挤压人的灵魂和扭曲人的个性的异化,表达了诗人对灵魂归属的渴望,以及在理想与现实的交汇处对自己心灵的抚慰,从而净化并产生一种供自己和读者渴求的精神之源泉。

在赣州诗群的崛起过程中,主要得益于已经形成气候的瑞金、宁都、南康等诗歌部落的推波助澜,其中实力最强、成绩显著的诗歌部落无疑要首推以“赣南五子”为核心的“瑞金诗歌部落”,他们以《体现》诗刊为载体,聚集了诸如三子、圻子、龙天、布衣、白勺、聂迪、邓诗鸿、范建明一批优秀诗人,他们先后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选刊》《扬子江诗刊》《诗歌月刊》《诗林》《诗潮》《绿风》等重要刊物上不断展示江西诗人的风采。

与“瑞金诗歌部落”同样成绩显著的还有“宁都诗歌部落”和“南康诗歌部落”,他们以不同的创作风格和诗歌理念助推着赣州诗群的崛起。其中以“易堂九子”为核心的“宁都诗歌部落”,他们以《翠微风诗刊》为载体,聚集了诸如谢直云、刘春生、邓诗芳、杨遵贤、谢帆云、谢颖、柯桥、依堑(陈育新)、温度(温新民)、黄琳、杨玲娟、谢颖、牧羊人等一批诗人;“南康诗歌部落”形成气候虽然晚一点,但近年来气势比较强劲,他们以《南康文艺》为载体,聚集了诸如雁西、施翼、黄禄辉、雪青马(黄学芳)、如月之月(周娟娟)、刘理海、蓝天李梦、王承东、李琼、青小素、蓝希琳、莫木(萧士臻)、卢旭一批诗人,其中在2016年的诗歌创作中有着比较出色表现要首推如月之月,她先后在《诗刊》《中国诗歌》《现代青年》《星火》《绿风》等刊物上较好地展示了江西女诗人的风采,并于2016年8月2日以一首《给夜空拔钉子的人》上榜中国作协主办的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从《给夜空拔钉子的人》的文本看,作者的想象能力是超人的,它几乎完全是靠幻象支撑起了诗歌的抒情空间。(罗振亚)”对于“兴国诗歌部落”,虽然还未形成气候,但李祚福、荻叶等诗人表现比较活跃,值得期待。另外,需要特别提一下的是,全南的林珊是江西诗坛近年来表现比较突出的80后女诗人,她于2015年从全国3000多名青年诗人中脱颖而出,受邀参加第四届《人民文学》“新浪潮”诗会之后,2016年在第五期的《人民文学》中重点推出了佳作19首,同时在《诗刊》《星火》等重要刊物上也均有比较好的表现,并上榜了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这又让“赣州诗群”又添了一员女大将,实力得到了进一步增强。

由于闽、粤、赣边是客家族群分布地,所以“赣州诗群”客家诗人同时又借助“客家诗群”集体征战于各传统纸质刊物和新兴的网络自媒体,影响进一步扩大。


(三)上饶诗群

上饶,名山胜迹众多,早在唐朝就已是旅游胜地,历代官宦名流、文人墨客留下的观光游记、诗词歌咏数不胜数。秀美的山川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孕育了一代又一代上饶诗人天赋般的诗歌创作能力,这也是新世纪以来上饶诗群逐渐强大的内在因素,外在因素则得益于这些年以来的江西省谷雨诗会的主场大部分都放在上饶的三清山、铜钹山、灵山等名山胜迹,从而盛产了诸如汪峰、渭波、傅菲、熊国太、林莉、徐勇、饶祖明、宇迅、胡锵、灯灯、龙安等一批优秀诗人,他们从上饶走出来,活跃在江西诗坛,并逐步进入中国主流诗坛,同时近年来还涌现了诸如石立新、黄小军、婧苓、果河子、刘绍文、张丽琴、慧子、杨思山、蔡薇琳、筱凡(周真红)、宁永顾等一批创作比较突出的诗人。正因为上饶山川的秀美,所以,“他们诗中充溢的,都是对家乡的情感与热恋,对土地的沉迷与挚爱,对自然的倾听与领悟。(李少君)”

上饶诗群的强大,主要由于灵山、婺源、鄱阳、余干等诗歌部落的实力逐渐壮大,其中实力最强、成绩显著的诗歌部落无疑要首推“灵山诗歌部落”,他们以《灵山》刊物为载体,聚集了一批诸如渭波、傅菲、熊国太、林莉、徐勇为代表的优秀诗人,虽然他们的生活和创作经历不尽相同,但作为在灵山出生并长大的诗人,很自然地组成了一个诗歌群体。于是,他们将诗歌艺术的指尖指向了故乡山水的文化层面里,使得这些都具有当下意识的诗歌艺术眼光里呈现出一种地域文化现象的观照。当这种地域文化观照被他们的诗歌创作精神化时,我们便可以在那些作品里,感受并了解过去与未来、历史与现实叠加起来的审美世界。近年来,他们都先后陆续加入了中国作协,也许这不能代表什么,但这是对他们这些年以来在诗歌创作领域勤奋耕耘的一个肯定。

