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不熄梦想/ ^, K0 l& z4 a& L8 q+ F4 b
——现代禅诗访谈录之古石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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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勺子
+ G3 H0 j, U; Q- f1 ~/ P r答：古石4 ?6 m0 X$ I' A) @3 s+ V
时间：2017年1月5日-2月26日
* Z3 [' [2 d# S! i r3 _9 F方式：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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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子：对于现代禅诗流派来说，刚刚过去的2016年无疑是丰收和进步的一年：一是《现代禅诗探索》丛刊入选2016年度中国十大诗歌民刊！再有就是10月21日由南北在现代禅诗探索论坛发起的“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选举，而推出“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的发生。此次评选中，你和南北、奥冬等人入选，恭喜恭喜！“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这件事的出现，对一个流派来说，意义无疑是重大的，它更进一步宣称、确立流派的独立性和存在的实质性意义。然而对于个人呢？对于这个荣誉你作何感想，能谈一下这次入选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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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 K6 x. J5 _1 Z古石：的确，刚刚过去的2016年无疑是丰收和进步的一年。《现代禅诗探索 》丛刊入选2016年度中国十大诗歌民刊，这是以南北先生为首的现代禅诗探索同仁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在诗歌民刊林立纷呈的今天，《现代禅诗探索 》丛刊入选2016年度中国十大诗歌民刊，说明现代禅诗流派以实实在在的探索已引起诗坛广泛关注，得到了民间诗人充分肯定，这对于现代禅诗的探索和发展，无疑意义重大。前不久由南北先生在现代禅诗探索论坛发起的“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选举，应该说也是现代禅诗流派的一件大事，正如你所说，“它更进一步宣称、确立流派的独立性和存在的实质性意义”。很荣幸，同仁们把我推选为“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这是同仁们对我的抬爱。这次推选“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是在现代禅诗流派诗人中，具体点说主要是在现代禅诗研究会基本会员中推举产生的，范围较窄，参与人数较少，个人觉得还是有些局限。实际上，整个诗坛，搞现代禅诗创作的诗人为数不少，且有较大成就的诗人也有一些。所以，我认为，如果把这次推选“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的范围再扩大些，或许，我就会在“现代禅诗流派代表诗人”的“门”外了。对于同仁们抬爱给我的这个荣誉，我个人觉得受之有愧，我想更主要的还是对我的一种鞭策鼓励。其实，没有这个荣誉，可能更轻松些、自在些；有了这个荣誉，心里自感更有压力。如果问我这次入选对我个人有什么特别意义的话，那就是促使我加快步伐向同仁们学习，在不断探索中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现代禅诗作品，为现代禅诗的探索和发展作出自己的努力，以回报同仁们对我的抬爱。$ y& Z. ]1 ^9 `6 J- Y/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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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子：“现代禅诗”是一个怎样的理念？你如何定义“现代禅诗”？较之现代其他的流派，其主要体现在哪方面的价值和追求？$ x& L$ B; P7 H( E6 ~- \* l
1 g5 ^0 g5 N" M; m3 J古石：关于现代禅诗的理念，南北先生在他的现代禅诗系列理论随笔中已有论述，他明确提出了现代禅诗的基本理念：纵的继承，横的移植，纵横交融，禅为根本。纵的继承——继承和发展中国禅古老而新鲜的精神旨趣；横的移植——移植和借鉴欧美现代诗歌的写作手法和技巧；纵横交融——在时空的纵横交合点上，完成现代汉语诗歌的雏形；禅为根本——诗歌的现代形式只是一件外衣，而内在的精神观照才是根本。“现代禅诗”是一个怎样的理念？南北先生对此所作的精辟论述，是他经过多年的努力探索总结出来的，很具参考价值和指导意义，我个人是赞同的。在这里我想强调的是，在现代禅诗的基本理念中，“禅为根本”是基础和前提，有了 这个基础和前提，才谈得上现代禅诗的理念问题；没有这个基础和前提，再谈其他就没有意义，所谓的理念就不是现代禅诗理念了。而且，“禅为根本”中的“禅”，我理解是一种继承和发展的“禅”，也就是说现代禅诗既可以传达古老禅的精神旨趣，也应尽量在继承的基础上体现禅的现代性。+ f b* t! G E$ s! |
