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文/陈中明
出门久了,就把家说成了老家。
家在儿时的记忆里,并没有老。老去的是蹉跎的岁月,以及老在农事里的父母。
溪流还是那样清澈,天空还是那样湛蓝。只是家的愁绪浓了,父母的脸上悄然爬满了岁月刀刻般的皱纹。飘荡的山风,怎么也吹不去满屋的清冷与寂寥。
我被命运缠绕在漂泊的路中,也缠绕着那条回家的路。
是的人的一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明明知道回家的路却不能回。
家站在乡愁里,真的就这么老了。
越来越瘦的身子,布满了岁月的尘埃。
在蛛网的封存中,那门窗的眼神依然充满深情的渴望。
老去的父母,永恒地老在了家的影子里。
在似梦非梦中,妻子的一声咳嗽,手一松,刚理出的回家的路又缩回到了缠绕的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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