与“灵山诗歌部落”同样成绩显著的还有“婺源诗歌部落”、“鄱阳诗歌部落”、“余干诗歌部落”等。“婺源诗歌部落”,聚集了诸如宇迅、胡锵、龙安、胡新开、遇见(洪秋香)等一批诗人;“鄱阳诗歌部落”,是上饶地区近年来迅速冒出来的一个诗歌群体,他们以鄱阳青年诗社为组织,以诗社刊物《微澜》《鄱阳湖诗报》等为载体,在鄱阳文坛掀起了一股青春风暴,聚集了诸如石立新、严平主、吴红铁、许天侠、关北(胡伟)、余晓、苏隐没(刘淑娟)、毕海平、陈昱峰、王长江等一批诗人,吴红铁虽然定居南昌,但他一直在为鄱阳青年诗社做义工。在这里,需要特别提一下生活在鄱阳县三庙前乡渡头村农民严平主,他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诗歌的创作,并先后在《诗刊》《扬子江》诗刊等刊物上亮相。由于他生活在农村,他的诗歌作品基本上都是以乡村为第一母题,所以多以描写乡村的寻常景致为主;“余干诗歌部落”,以《墨池》刊物为载体,聚集了诸如彭正毅、卢新民、周锋荣、江锦灵、陈国飞、盛春丽等一批诗人


(四)吉安诗群

吉安,自古以来就以“三千进士冠华夏,文章节义堆花香”而著称于世。“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吉安沉淀出了以书院文化、宗教文化、农耕文化、手工业文化、商贾文化等为主的厚重庐陵文化,并成为赣文化的重要支柱,在中华民族文化史册中具有相当重要的历史地位。”历经千年流转的庐陵文化,迄今仍充满醇厚的意味和再生能力,因此,吉安诗群的形成与崛起也就在情理之中,一批又一批诗人从这里走出来正是庐陵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目前活跃在诗坛的诗人有刘立云、谭五昌、胡刚毅、曾绯龙、曾纪虎、龚奎林、聂广友、夏斌斌、苏唐果、罗启晁、胡粤泉、胡小春、刘世军、刘会然、汪吉萍、汪雪英、王晓忠、王小荣、岚涛、张昱煜、徐乐杰、左清、雨城(肖艳)、黄存平、邓小川、邓颖等。

2015年5月16日,吉安市庐陵文学院的成立,再次为吉安诗群的崛起添了一把火,诗人相聚交流并开展各项诗歌活动不再是散兵游勇式,而是以家的形式把大家凝聚在一起,同时他们又以《井冈文艺》刊物为载体,传播诗人的新作。另外,这些年以来,吉安市的井冈山大学龚奎林、曾纪虎为培养诗歌创作的后备力量一直在尽心尽力,对此我们必须要点赞。在这方面,他们已走在全省各高校的前列,而且成效显著,比如培养了诸如李路平、刘里海等一批优秀的80、90后诗人,而且继李路平入选“2014年第七届中国•星星诗歌夏令营”之后,2016年又有一位名叫彭媛的大学生诗人入选“2016第九届中国•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该夏令营类似于《诗刊》社的“青春诗会”、《人民文学》的“新浪潮”诗会。

从2016年吉安诗群部分诗人的创作来看,他们的诗歌作品给我们整体的印象是,干净利落、流畅自然,诗歌的语言也还是透着洗尽铅华的清爽和明快。带给我们的是阅读后的美好情绪,这些率真和纯朴的诗作以挚烈的情感和清新的格调为我们吹来一股清风。而且大多数诗歌作品都是用回忆式和联想式的思维方式,把城市与乡村的意象融合在一起,叙述当前在城市中的生活和逝去的记忆中的乡村情感。同时,在诗意的直观和情感的抒发中,诗行中流淌着宁静的意境美,以及诗人的认知感,并以一种质朴的善良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同时涌动着诗人内心深处的生活体悟。


(五)抚州诗群

抚州,自古以来就盛产才子,可谓名人辈出,从而形成了独特的人文景观,亦成为江右文化的重要支柱。其文化,生成于秦汉,兴盛于两宋,延绵于明清,影响于当今。对于新诗的创作,有了文化的传承,很自然就会涌现出一批优秀的诗人,并形成一个地域性的诗歌创作群体。目前活跃在诗坛的诗人有万斌生、龙泉、刘道远、岩泉、黄春祥、杨景荣、吴素贞、焉爱奎、林子、林师、艾龙、李文光、余苏平、丁艳、刘俊文、李鸿根、丁薇、苏群辉、莫寒、南岩、彭路、曾英娇等。

这些年以来,抚州诗群在逐渐崛起,影响在逐步扩大,这应该要归功于抚州市作家协会所采取的“走出去、请进来”的具体措施,比如利用每年的谷雨诗会鼓励抚州诗人积极参加全省的活动,并在自身举办的活动期间千方百计邀请诸如《人民文学》《十月》《诗刊》《星星》《扬子江诗刊》等重要文学刊物的主编、副主编、或者诗歌编辑来抚州给诗歌创作者授课,举办改稿会等,取得了明显的成效,推出了一批诗人。

期间,创作成果显著的应该要首推杨景荣、吴素贞等诗人。杨景荣近年来一直致力于以“唐家庄纪事”为题的乡村诗歌创作,在新乡土诗歌上作出了很有意义的探索。他的作品取材广泛,口语色彩非常浓烈,现场感强,冷抒情的味道浓郁,受到多方好评。其不少诗作在《诗探索》《诗刊》《星星》等有影响的刊物上发表,曾获市第三届“金叶文艺奖”,被评为“诗探索年度诗人”奖。而吴素贞的创作势头似乎要更猛一些,她近年来先后在《诗刊》《十月》《飞天》《星星》《青年文学》《山花》《中国诗歌》《创作评谭》《诗探索》等刊发表了大量的组诗,出版了《未完的旅途》《见蝴蝶》等诗集,并于2016年被推荐为由中国作协、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办的“第二届中国网络诗人高级研修班学员”,诗作《桃花》于2016年4月6日上榜中国作协主办的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这首诗揭示了‘桃花’所代表的女性命运在历史的无常中被摧残与遮蔽的真相,平静的观察与沉思般的叙述语调,连同哲思的内在闪现,使得这首题材陈旧的‘桃花’诗篇产生了某种可贵的新意。(谭五昌)”应该说,吴素贞的近年来的诗歌作品,给人总体感受是,写得意蕴丰满,现代情趣中又透溢着古色古香的韵味,整体上情感朴素、心灵宁静、思绪透明,这是对生活历练的发现,诗行中充满着内在的张力。其中一部分作品,诗人是在努力追求现代生活的古典意蕴,并从中提炼诗意来构建自己的精神世界,因而有一种现代情趣与古典意蕴被隐约地融合在诗歌作品当中。另一部分作品,诗人是在宣泄着强烈的乡情,并转换为丰盈淳朴的诗歌语言,同时也延伸了诗人对乡村意象的探触以及事物内部多层次的呈现,建构了诗人对诗歌文本的丰富以及创作技艺所展示的精确。