关于现代禅诗的定义，已有不少人进行了归纳总结。南北的定义是：现代禅诗是用现代诗的形式和表现手法写作的具有禅味禅境界的诗歌。张黎的定义是：现代禅诗，就是以生命本体为感悟和思考对象，抒发个体生命深层次感受体悟的诗歌。现代禅诗是用禅思维或禅理念来对世界和生活进行的一种观照，是审美化了的哲学意趣。按我的理解，我姑且这样来定义：现代禅诗就是用禅思透视生命，用禅思观照存在，用禅思把握人生，并以现代诗的技巧和形式传达自身对生命、存在、人生体悟，具有禅思维、禅意味、禅境界的诗。$ ^! c6 y) T" q! _+ H0 V$ P
说起现代禅诗的定义，在这里不得不提及的是，在现代禅诗探索过程中，有一个问题或现象值得注意，即在现代禅诗探索群体之中或群体之外，常有人把现代禅诗与现代哲理诗混淆，有的把一首一般意义上的现代哲理诗误认作一首现代禅诗，有的甚至认为现代禅诗其实就是一般意义上的现代哲理诗。一般意义上的现代诗与现代禅诗相对而言更容易区别些，最容易混淆的是现代禅诗与现代哲理诗。个人觉得，现代禅诗和现代哲理诗是有本质区别的。
* }, F3 a: c# d( R4 U 1、在表达内容上：禅的本质是一种启发人“自识本心”的生命哲学，它以一种超然的审美态度对待人生与世界。其根本精神内核正如正如燕子回时所言，即“‘自由’和‘自在’，‘平等’和‘慈悲’”。现代禅诗就是用禅思透视生命，用禅思把握存在，用禅思观照人生，并以现代诗的技巧和形式传达自身对生命、存在、人生体悟，具有禅思维、禅意味、禅境界的诗。现代禅诗更注重的是认识生命存在的本相，觉悟生命存在的真义，提升生命存在的境界，追求生命的自由与智慧，彰显生命的自然心性，获得生命的彻底解放。而现代哲理诗是阐发自然世界与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具有普遍意义的道理的诗，是作者对自然、对社会、对人生睿智的思索和深刻的体察，它更多的是注重表达人生哲理和揭示生活真谛，探讨人生的目的、价值、意义、态度等。. \4 v, f* A" e# I
2、在观照方式上：中华民族传统的观物方式，是以我观物、以物观物。以我观物，故万物皆着我之色彩；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现代哲理诗在观物方式上大多是以我观物。而现代禅诗的“观物”方式，则是迥异于这两者的禅定直觉，它不是观物论，而是直觉论，讲究一种自然而然的顿悟，它的关键是保持心灵的空灵自由，即“以寂照圆融的全方位心性方式‘审视’世界——它秉持主体视点失落、情感消亡和直接进入对象里头做直觉体验等三大特性”（陈仲义）。8 s3 {0 p& K8 z+ i
3、在表现手法上：相对而言，现代禅诗在禅意的表达上更注重的是呈现，这种呈现是一种直接、直观的细节呈现，在这种貌似客观的细节呈现中，不着痕迹地融入了作者对生命、生存、生活的一种直觉体悟，让人可触可感，又难以言传。正如铃木大拙在他的《禅与生活》一书中说：“当我举起手时，其中有禅。但是当我说我举起了手时，便没有禅了。”而现代哲理诗在哲理的表达上更注重的是表现，着重反映作者对社会生活“刹那间”富有诗情的内心体验和主观感受，带有较强的经验认知和主体意识。: @" B. o4 X0 y8 W$ t7 h
4、在审美特征上：现代禅诗更注重意境和韵味，具有空灵、静定、妙觉、通达、随顺等特征。而现代哲理诗虽然也重视形象表达、意境营造，讲究理、象、情三者有机结合；但因大多是以我观物，总体更偏于理性和理趣，具有较为浓厚的理性色彩，“思”的痕迹较重。
, m2 Y j9 W% M7 e9 h; k6 J 5、在艺术功能上：现代禅诗不仅能给人以启迪——引发读者思考感悟宇宙真理、生命本相和人生道理，而且能给人以宁静和愉悦——使读者在一种审美体验中感到身心安静和快乐，还能启发人的向善之心——使读者阅读后产生一种慈悲爱心。给人启迪、宁静、愉悦，启发人慈悲，这是现代禅诗最为明显的艺术功能。而现代哲理诗更多的是给人以启迪，让人了解宇宙人生的根本原理和道理，对人们的生活起到指引作用，这是其主要艺术功能。
1 G( A) |+ K6 q; ]7 | 当然，就一首诗而言，有的诗既可以称为现代哲理诗，也可称为现代禅诗，因为诗中的哲理、禅意是在一种语境中相互渗透，有机融合的。
) X/ k+ N% s/ h* b- p; X& z$ V 当今诗坛，诗派林立，这些诗歌流派各有各的价值取向和追求。对于现代禅诗流派的价值取向和追求，作为现代禅诗流派发起人，南北先生作了很好的概括：“现代禅诗流派旨在探索一条将古老的东方禅思、禅意、禅趣，用西方现代派的诗歌手法和形式表现出来，开拓汉语现代诗歌的内涵，丰富汉语现代诗歌的层面。”并宣称：“我们所有的努力，只是想让诗歌中的一部分，成为流经这个浮躁世界的一泓清溪……”我个人认为，南北先生对现代禅诗流派的价值取向和追求所作的概括是全面的，定位是准确的。区别于其他现代诗歌流派，我觉得现代禅诗流派在价值取向和追求方面，依我个人的理解和认识，其核心是通过“禅”与“现代诗歌”的结合，把禅思引入现代诗歌，接通现代汉语诗歌与传统禅文化的脉络，开拓和发展现代汉语诗歌乃至传统禅文化的内涵。8 y0 s( Y$ W: E! M' d
