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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是万丈深渊的人间,我惊出一身冷汗,化作细雨,霏霏于你的窗前。
 触碰尘世的刹那,我热泪潸然。
 我咚咚地敲响雨篷唱歌:不想夸大其词,更不想闪烁其辞,我只想让你们听见我内心寂寥的金子。
 有云气托着我在天空行走,平步青云,也没有什么好羡慕。
 有风扯着我的衣襟,挽留多么执著。
 天堂一滴雨,人间千行泪。
 把悲痛还给悲痛,把高兴还给高兴。还有一些小悲伤,小忧郁,我将为你缓存。
 今晨,诗人王妃发微信说,她听见了春雷。
 立春尚早,难道春天已急不可待?
 听这雨声,充满我的心跳之音。
 看这雨步,满地乱窜,奔走呼号,到处钻营。
 掺杂在其中,我是其中的一滴,从熙攘人流中挣脱出来,踯躅在喧扰的大街上,你看,你看——
 我织一张雨网,在城市头顶打捞……
 
 
 雪空落
 
 没有一场雪蹒跚的冬天,不是冬天,至少是不纯粹的冬天。就像一辈子没有女人的男人,或没有男人的女人。
 是女人让男人成为真正的男人,反之亦然。
 现在,雪和冬天何时联姻,我不得而知。背叛和抛弃,是永远扯不清的线团。谁是谁非,我无法评判。它们是一家人,我只能从中撮合又撮合。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是千年古训。
 “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一条越来越贬值的农谚。
 我感觉冬天已不像冬天。乖巧的雪,比恋爱中少女的心还难以捉摸。吃不准雪的脾气,预言很容易变成妄言。
 就在昨天,有人听见了春雷。我却看见雨潇潇,河水犯浑,又有暴涨之势。
 揣摩不透雪的心思,我还能揣摩什么?
 雪空落,寒风如刀,宰杀一万只天鹅,羽毛纷飞,你我牵手时,天地早已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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