(六)萍乡诗群

萍乡,虽然所辖区域面积相对较小,人口也较少,但它却是一座有1700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为湘赣核心区域的龙头城市,具有比较深厚的文化底蕴。城市虽小,诗歌创作实力却不容小觑。特别是新世纪以来,萍乡诗群的形成与崛起,让人刮目相看。目前活跃在诗坛的除了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以来一直坚持创作至今的唐恒、李晓斌、杨启友、刘桃德等诗人之外,新世纪以来,还涌现出了诸如漆宇勤、赖咸院、春暖水、楚山、包华其、山月、刘华、钟洋、吴越等为代表的一大批具有很大发展潜力的青年诗人。

萍乡诗群的形成与崛起,除了自身具有一定数量的诗人以及具备一定的素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们善于把自己的作品推介出去,除了依托官方主办的刊物《安源文艺》作为宣传阵地之外,还自筹资金创办了《赣西文学》和《安源诗刊》两家民刊,作为诗歌创作者,发表阵地非常重要,有了自己的阵地,就会让自己的作品得到传播。另外,他们还利用快速发展的网络,比如微信平台,申请多个公众号推介自己的作品。

如今,在萍乡诗群的组成中,80、90后诗人已经成为其主力军。表现比较突出的有漆宇勤、赖咸院、包华其、山月等诗人,他们先后在《诗刊》《星星》《诗选刊》《诗歌月刊》《诗林》《诗潮》《绿风》《青年文学》等重要刊物上有比较好的表现。其中90后诗人山月,曾被《诗刊》重点推介,并当选《诗歌周刊》“年度诗人”。而且,漆宇勤的诗歌依旧保持着对具体的历史与现实、过去与当下的语境有着自己的独特的深入洞察,并经由诗作予以准确的命名。他的这些诗歌没有绕过真切的历史与现实的意识,但在这些文化的批判中,却巧妙地融入了自己睿智的人文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情怀。


(七)宜春诗群

宜春,自汉代开始建县,迄今已有2200多年的历史,文化底蕴深厚。自古书院兴盛,科举成绩闻名全国,历史上就流传下了“江西进士半袁州(宜春)”的美誉。因此,自新诗诞生百年来,厚重的书院文化也培育了一批又一批的诗人。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以袁州为核心,聚集了樟树、丰城、高安、上高、万载、宜丰、铜鼓、奉新、靖安等地的诗人,逐渐形成了宜春诗群。目前活跃在诗坛的宜春诗人有木朵、曾若水、徐国亮、罗敦、池沫树、尹宏灯、卢游、唐颖、陈腾、朴勤、刘义、杨立春、丁群、光风、赖绍辉、童心、冷光辉、张羽、黄毓英、梁文谋、鲁力、廖玉平、吴超平、陈克、杨圣琦、廖作舟、周建好等。

宜春诗群,除了曾若水、徐国亮、朴勤、唐颖等少数60后诗人还在坚持创作之外,其余的基本上以70、80、90后青年诗人为主。在60后诗人中,唐颖属于那种厚积薄发的诗人,最近几年来越写越好。在70、80、90后诗人中,诗歌创作成绩比较突出的有木朵、池沫树、尹宏灯、卢游、刘义等人。木朵在专研诗学理论的同时,也在进行诗歌的创作,虽然深耕诗学理论的诗人不多,但他的研究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并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可;池沫树、尹宏灯在诗歌创作中的成长经历比较相似,均有离乡去广东东莞工作的经历,都是在东莞被扶持起来的80后诗人,而且取得了比较好的创作业绩。尹宏灯在南漂东莞十余年后于几年前回到自己的故乡,他是一位能耐得住寂寞的诗人,沉稳、不浮躁,工作之余,寄情于诗歌。他的诗歌创作也得到业内人士的认可,“其作品大多是唐人绝句式的短章,感觉细腻,言简意赅,又意味深长,堪称是隽永的‘诗歌小品’。(陈启文)”在2016年1月19日以一首《一群羊的祖国(组诗)》上榜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之后,又于2016年7月6日被中国诗歌网“诗脸谱”栏目推介。对于上榜的组诗《一群羊的祖国》,诗评家唐诗给予了比较高的评价:“诗篇从多个角度对于羊的情感进行了既有节制而又有张力的诗写。整组诗作想象奇特,视觉新颖,充满诗意,诗味浓郁,这组诗达到了情深而不诡,辞朴而不拙,意新而不妖的境界。”另外一位表现比较突出的是90后诗人卢游,他在参加“第八届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后,多次被《星星》诗刊重点推介,是一位创作潜力比较看好的诗歌新秀。