围绕着这样一个价值取向和追求，现代禅诗流派成员在现代禅诗理论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撰写了大量现代禅诗理论文章，提出了现代禅诗创作的基本观点和主张，基本形成了现代禅诗创作的理论体系，并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创作了大量的现代禅诗作品，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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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1 ^/ H1 d& K小勺子：禅宗讲究离相、见性，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禅诗写作者等同于俗世的修行者。当下的现代禅诗写作对你来说，具有怎样的意义？它给你的人生或思想带来哪些改变？! E2 ~. c1 Y. S4 Q' A9 Q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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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石：是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禅诗写作者等同于俗世的修行者。现代禅诗写作，对我来讲，其实也是一种修行。现代禅诗写作是用禅思透视生命，用禅思观照存在，用禅思把握人生。通过现代禅诗写作，应该说，我对生命、存在、人生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和认识，最大的收获就是使自己更加“安静”了——一种逐渐看透之后的“安静”。而宁静，本身也是现代禅诗写作的一个内在要求，也就是说，现代禅诗写作，最需要的就是内心的宁静。没有这种内心的宁静，就难以与外物达成同一，也难以达到一种内心的高度。而没有这种内心的高度，诗的空间必定是狭小甚至私密的，因而就难以在普适的意义上给人以愉悦和启迪。
. G ], p/ R/ o& O7 J% R 至于现代禅诗写作对我的人生或思想带来了哪些改变，我想归根结底一句话：使我一步一步更趋于”自然“和”淡然“。; h/ t: B9 N8 b9 j; M4 ^$ z6 g$ B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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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0 Z# V" x& B 小勺子：你的诗歌之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佛法里讲究“因果”，哪些因素促成你成为一名诗人？“美”的艺术事业有多种，为什么是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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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U6 Y5 a( n6 W古石：我的诗歌之路应该是从1983年读中专开始的吧，那时，我对我所学的专业不是很喜欢，闲暇之余喜欢读一些文学特别是诗歌类的书籍，订阅了不少诗歌刊物，比如《星星》《诗潮》《诗林》《当代诗刊》《诗歌月刊》等，购买了不少诗歌理论和创作方面的书籍，还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文学社，也创作了一些带学生味的诗歌作品，一些作品发表在学校的文学报上。中专毕业回家乡工作后，作为一个诗歌爱好者，我和10多个志趣相投者成立了一个诗社——“蓝霞诗社”，并创办了《蓝霞诗刊》，自己动手油印了十多期。我就是这样走上诗歌之路的，断断续续地走到现在。一路走来，累积写了三百多首诗，质量参差不齐，令自己真正满意的不多。0 E0 x: O( {* z4 y3 F
从1983年接触诗歌开始到现在已三十余年了，写了几百首诗歌，虽然接触诗歌的时间比较长，诗歌作品也有一定数量，但自己从来不敢以诗人自称，自己觉得称为一个诗歌爱好者可能更恰当些。如果真要问是哪些因素促成我成为一名“诗人”，我想说两个字：诗缘。# u4 {' m9 Q' I+ K I
是啊，“美”的艺术事业有多种，为什么要偏偏选择诗歌？之所以走上诗歌之路，一是当时我对所学的专业没有多大兴趣，感到很枯燥，想借诗歌写作来充实自己。二是我觉得在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体裁中，相对而言，诗歌作品篇幅小，读诗也好，写诗也好，不会耽搁太多时间，这或许与我的性格有关——喜欢“短平快”；更为重要的是，通过阅读和创作诗歌，我感到诗歌中蕴含的那种内在东西更更契合我内心的某种渴求。还是两个字：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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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子：你喜欢的诗人有哪些，是否受到他们的影响？他们的作品都有怎样的艺术特点？