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囤积灰白色光影的天空让出一片蓝。
从东往西流水线列队的自轻的云,阅览室里重新解读着闲庭漫步。
对面五楼层面,一根下水管多余的出头指明日月约会的时间。
四楼阳台防盗窗安居烟草公司两台大功率的空调;
它们外圆内方的脸面哑然朝向北方,嘿然等待夏日的再次通电。
僵立的楼房之间,移动一位瘸子的影子不协调地拖着稳健的昨天。
他的摇摆不定的双手,时刻警惕晚餐率性自然的撞击。
借用右邻前院的异类,是一些欣然接受腐朽现实的木材。
它们显然没有经过礼仪的教化,不可能窈窕走过人生的T台;
杂七杂八东歪西倒,胡乱瞎搞地叠加在一起。
此刻,在遥远的中东某个国家,院子的主人兴许正在某个希望小街,
吆喝兜售从国内运出的服装鞋帽。
托举头颅离开风凉的窗外,几案之上瓷杯之内,我那闷而不死的茶叶,
隐士一般夸耀去年温热的秋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