(八)九江诗群

九江,是江南一座有着2200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自古以来,诗歌就浸润着这座九条江河汇集,水势浩淼,河面壮阔的江城。今天,当年的浔阳江还在,奔放着当年远去的一江东流水;当年的月色还在,浸着当年的一叶轻舟;当年的秋风还在,瑟瑟着当年的枫叶狄花……虽然当年的白居易和琵琶女走了,但进入新世纪的九江诗人依然是几碟小菜,一壶诗意酒,一次次诗性的交流,一遍遍吟诵的尽杯,都已被时间酿成了一个诗歌的群体,也酿出了中国“80后”源头性诗人阿斐以及创作成绩比较显著诸如凌翼、雁飞、汪铎、左拾遗、光头(张兹旭)、陈修平、陈光来、徐春林、王玉芬、周玲、梅曙平、杜荣和、高发展、钟新强、胡杨(詹晓华)、明然(余略逊)、谢小明、惟庄(何伟征)、刘建彬、阿郎、邵尉、高伟俊、钱轩毅、邱小波、黄美金、邹红红一批诗人。

在九江诗群的崛起过程中,还形成了浔阳、修水、都昌、湖口等比较成熟的诗歌部落。其中修水于2016年4月30日成立的文学创作基地“回坑作家村”以及都昌的《鄱阳湖文学》、湖口的《石钟山》等刊物的创办,为诗歌创作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都具有可圈可点之处。

(九)景德镇、鹰潭、新余等诗群

景德镇、鹰潭、新余这三个地区的诗歌群体相对来说要弱一些,但有些诗人还是有比较好的创作表现,景德镇诗群诸如落草汉语(李政群)、张松华、冯干劲、邹冬萍、勃崛(冯冬顺)、徐琳婕等诗人;鹰潭诗群诸如张应想、胡长荣、罗咏琳、张正勇、子衿(江榕)等诗人;新余诗群诸如灵川(邱荣根)、李海球、喻军华、李佩文、黄丽英等诗人,特别是灵川,积极参加全国各地的诗歌征文比赛,目前已成为新余诗群中的获奖专业户,只要哪个地方有诗歌赛事,就必有灵川获奖的身影。


下篇:频繁的活动,助推江西诗歌稳步发展

       2016年,是江西诗坛各种诗歌活动频繁的一年。频繁的活动,无疑助推了江西诗歌创作的繁荣,也使江西诗歌能够稳扎稳打地不断向前发展。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诗歌研讨,找寻了创作不足

召开各种研讨会能让我们对创作进行反思,这是创作的需要。我们的创作需要突破,需要呼唤新的思维方式,而且需要把我们创作的反思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只有这样,才会对我们创作的质量带来更大的提升空间,效果也就一定会可以预见。当然,研讨不能只是创作的随从,研讨也不仅仅是简单地解读作品,“吹捧”或“棒杀”创作者,而是把研讨的主体性突显出来,以期望达到我们创作提升的目的。

2016年,从全省的角度来来看,有几场诗歌研讨会具有可圈可点之处,比如:4月16日,由江西省作协、上饶市作协、中共上饶县委宣传部主办,上饶县文广新局、上饶县文联、上饶县文化馆、上饶县作协协办的“起于八零年代”——“灵山诗群”作品研讨会。《诗刊》社常务副主编商震,《人民文学》编辑部主任朱零,云南省作协副主席、著名诗人雷平阳,《星星诗刊》编辑熊焱以及全省各地的诗人、作家代表近百人参加。会上,龚奎林、刘晓彬、范剑鸣、刘伟林、木朵等分别为五位“灵山诗群”的代表诗人渭波、林莉、徐勇、傅菲、熊国太的诗集做了分析解读。龚奎林认为诗集《漂流的家园》以敏锐的触角感知社会的变异、自我的裂变、世道人心的变异以及情感的坚守,以锐利的锋芒之痛和精炼的抒情短章呈现出了沉默者的睿智思考与孤独者的锋利疼痛;刘晓彬评论林莉诗集《孤独在唱歌》中的作品涵盖着社会,高扬着强烈的生命意识,通过对自然的体悟和生命的感喟与终极关怀,构筑出了一方超越自然表象的精神家园;范剑鸣欣赏徐勇的诗集《静止到奔走》,评价这本诗集全面展示了徐勇三十年来潜心诗艺的实践成果,诗集中大量的双行体诗歌文本的运用,犹如“在大地铺下诗歌的双轨”;刘伟林称赞傅菲在诗集《在黑夜中熬尽一生》中坚持自己独特的诗歌美学原则与美学空间构建,通过特殊的角度与智慧介入事物,自由地用诗歌与自己交谈,与天地万物贯通;木朵评熊国太诗集《持烛者》透射出两位诗人的身影,一位稍觉生活的意味就捞起衣袖猛写,只求快意人生,而另一位超越诗歌本身关照走向更深入创作,呈现了诗歌的勃勃生机。围绕“灵山诗群”和诗歌创作,四位特邀专家也发表了各自观点。商震谈及了江西诗歌群体的辉煌历史,认为江西曾有辉煌的诗歌群体,现在新的一代江西诗人成长喜人,值得期待。其中林莉已经从关注自我、狭隘的女性表达中突破,有了更为丰富的情感,力量更为饱满,诗歌技法也日臻成熟。朱零鼓励江西诗歌要有突破和扩张意识。雷平阳从文学与故乡、历史、世界,甚至与未来的关系入手,结合自身的实践与大家分享了自己的创作观:不论世界如何变迁,每个诗人都应坚守自己的文学故乡,给文学、给诗歌以生命力。他认为当文化中心开始塌陷,边缘的文化特质往往能对整个文化形态构成支撑。他提出,林莉、徐勇、傅菲等的诗歌在节奏和抒情方式上应该形成更为鲜明的特色。他建议每个写作者都应该构筑自己独特的精神背景,并在自身的文学创作中随时唤醒,通过说自己的语言来讲述身边的故事。熊焱中肯点评了五位“灵山诗群”的代表诗人的特点,并提出了诚挚的建议。他认为林莉语感好,能表达出思想所在,但方向感不够;渭波的写作技巧十分娴熟,却过于中规中矩,亮点不多;熊国太创作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但还需要时时保持自省,并且在创作上不断寻求突破。评论整个江西诗群,他觉得江西有着悠久扎实的诗歌基础,诗群庞大,阵容壮观,但在取材方向上偏于家园牧歌,表现心灵内容的作品不多;现代性、多元性、丰富性也不够;表现手法多停留在早期诗歌教育启蒙阶段,还需要进一步打开思路。江子在最后的总结中指出,“灵山诗群”起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他们的创作带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精神特征,并且延续了三十多年,是江西具有代表性的诗歌群体。研究他们的作品,对江西诗歌甚至整个江西文学创作都有十分特别的意义。希望“灵山诗群”能够写出更多的反映基层民众心声、具有强大情感感召力和艺术生命力的作品。(江西作协)