能否举荐一些你最喜欢的诗人，并以一首他的作品加以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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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石：先说国内的吧。在接触诗歌初期，我喜欢的诗人大致有戴望抒、徐志摩、卞之琳、顾城等；晚些时候，对非非主义的作品比较感兴趣，比较喜欢的诗人有杨黎、何小竹等；接触现代禅诗后，喜欢的诗人有南北、雷默等。国外的诗人，喜欢的有叶芝、威廉斯、勃莱、斯奈德、特兰斯特罗姆、弗罗斯特、庞德、夸西莫多等。要说他们对我的诗歌创作有什么影响，我真的还不好讲清楚，应该说多少都有些影响吧。我个人偏爱简单而内敛、质朴而深刻的诗歌——看似清淡如水，实则醇美如酒。我不敢说我所喜欢的诗人其创作风格都是这样的，但我喜欢的诗人中多数都具有这样的创作风格吧。
. C1 O1 t5 }0 u9 E 如顾城，朦胧诗派代表诗人，他的诗语言简洁凝练，没有繁杂的意象，具有小中见大的艺术魅力。他的《远和近》堪称朦胧诗派的经典之作：5 Z; { ^/ K1 M$ P5 }3 S. t" i; a
% g2 r) b8 ?) ]) D& N% U8 O, i( g远和近◎顾城5 e1 P" }9 W9 I; c3 U3 a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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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 ]( m* W* b K! G L o一会看我，9 D' J- o ~4 ]* C
一会看云。' Q5 m( l$ ] A. g)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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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
/ y7 y' B2 o0 l! m你看我时很远，
, s2 L; s. P6 w6 s你看云时很近。! N6 k! u' N; F/ U' _&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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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仅两行6行24个字，在如此短小的篇幅中，蕴含着巨大的诗意空间。诗中只有三个意象，即你、我、云。整首诗的诗眼是，“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诗人通过日常的语言、简单的意象营造了一种意蕴丰厚的意境，客观而写意地呈现了你与我与云之间的距离变化，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戒惧心理和人对自然的原始亲近感，表达了诗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达到天人合一的理想追求，也隐含着诗人对人性复归自然的强烈愿望。这是一种解法，其实这首诗还有很多种解法，在这里就不再细说。这首诗看似信手拈来，清淡如水，实则匠心独运，内涵丰厚，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 w T4 F5 v+ t3 Q. b
又如南北，现代禅诗流派发起人，对传统禅文化有深入的研究，撰写了大量的现代禅诗理论随笔，创作了许多优秀的现代禅诗作品。他善于从平常的事物和场景中挖掘并呈现诗意，其诗特别是六行体现代禅诗，语言简洁朴实，禅意浓厚深邃，物境、禅境、心境有机融合，达到了较高的艺术境界，读来给人以启迪、愉悦和宁静。比如他的《行禅》：' z& ^4 f8 T/ d1 Q)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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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禅◎南北 # U; e$ W, x+ Z- z: X* u
$ L) j h! W' B# P( c大多是在夜晚。大地上的事物: \7 n1 _8 o3 I% \- A
隐去。星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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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屋顶的这头走到那头 . I9 w$ s% U/ l/ f
再拐回来。往复，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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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6 d" J8 Z- Z有时，月亮升起0 W. H6 i/ m$ s6 {. [! e; H$ r2 k
