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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鬼是一个鬼（三章）
小气鬼
一大串汽球从我孙儿的手中升起。
阳光下闪出变幻的色彩，欢呼中闪亮了一群婴儿的眼睛。
不过这不是真的汽球。它不过是一串串肥皂泡。
只需一按红色的按扭，手中的泡泡机就会喷出彩色的梦幻。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群人围在我孙儿的身边，等着泡泡的喷发。
快乐地追着，跳着，用手去接，用嘴去吹，全身心去呼应。
我两岁五个月的孙儿，难得地成了众星捧月的主角。
小朋友纷纷伸出手，也想亲手试一试。
“是我的，是我的！”孙儿紧紧用双手护着，不肯让别人动。
我连忙走过来，告诉他别人并不是要抢他的宝贝，只是想按一按。
让大家一起玩，才更好玩。
他仍然紧紧地抱着，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失所望的小朋友，扫兴地散开了。
那个自私的小气鬼，一个人喷着他的泡泡。
没有人欢呼，那些泡泡似乎也没有色彩了。
没好气的我，只好对他说：
你看，自己玩还是一起玩，哪个好玩？
淘气鬼
我们家的淘气鬼，以专搞破坏而出名。
一岁时把挂镜子的架子推倒，跌下的镜子成了满地的碎片。
地上有多少镜子的碎片，就有多少张奶奶生气的脸。
两岁时把茶几上的杯子碰翻，滚翻的盖子摔成了散开的花瓣。
满桌的茶水冒着热气，好像爷爷的怒火正在升腾。
从此家中所有的物品都提升了地位。
从低处一级级升高，直到他的手无法够得着。
如今两岁半，同爱唱歌的小免子成了好朋友。
吃饭时伴着歌声张嘴，睡觉时伴着歌声入眠。
所有好听的歌它都会唱，所有喜欢的歌都装在它的肚子里。
这一天，小兔子却不肯唱歌了。
它被淘气鬼乱抛时跌得太惨，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我要听音乐！”他急得又哭又喊。
小兔子已经气死，它再也没有办法回答。
你要是这么淘气，谁都会对你生气。
——爷爷这样说，奶奶也这样说。
机灵鬼
两岁半的机灵鬼，脑子太好用了。
他会辨。
那天我的手机唱歌，他就喊：“爷爷，海口电话！”
我的手机会唱两首歌，一首珠海，一首海口。
没人告诉过海口，他更没有到过海口。
不知为什么，竟能凭彩铃就能分辨。
他会辩。
喜欢同太婆打闹，还敢欺负90岁的老人。
趁太婆不注意，他打了太婆一下。
太婆举起手，装着要打他的样子。
他竟一本正经大喊：“不能打人！”
他还会变。
也有真要打他的时候，忍无可忍、不得不打的时候。
当然，只能打他的屁股，或者手掌。
他知道犯错误了，挨打也不敢哭喊。
可怜地指着屁股，或者举起小手——
“给我吹吹！”
面对这只机灵鬼，只能说，又爱又气。
不，是又气又爱。
（2016年12月—2017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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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0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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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0 17:02
发表于 2017-1-10 21: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