另外,南昌市举办的两场诗歌研讨会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2016年4月9日,由南昌市文联主办,南昌市作协、市评论家协会、市诗歌学会承办的“再出发:南昌诗派作品研讨会”在南昌玉泉岛大酒店召开。来自省、市的诗评家、诗人共50余人参会。陈安安、邓涛、刘晓彬、陈米欧、陈正云、李贤平、舒琼、水笔、毛江凡、徐良平等先后发言,分析了当前三批“南昌诗派十六家”里的代表诗人作品,总结了南昌诗坛当前取得的成就和不足之处,探讨了宣传与推介南昌诗歌方式和渠道,提出了今后建设南昌诗派建议和措施。2012年在南昌谷雨诗会上,赵军首次提出“打造南昌诗派”。此后,市文联组织编辑南昌诗派作品集,2014年4月26日“说吧,诗歌”——南昌诗派研讨会在南昌青山湖扬子洲小镇举行,汇聚南昌诗派精品佳作的《南昌诗派十六家》同时首发,“南昌诗派”正式起航。目前,已经连续编辑出版了三批有代表性的南昌诗派十六家诗人作品。此次作品研讨会是2016年南昌谷雨诗会系列活动之一,是“南昌诗派”的再度出发。

2016年5月21日,由江西省社科院文学研究所、江西省摄影家协会、南昌市艺术创作研究所、南昌市作协、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南昌市摄影家协会、南昌市诗歌学会主办,江西省民俗摄影家协会、《诗江西》诗刊、江西画报社协办的“让诗走进画里——游华作品研讨会”在南昌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学者、评论家叶延滨、荣荣、刘立云等40余人参会,探讨游华摄影、诗歌特色。与会专家认为,他是江西文学界在摄影和诗歌两个领域都取得成就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以静默的观察和思考赋予了诗歌深刻之美,他的诗歌因思考而丰满,仿佛成熟的水果,散发出浓郁的芳香,他喜欢用富有诗意的字句诠释和升华他的摄影作品。因此,他的摄影作品让人静静地感受每一幅作品的探索与追寻,慢慢地发现无处不在的细微深处的极致之美。


(二)诗歌朗诵,活跃了创作氛围

一个地方的诗歌创作水平如何,除了具有一定数量和质量的诗歌创作者之外,诗歌创作的氛围很重要,而氛围的营造则离不开诗歌的朗诵。诗歌作为人类诞生最早的文学体裁,是原始人在集体生产劳动中,经过长期的观察和积累悟出来的,正如我国汉代《淮南子•道应训》中说:“今夫举木者,前呼邪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所以,朗诵诗歌是人们表达情感的最好的方式之一。

2016年,作为全省大规模的诗歌朗诵活动,无疑要首推江西诗人引以为自豪的“谷雨诗会”,每年的3月至5月这段时间,基本上是属于江西诗人的日子。比如:4月10日,由南昌市文联、中共安义县委、安义县人民政府联合主办,南昌市作家协会、中共安义县委宣传部、安义县文联、南昌市诗歌学会联合承办“安义金花• 品位城乡”2016年南昌市谷雨诗会颁奖暨诗歌朗诵会在安义县举行。来自全市的诗人、诗歌爱好者近100人参加了诗会;4月16晚,由江西省作协、江西广播电视台综合新闻频率、上饶市作协、中共上饶县委宣传部主办,上饶县文广新局、上饶县文联、上饶县灵山管委会承办,上饶县文化馆、上饶县作协协办的“红色岁月,人民生活”2016年江西(灵山)谷雨诗歌朗诵会在上饶县举行。诗歌朗诵会分“那一片红”、“灵山在歌唱”、“到人民中去“三个篇章,遴选江西乃至全国诗人的主题诗作,由江西广播电视台综合新闻频率的专业播音员、群众和诗人担纲朗诵。来自全省各地的诗人、作家代表近200人参加此次盛会,其中上饶本地诗人、作家近百人,观众近600人;4月19日晚,由省文联、赣州市委宣传部、省作家协会联合主办,赣州市文联、赣州市作协、于都县委宣传部联合承办的“红色诗章——2016年江西谷雨诗歌朗诵会”在于都县举行。来自全省各地的诗人、诗歌爱好者以及本地群众1000余人参加了活动;4月23日下午,由江西省作协、中共青原区委、青原区人民政府、吉安市文联、吉安市作协联合主办,中共青原区委宣传部、青原区文联、青原区旅发委、吉安市庐陵文学院、江西燕京啤酒有限公司、青原区文陂镇人民政府、青原区富田镇人民政府、青原山风景名胜区管委会联合承办的“‘情系燕京,醇美青原'——2016‘燕京杯'江西(吉安渼陂)谷雨诗歌朗诵会”在吉安渼陂古村隆重举行。全省各地200余位诗人、作家代表参会;5月19日上午,由中国作协诗刊社、香港文联、三清山管委会联合主办,江西省作协、上饶市文联、三清山党委宣传部承办的“三清天下秀”诗文创作朗诵会活动启动仪式在三清山隆重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诗人100多人参加了此次“三清天下秀”诗文创作朗诵会;5月21日晚,由江西省作家协会、梅岭风景名胜区管委会、江西林恩茶业有限公司联合主办、梅岭镇党委、镇政府、湾里区旅游文化发展委员会、林恩茶研园、江西广播电视台绿色98.5、江西绿恒实业发展有限公司承办的 “翡翠之夜  洪崖飘香”第四届江西林恩谷雨茶诗会在位于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南昌梅岭的林恩•茶研园举行。来自全省各地的诗人、作家、艺术家、评论家及媒体、爱茶人士100余人参加谷雨茶诗会。另据不完全统计,全省各地市、县(区)、乡(镇)均举办的各种形式的“谷雨诗歌朗诵会”有近100场。