有时，夜鸟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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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语言简洁朴实，表达自然含蓄，意境幽深空远，禅意隐含在近乎客观的场景描述中，富有诗意空间，着实令人回味。在回味中，我们自感心空渐渐明亮，生命渐渐提升。是的，在夜的屋顶，诗人带着我们如月亮一样上升，如夜鸟一样飞翔，直抵生命的本真地带。这是一个行禅的过程，是一个物我相互呼应相互融化的过程，我们的身心就在这个过程中变得轻盈而厚实。
! l# o6 {. O" t* r$ A$ ]4 R 再如威廉斯，客体主义代表诗人，他坚持以美国本土的生活和日常语言为诗的源泉，用简单清晰的意象和松散的短句自由组诗，反对复杂沉重的内部结构和过于深奥的象征体系，在他简单质朴的语言背后，隐含着深厚的诗意内涵。威廉斯有句名言：“没有意念，意念只寓于物中。”个人很欣赏这句话。他的《红色手推车》应是他这一主张的典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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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B7 C' @* A0 {: L7 e' @红色手推车◎（美）威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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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
' }, E# D+ `- }全靠& L" ]! A3 [: L+ D
' E8 V3 o% ]5 |2 z( r# C一辆红轮子的
$ Y4 }3 N7 D7 p, i* W/ \; m手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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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R6 D: Y/ G m+ O, a/ v" D+ }因为雨水! e; `! K8 K3 _0 U
而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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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一群
" s% e/ ?9 n& ]/ X, g白色的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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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B, e# B; s) c7 |& H（郑敏译）! I# m9 j/ r% u*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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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主要有三个意象，红色手推车、雨水、白鸡，红色手推车是中心意象，雨水、白鸡是衬托意象。诗人以红色手推车、雨水、白鸡等几个简单朴素的意象，勾画了一幅色彩鲜明的日常生活画面。诗的第一节、第二节描述的是在一个农家院落看到的一个场景，“那么多”，反衬了手推车的“小”，也暗示了没有路露面的推车者的艰辛。诗的第三节诗人进一步对红色手推车作了描述，即“因为雨水/而闪光”——红色手推车经过日晒雨淋和主人的经常使用而变得十分光滑，在淋漓的雨水中闪闪发亮，抑或雨过天晴后，在阳光的照耀下，车身上覆盖的一层雨水闪闪发光。诗的第四节出现的一群嬉戏啄食的白鸡与红色手推车形成鲜明对比——一动一静，一白一红，呈现了一种鲜活的日常生活场景，让人感受到一种活泼泼的自然生命力量。此诗以几个简单朴素的意象，描绘了极为常见的日常生活场景，蕴含着极为深厚的诗意内涵，展现了一种生活美、诗意美，充分体现了诗人的一贯主张即“意在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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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L0 I' u2 q小勺子：“ 在呈现中消隐，在消隐中呈现。”这是否可以看作是你的诗观？能否结合你的实际写作，阐述一下你的这一创作理念？你所理解的一首好的现代禅诗或现代诗应该是怎样的？5 l S; q! q# v* Y
