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厍 于 2016-12-27 21:36 编辑
轩辕轼轲《收藏家》点评
已经有许多人谈论过这首诗,我未必会有新的发现。但是很显然,这是一首让人忍不住要多嘴的诗。
或许,诗人根本不在乎说出了什么,他可能只满足于“说”本身的快感——用一种简洁的、明白无误的口语说出一个幻觉,一个只在语言中才能呈现的电影镜头,一种精神状态的戏剧性演绎,并且不无得意、狡黠和促狭。至于诗里面有没有人们通常期待的微言大义,这不是诗人关心的事,他完成了自己该做的,余下事宜,悉听尊便。
其实,要指出其微言大义也不难,人们大可依据自以为是的感觉和认知放肆置喙,管他诗人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恐怕他也不在乎人们说的是什么。诗人(或者“我”)在诗中获得了一种自在和自由,他“得意”于“藏起了一个大海”,并且睥睨于人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即便是“海洋局的人”又能奈他何?他“吹着口哨/吹着海风”,“在壁橱旁/用剪刀剪掉/多余的海风”,完全是一副自在自适、弃纷乱甚至“疯狂”催逼的外部世界于不顾的精神王者的风范。人们若能在精神上拥有一个大海,那么,还有什么现实的逼仄与高压不能视若罔闻?我们可以假设他最后在肉体上不得不就范于“海洋局的人”,但是他的精神“海洋”呢?在这首诗里,我们是否读到了一个当代版的嵇康呢?
容我“不怀好意”地揣测一下——最低限度,诗人在这首诗里可以“扮演”一回嵇康,正像大多数诗人乐意做的那样。只不过,轩辕轼轲在诗艺上表现得更加像那么回事。
附原诗:
收藏家 / 轩辕轼轲
我干的最得意的
一件事是
藏起了一个大海
直到海洋局的人
在门外疯狂地敲门
我还吹着口哨
吹着海风
在壁橱旁
用剪刀剪掉
多余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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