除了文联和作协举办的各种诗歌朗诵会之外,民间自发组织举办的各种诗歌朗诵会也层出不穷。据不完全统计,主要有:1月2日,“伪先锋”诗人诗歌作品朗诵以诗剧形式在南昌春风十里文艺餐厅上演。当晚,以专业朗诵、古音吟唱、激情弹唱、互动对话等形式各异的方式,走进读者,走进听众,受到现场100多名学者、艺术家和诗歌爱好者的欢迎。活动发起方是江西“伪先锋写作”的诗歌群体。这个民间姿态的诗人群体,聚集了江西省30多名知名诗人老德、水笔、冷先桥、落莎、周丽、李晓水、杨北城、庞华、阿斐、唐纳、光头、牧斯、文向滨、马梦等,每年坚持开展诗歌活动,定期出版作品集。他们坚信,伪先锋,真诗歌,真诗人,在个性表达中抵达人性本真,触摸生活的真实;3月12日,以“弘扬诗歌精神,打造诗意江西”为主题的2016首届中国南昌“瑶湖诗会”在高新区瑶湖之滨成功举办。来自全省各地的诗人、诗歌爱好者、媒体记者近100人参加了近3个半小时的朗诵会;8月9日,南昌诗友们自发组织在象湖湿地公园举办一场露天的“七夕诗会”,大家在明月清风之下,朗诵诗歌,亦歌亦舞,以新颖的方式度过了一个诗意的七夕。另外,全省各地每个月平均至少有多场由诗友自行组织的小范围“读诗会”在各酒店包厢举行。这些诗歌朗诵会的开展,让江西诗歌的氛围变得繁花似锦。

(三)诗歌评奖,检阅了创作水平

诗歌评奖的目的,不是为了几块钱的奖金而评奖,而是为了检阅江西诗人本年度的诗歌创作水平,展示江西诗人本年度的诗歌创作业绩,鼓励江西诗人为诗歌艺术不懈努力,从而推动江西诗歌创作的健康发展。作为江西省本土的诗歌评奖,最具分量且最具有影响力的,无疑要首推江西省作协主办的“年度诗人奖”,因为该奖不是单首作品创作奖,而是年度创作综合奖,参评诗人所创作的诗歌作品必须为本年度内在国内权威文学报刊或出版社发表、出版,而且发表和出版的诗作必须具有一定的数量和质量,并要在全国性专业部门举办的诗歌赛事上获得等级奖项,同时参评诗人需在省内外具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该奖的分量非常重,它不仅是对获奖诗人在本年度诗歌创作综合表现的一个肯定,更重要的是对获奖诗人自出道以来在诗歌创作领域不懈努力并所取得一定成绩且产生一定影响力的一个肯定。2016年4月16日晚,“2015江西年度诗人奖”揭晓,赣州诗人邓诗鸿荣获该奖,并在当晚的诗歌朗诵会上举行了颁奖仪式。该奖的评选工作在2016年年3月份开始,按照江西作协主席团通过的《年度诗人评选条例》,省作协向江西各设区市作协发出了评选公告,并邀请刘晓彬、李贤平、五里路、熊国太等人作为观察员向省作协推荐年度诗人。根据推荐情况,省作协选邓诗鸿、吴素贞、王彦山3位诗人为2015江西年度诗人奖提名。经诗刊社副主编李少君、《诗探索》主编林莽、《十月》诗歌编辑谷禾、江西诗人三子、林莉五位评委的认真评选,“2015江西年度诗人奖”桂冠最终由邓诗鸿摘取。