% @. l5 D$ T9 @4 F2 K* A古石：“在呈现中消隐，在消隐中呈现。”这是我在现代禅诗流派论坛个人签名栏里写的一句话，也可以说是我目前的诗观。具体来讲，有这样几层意思：呈现与消隐是一个相生相伴、相辅相成的有机统一体，显中有隐，隐中有显，事物的真相就隐含在呈现与消隐的辩证统一体中。在呈现中注重消隐，在消隐中突出呈现。在呈现中消隐自我，在消隐中呈现自然。在呈现中消隐妄相，在消隐中呈现本相。在呈现中消隐庞杂，在消隐中呈现净空。4 z; r- l, i7 F# q J9 R$ P, P6 o
对这一创作理念的理解，诗人林荣在对我一首诗的评论中有所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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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2 F6 O9 R6 ?; M: Q/ {山上山下◎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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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 \0 @: `% |( T7 o% B
从山下走向山上( e* o. N8 w0 D9 m3 |9 ?: ]1 _
又这么多人2 J( F# Y0 [- w0 D, \3 W0 s# f1 R
从山上走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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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 Q& A" y+ S3 P' |8 l7 d
寺院 白云 清脆的鸟鸣……
3 u- ^4 k/ R3 }0 E- _! E山下——) I7 l/ w2 O F. s' o5 x6 |4 p
楼群 汽车 闪烁的灯光……5 q" B( d5 F9 [1 T& b# D& ]
9 S0 n/ T0 Q0 p$ w& y! q P风在吹; u. I& O7 J% W- q9 z1 u. w' g
风一直顺着时光在吹啊1 {5 v8 `7 c8 b4 t$ N( R
吹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k) W% _3 q8 ~$ v% v! O.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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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荣点评：我注意到诗人古石的写作观点：在呈现中消隐，在消隐中呈现。赞同这样的观点和态度。细读这首《山上山下》，我以为正是诗人对其写作观的有效阐释和自觉实践。总体来看，该诗的第一节、第二节是对众生现实图景的呈现，而最后一节无疑是对上述呈现的“消隐”，当然这里的“消隐”是诗学意义上的，也是富有禅意的。: R& ]. S# o* \1 A2 q4 |- l
诗人江晓帆为此诗的推荐语写得很好：芸芸众生从自然之景象（佛）到人为之景象（俗），又从人为之景象（俗）到自然之景象（佛），忙忙碌碌———神马都成浮云，终被风吹雨打去（古石禅悟了）。可以看出江晓帆的阅读是很用心的，为这首诗遇到了用心的读者而高兴。鼓掌！
1 C0 g' z) q7 P7 C, q 关于这首诗，我也深有欢喜之情。不妨在此我再赘言几句。第一节，不仅仅是对芸芸众生现实生存状况的动感呈现，更富有钱钟书《围城》的感觉和意味。山下的人想上山看风景，寻清幽，觅静处……而山上的人又在向往山下的人声与繁华。当然这里的上山也好，下山也罢，读者不仅仅可以理解为本意上的上山或者下山，也可以理解为生活、生命的不易，坎坷、曲折乃至起起落落，其中的酸甜苦辣、心血付出唯自知。
/ U: d3 x9 Y/ k+ {* w: G% [( b 此诗的第二节，相当工整，整齐，体现为诗人对自然万物和社会生活的态度与观照。尤其是最后一节，浓厚并延伸了诗意，禅意显现。无论上山还是下山，无论山上抑或山下，都是生命必然要经历的过程，都是自己要经历的“苦厄”。当然，对于一个注重自性修为的人来说，山上的寺院、白云、清脆的鸟鸣与山下的楼群、汽车、闪烁的灯光，在诗人的内心世界中已然别无二致，一切都归位于祥和、宁静的，一切都归位为“空”。
3 |! X) Y3 G' ^0 [( d# j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是啊，“风一直顺着时光在吹啊，吹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而我们正在经历的这个生命过程即是生命意义的本身……阿弥陀佛……5 p, P% F) n" H- m! v
诗人林荣上述评论中对“在呈现中消隐，在消隐中呈现”这一创作理念的理解，可供参考。) V( J( c$ @3 P, ~. k$ O6 I
我所理解的一首好的现代诗应该是怎样的呢？在我的心目中，一首好的现代诗，从表达方式上说，应该是实中生虚，虚中含实，向下和向上、向内和向外浑然一体，它呈现的是一种流动的状态，而不是一种凝固的思想或情感。从诗意内涵上说，它似乎是无所指，似乎又无所不指，其意味就在似有似无间，可以神会，难以实求。从阅读效果上说，它能给人以感动、启迪或愉悦，让人产生共鸣。 l, o% H8 m: U, W7 t
