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诗且歌抵御风寒(散文诗)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方式与世界和解。
有些人以酒为伴,在半醉半醒之中钝化人世间的刺痛;有的栽花种草、有的养鸟喂狗;有的做针织刺绣、有的下棋旅游,在怡性养情之中忘记了过眼烟云般的烦恼,俗世之中蓦然多了些散淡之人。
我最钟情的与世界和解的方式是写诗和唱歌。
当瞬间之际,灵感的火花在脑海闪烁,一个词、一句话、一个意象光亮如火,我心神俱静,轻手轻脚躲进一隅,不让任何人打扰,经过炼狱般的锤炼,一首新诗渐渐成型。锻造过程中,那种专注、那种宁静是我生命中最为惬意的时刻;而新诗出炉之后,那种源自心脾的欣慰是不写诗的人绝难体验得到的。每当此时,工作上的烦恼、生活中的不快、经济上的窘迫都与我无关,真所谓“物我两忘自逍遥”。哪怕日后再回读自己写的诗简直拙劣至极,随便扔到哪儿都不觉得可惜,真地一文不值,也丝毫不影响下一次写诗的畅快。我会小心翼翼地收藏好自己的“诗作”,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最后一次性扔掉,可谁又能否认它们带给我的快乐和忘情呢。
再说说我的唱歌。实事求是地说,我的歌模仿得不错。对于我所挚爱的男歌星如刀郎、朴树、任贤齐、毛宁等等,虽然我已五十有二,但唱起来也是全身心投入,模仿得有模有样。特别是刀郎的歌,不夸张地说我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境界。虽然我连五线谱都不会识认,但就是靠一遍遍的模仿,居然也能分离不差地演唱好多首自己拿手的好歌,也可以在众人面前显摆且赢得阵阵掌声。
其实,唱歌最让我着迷的还是那种完全浸入式的沉迷。当我一遍遍跟着录音机、影碟机或网络学唱的时候,什么官场上的失败、职业工作中的烦恼,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似乎在我面前从未发生。当我将一首好歌全然学会,可以自如地在卡拉OK厅或面对家中的半专业化音响纵情高歌的时候,我会关上灯,在昏暗的迷离中自我沉醉,那种喜悦就会像醇厚的美酒充溢心间。此时此刻,哪怕没有一个听众,哪怕歌唱完后,生活依然艰难,仕途依然坎坷,哪怕种种的不如意似退去又回涌的海潮会将我再次包围,可谁又能否认唱歌带给我的短暂却持久的欢愉呢。
就这样,写诗和唱歌成了融入我骨髓的盐和钙,成了我与这个纷乱的世界化敌为友、与这个世界和解的生存方式,成了我抵御世间风寒的盾牌。
且诗且歌,我成了希腊神话中遭受众神惩罚的西西弗斯,在看似毫无意义的推巨石上山的往返中成了快乐幸福之人,让一切苦难、折磨,一切诋毁、阴谋最终落得个一场空。
乱石禅心 2017年1月4日来自群组: 中国先锋作家诗人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