除了省作协的“年度诗人奖”之外,2016年还主办一些单项的诗歌创作征集评奖活动。比如由江西省作协、江西林恩茶业有限公司共同主办的以弘扬茶文化的江西“林恩”杯茶言茶语诗歌大赛自2013年开始,至2016年已举办了三届。三年来,诗赛得到了广大诗友们的大力支持,许多活跃在全国创作一线的诗人均有优秀作品应征,活动的影响力日益扩大;2016年3月,为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由省文联、赣州市委宣传部、省作家协会联合主办,赣州市文联、赣州市作协、于都县委宣传部联合承办的“红色诗章——2016年江西谷雨诗歌朗诵会”朗诵诗作品征稿活动。本次朗诵诗作品征集自面向全省征稿以来,一个月内共征集朗诵诗作近200首,经过评选,杨景荣、圻子等10位诗人的朗诵诗入选;4月6日,由南昌市文联、中共安义县委、安义县人民政府主办,市作家协会、中共安义县委宣传部、安义县文联、市诗歌学会承办的“安义金花•品位城乡”2016年南昌市谷雨诗会征稿评选工作结束。这次谷雨诗会作品征集活动自2月16日征稿至3月20日截稿,共收到386位诗歌创作者1635首诗作。经过评审,评选出一等奖3名、二等奖6名、三等奖10名、优秀奖20名;6月,为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由省文联安排,省作家协会与江西星火文学杂志社联合举办了“党在我心中”诗歌征稿活动。诗歌征稿活动自启动开始以来,得到江西广大诗歌爱好者的大力支持,共收到诗稿450余首。经有关专家认真评审,共评出17位作者的作品入选,并在中国江西网进行展示,另有部分作品择优在《星火》杂志发表;5月至8月,为纪念被誉为“东方莎士比亚”的明代伟大戏剧家、文学家汤显祖逝世400周年,由抚州市委宣传部、市文联联合举办“临川之笔”暨纪念汤显祖逝世400周年诗歌大赛征文活动结束,共收到有效稿件的诗歌作品近9000余首。经过初评和终评,评选出一等奖2名、二等奖4名、三等奖8名、优秀奖20名;9月10日,经历了10天的由南昌晚报联合阿里公益天天正能量、南晚丰和慈善基金,联动全省兄弟媒体发起的“君子观水——千里走赣江保护母亲河”诗歌征集活动结束。共征集到诗歌作品560首,经过评选,最终程维的《藏品:赣江》、阿桂的《如果你看到水》、刘晓彬的《赣江摇篮》、张昱煜的《请允许我对赣江窃窃私语》、彭林家的《最后一滴动心水》、李贤平的《关于水的两场记忆》等6首诗歌作品获奖。与此同时,全省各地为了更好地让本地的谷雨诗会更加丰富,都举办了不同层次的诗歌征稿评奖活动,较好地检阅了本地的诗歌队伍以及本年度的创作水平。

在这里,还需要提一下民间诗歌评奖活动的开展,虽然这些评奖活动都是民间诗人自发的行为,但它作为江西诗歌的一个不可忽视的组成部分,同样对区域诗歌创作的健康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进贤县军山湖诗歌学会主办的“军山湖杯”诗歌大赛自2013年举办第一届以来,至2016年已经连续举办了四届,活动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另外,由江西诗人杨北城和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当代新诗研究中心主任、江西籍诗评家谭五昌共同发起的“艾慈杯•新江西诗派年度诗歌奖”于2016年3月10日正式启动,至2016年5月20日,共收到309位作者参赛诗歌作品约1000余首。经过初评和终评,特等奖1名,一等奖1名,二等奖2名,三等奖3名,优秀奖30名;由九江尚农农业开发有限公司和溪流文学社共同主办“分宁皇菊”诗文征稿活动评出一等奖3名,二等奖6名,三等奖8名,优秀奖30名,并于11月5日在江西修水皇菊发源地——征村乡举行了隆重的颁奖仪式。

另外,在2016年全国性的诗歌赛事中,江西诗人也都分别获得了比较好的成绩,据不完全统计,吴素贞、灵川、圻子、殷红、万建平、林珊、王长江、如月之月、汪吉萍、朱仁凤、刘世军、罗书銶、朝颜、海尧、蒋力庆、刘傲夫、李祚福、树弦(吴勇)、洪老墨、湖拮、马丽芬等诗人先后在全国各类诗歌赛中获得多项一、二、三等奖、优秀奖以及各类“诗歌奖”或“实力诗人奖”等。

(四)诗歌采风,丰富了创作素材

对诗歌创作者而言,不停地写,生活也会被掏空,而采风则可以通过深入生活、观察生活、体验生活捕捉到很多新的诗意,“因为每一位诗人或诗作者在同一物上的感觉不是千篇一律的,应有他们独特的艺术感受。作为一位诗人或诗作者,在感觉上也不是原始的、空白的、无文化的,应取决于诗人或诗作者自身的充实、完善和修养,这种感觉在诗歌作品的内容和价值上就会鲜明地反映出诗人或诗作者的全部人格、智慧和情感。”[18]所以,有些创作素材只有在采风过程中深入到现场真切感受才能获得的,正如郭怡孮所说:“这是特定的时空、环境与你的感受和情绪构成了某种审美契机,触发了情思的有感而发。这是彼时地难以获得的,这是当时情感的物质显现,是极为宝贵的。”同时,采风还可以使得我们在创作时注意到生活中那种潜在意识和智慧的苏醒,这是对生活直觉与创作形式的把握。

对江西诗人2016年的诗歌采风,大都集中在上半年的谷雨诗会期间。据不完全统计,全省各地组织的采风活动有:3月11日,由南昌市文联组织了部分诗人赴安义县进行了采风创作活动。参加采风的诗人先后深入到安义县长均乡的“南昌菜园工程项目”、黄洲镇的“精品苗木基地”、新民乡的“圣水生态示范园”、工业园区的“安商义人科技有限公司”、以及“县市民广场”,了解安义县现代农业、工业建设和县城建设;4月17日,参加“‘红色岁月,人民生活’——2016年江西(灵山)谷雨诗会”的诗人赴灵山、上饶集中营等地进行了采风创作活动;4月23至24日,参加“‘情系燕京,醇美青原'——2016‘燕京杯'江西(吉安渼陂)谷雨诗会”的诗人进行了为期两天的采风。大家首先参观了“燕京啤酒厂”,详细了解了啤酒的生产过程;第二天,大家来到青原山和“文山故里”富田镇,进行采风创作;5月1日,南昌、宁都、都昌三地部分诗人组织了一次主题为“鄱湖明珠美,五一采风行——诗人走笔都昌”的采风活动;5月19日至22日,参加“三清天下秀”诗文创作的诗人在三清山进行了为期四天的采风以及创作座谈会等诗歌活动;等等。