而一首好的现代禅诗又该是怎样的呢？禅思根本之根本精神在于自然。在我的心目中，一首好的现代禅诗，不是对禅理的直接诠释和对禅意的强制嵌入，而是以一种简洁朴素的语言和现代诗表现手法的圆熟运用，来营造一种“无意为禅，禅意自显”的诗性语境，将禅理和禅意融入其间，就像拈花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让读者凭悟性自己去体悟诗中所蕴含的禅理和禅意。从表达方式上说，它更注重的是一种呈现，而不是一种主观的表达。并且，这种呈现，是一种直接直观的细节呈现，是蕴含了生命律动的一种呈现，是充盈着生命气场的一种呈现。唯如此，禅理和禅意才更具“生机”和“活力”。从阅读效果上说，它给人启迪、宁静、愉悦，或启发人慈悲，这是现代禅诗最为明显的艺术功能。如果没有这样的阅读效果，就称不上现代禅诗，更谈不上是一首好的现代禅诗。一首好的现代禅诗，这种效果应该更为明显、更为深刻。2 ?! Z- i2 v5 w) c, `' z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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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子：你喜欢写蚂蚁，写月光，写风，写雪，写鸟……“蚂蚁”更是你诗写的重要意象，能否说说，你对“蚂蚁”具有怎样的情感？它在你的诗歌里有着哪些独特的寓意？, R: G% c f, P: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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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石：是的，“蚂蚁”是我诗写的重要意象，有时是自觉写的，有时是不自觉写的——不知不觉就写进去了。喜欢蚂蚁入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记不清了，为什么喜欢写蚂蚁？对蚂蚁有着怎样的情感？我一时也不好说清楚。大概是因为蚂蚁体小，看见它们在地上无声无息地爬来爬去，心生怜惜联想到我们自己而开始写它们的吧。就这样不断地地写，写多了，就对蚂蚁有了一种特殊的情结。有人帮我统计过，我写有蚂蚁的诗有五六十首吧，因此有人戏称我为“蚂蚁诗人”。“诗人”这个称呼暂且不论，对于“蚂蚁”这个戏称，我真的还乐意接受。因为，我自己好像就是茫茫宇宙中一只小小的无声无息爬来爬去的蚂蚁啊。在我的诗中，写蚂蚁，有时写的是一只，有时写的是一群（队）。诗中的蚂蚁，有的没有什么寓意——蚂蚁就是蚂蚁，而更多的有其独特的寓意。这寓意，有时是指代我自己，有时是指代人类每一个个体生命，有时指代整个人类……究竟有什么独特的寓意，就要具体到一首诗来说了。举一首自我认为写得很孤绝的诗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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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古石- f0 J# M! d$ u1 [% q+ T
2 p7 O4 {7 d5 g整个世界+ H0 Y' z3 B: ]' C: G" b
就剩下一只蚂蚁2 o- J: B$ ]( j; e& c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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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缓慢爬行1 D0 m) @! Q o$ U E
正在寻找
1 Y/ B) r) ^2 I另一只( r& _ k9 M% B
: b3 X* E7 g4 f( n0 D+ _; M M6 N3 s如风点评：短短几句，营造起的语境却无边无沿。“世界”的大，“蚂蚁”的小；“空旷”所能喻示的时间无止性与蚂蚁爬行的“缓慢”，这些鲜明对比可以说使诗歌的意旨悬殊到了极点。在《空旷》中，我们强烈地感受到了一种内在的孤独，属于诗人，也属于我们自己。也正是因为这种极端对比，才让他的“说出”具有了这样一种可能：即，蕴藏在生活中的“理性出场”节奏感更强一些、时间感更迫切一些。! Z; a0 e5 {. ]( s0 ]8 }- D$ i$ N; _
昌政点评：将“整个世界”减为“一只蚂蚁”，就便于观察了：它在寻找另一只！怕孤独？需要爱？寻找的终极是为了找到爱？无他，即无我？由这只蚂蚁反观人类，不也如此？诗以极端的方式，演示了“空旷”里的“饱满”，形象，生动，富有禅意。
3 T: d0 u0 S. b4 k7 W% E7 w; R2 ?1 e, j 诗人如风和昌政的点评中，对诗中蚂蚁的寓意作了解读，读者可作为一种参考，按照自己的审美观并结合自己的经历、经验去自行体悟。% y s' I: ~: i2 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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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子：作为“现代禅诗探索”论坛总编及微信公众号:“现代禅诗欣赏”主编，你点评了同仁们大量现代禅诗作品，现在让你对自己的作品来评价，你觉得你的诗歌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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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I0 H/ G' z, I) |+ o古石：关于我诗歌的特点，有不少诗友作过比较深入细致的评论，这里不妨试举几例：# i% J) h& ?2 M3 ?- E, X