过去一年,江西诗人除了积极参加以上省内举办的各类诗歌活动外,还积极参加省外以及国外举办的各类诗歌活动。比如吉安大学生诗人彭媛入选“2016第九届中国•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后,于7月15日至18日参加了由四川省作协、《星星》诗刊和成都文理学院主办的诗歌朗诵、专题讲座、专题研讨等一系列活动;王彦山分别于5月11日至15日应邀参加了由中国作家协会港澳台办公室、台湾《创世纪》诗刊、《诗刊》社主办,中国桃花潭文化艺术中心承办的“2016两岸桃花潭畔青年诗歌创作交流座谈会”,9月10至12日再次应邀参加了由台湾《创世纪》诗刊主办的“2016金门诗酒节”;林莉于岁末年初参加了由中国作协、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办的首届“中国网络诗人高级研修班”学习,吴素贞、雁飞于9月12至19日参加了第二届“中国网络诗人高级研修班”学习;杨北城、冷先桥等于9月16日应邀参加了在捷克首都布拉格举行的“第36届世界诗人大会”,有来自德国、法国、中国、阿根廷、加拿大、马来西亚、西班牙、印度、美国、荷兰、蒙古、捷克、丹麦、挪威等将近20个国家和地区的一百余位诗人参加了此次大会。


结   语

站在中国诗坛这个角度进行审视,江西诗坛作为中国诗坛的重要组成部分,过去一年的创作情况只是中国诗歌发展中的一个个案,但它却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当下中国诗坛的一些现象,比如诗歌的回暖与诗群的崛起。在20世纪最后十年中,“市场经济大潮开始对纯文学进行冲击,诗歌也不例外,有钱的自去醉生梦死,没钱的为讨生活而挣扎,成批的诗人抛弃诗歌选择下海,时代的诗性如燃尽的油灯,其光焰慢慢地消歇下去。”诗歌已被边缘化,当时对诗歌的生存与死亡的承担也一直成为诗人们呐喊的话题,但是进入21世纪以来,诗歌逐渐回暖,搁笔多年的诗人又再次重新拾捡过去的爱好,找寻过去那久违了的诗歌创作热情,并把过去征战于传统纸质刊物的战袍重新披上,在网络自媒体中开辟了更加自由广阔的新战场,这种“诗歌热情”已经成为了当下一个重要的文化现象。这种现象的出现,用王家新一句话来说:“时间。是时间本身来总结一切的时候了。你不能不深感迫切,甚至畏惧,但这恰恰又是你作为一个诗人的幸运所在。这真是历史给予的一个机会,或巨大的考验。”的确,诗歌的发展到了今天这样的状况,不是轻易到来的。

通过梳理过去一年江西诗歌创作,有收获,但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它还有诸多不足。最严重的莫过于有些诗人钻在前人的套子里钻不出来,创作手法过于老旧,没有新意;而且有的诗人总是不断在重复自己,在同一个平面上滑来滑去,缺乏创新意识。我们不反对任何诗歌样式的创新与实验,因为我们提倡包容。但我们也很欣喜地看到,江西诗人中还是有很多都在进行自我突破,比如程维,他在《江右书》系列诗歌的写作中就是一批直接楔入现实粗糙生活,正视当下人物命运的撼人诗作,它以人物命运质疑着现实存在,拷问世界。《江右书》的写作是对他以前新古典主义创作风格大胆自我颠覆。正如程维自陈:“突然发现,可以把诗写粗糙一些,因为生活是粗糙的,我的语言在生活面前没有优势,只有敬畏,只有尊重。我试图将小说的修辞用于诗中,让诗与我们的存在并行不悖,使每一次诗写更为有效。我知道我是在破坏一些已往的诗的规则,却是在当下实现它的更大的可能性。”当前诗人程维对他的诗歌作品的创作理念正是处于这种自觉才出现的,因而它是一种更具有写作难度的和具有批判精神的。另外,还有几位写实验诗的江西诗人给我们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比如杨景荣、李祚福、左清等。杨景荣在以“唐家庄纪事”为题的乡村诗歌创作中“大胆借鉴小说笔法,力求写出纪实性和在场感,力求写得好看”,他的这种创作理念现在看来还是比较成功的。另外,李祚福的实验诗与他们有相似之处,都有小说的笔法。但是左清的实验诗到目前为止几乎还没有人能够接受,也许是创新过于极端,或者是过于另类,总显得与诗的感觉还有一定差距。如果把左清的实验诗与李祚福的实验诗相比较,李祚福的更像诗,更容易让人接受。但不管怎么样,虽然有些实验诗的出现可能会让大家感到些许的失望,但它暗中体现的转变却十分重要,也只是时间本身就已经把这一切很清楚地摆在了大家面前,该出现的一定会出现。

总而言之,随着诗歌的回暖与诗群的崛起,江西诗歌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江西诗人也是可以抒写出更多具有思想深度和审美价值的优秀诗歌作品来的。我们期待着。
                     
(发表于 中国诗歌流派-论坛-诗歌评论,2016-12-21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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