“古石的诗，整体的水平达到了一种宁静、平阔和圆融的高度。”——引自南北对《灯火》一诗的点评
8 S; f8 ~/ j8 X6 \- Q' Z “古石诗歌最引人注目的是，所有作品都呈现出一种异常宁静、细致、含蓄、深邃的美感。”——引自张黎《静谧澄旷的触目菩提之美——解析古石现代禅诗的审美境界》
/ k. D0 `0 q- t* V% `! [ “在我看来，古石是一个冷静的生活观察者和静默的禅修写作者。‘轻松而不轻浮，舒缓而不放逸，寂静而不寂寥，空旷而不空虚，自在而不自恋’是我在通读过古石诗歌后得出的印象。具体说来，古石的诗有三个突出特点：一是静净合一，细节呈现；二是融我于物，平中见真；三是反差对比，禅意自见。”——引自李艳敏《冷静的生活观察和静默的禅修写作——古石诗歌读感》% I8 E4 o7 A$ O% x# ?+ [
“古石的诗，最突出的是静美。因心静而得以静观生存的世界及所面对的事物；因心静而从车轮负载的城市旋转中游离；因心静，得以从烦杂的生活里获得某种解脱；因心静世界慢慢缓慢并呈现空旷。他的诗，因心静而生空旷深邃之美，因心静而呈现澄明之美，因心静而入‘悟境’的静默之美。”——引自碧青《古石——直观寂照的诗之静美》8 @9 i5 Y* p' i
要我自己说我的诗歌最大的特点，我想借用诗人碧青的话说，“最突出的是静美”吧。我是一个喜欢热闹但内心比较安静的人，我在诗歌笔记中写过这样一段话：“‘纯净、质朴、宁静’永远是我们生命中的‘光亮’，也永远是诗中的‘光亮’，它让我们毕生澄澈和温暖。” 我的诗歌所呈现出的这一特点，应该跟我个人的性格和诗歌观点有密切关系。在这里试举几首个人认为比较典型的具有“静美”特点的诗供参考：% u2 l$ f2 f. F% i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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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古石 y9 ]- k! e' P- M4 d;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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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话枝头上的雪就掉落了
- |5 b0 w+ ~* a2 i2 a8 B一说话那支轻缓的曲子就听不见了
3 V" G2 X* D, {' @$ E一说话那朵梅花的香就闻不到了. L4 ~& k3 a6 I7 M5 ?# Q8 T
3 k0 `: k2 _$ i4 t& q* J现在，月光轻轻地披在你的身上
/ x" M6 D- P2 _" Z1 u1 j别说话，一说话月光就从你身上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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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_. @% n# p) P1 t p2 B 碧青点评：禅境，是心灵所能抵达的最高境界。那是一个自然宁静和愉悦清明的世界。现代禅诗的审美追求，亦是同样的诗意。古石的《别说话》一诗，语言自然朴实而流畅，明白如话，又让人感到像阳光般明净，却有难以说出的深邃。这样的语言，像清明的微风，像平静的湖水，又像安宁而干净的夜色，让人去关注世上或心灵里最美好的事物，那是枝头上的雪，是那支轻缓的曲子，是那朵梅花的香，是那轻轻披在你身上的月光。他像在悄悄和自己对话，又像诗意地表达“别说话”，只去倾听，只去融入。这首诗让人想起禅不可说，禅非关文字，亦让人想起陶渊明的“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这首诗，真的到达了“意在言外”之境，达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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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Y# I3 x4 a一头牛在山坡上吃草◎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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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1 g9 z0 X7 a& E+ Z P这是四月的乡间
* s/ ?! e' i: z昨晚才下了一场春雨+ m0 X' m5 {- A9 l1 J8 U1 L( O
又是春暖花开啊，我看见6 J( X7 k9 y: W( Q# b+ |3 U6 w
一头牛在山坡上吃草
) L+ v; K6 {3 Y它不时抬一抬头，像是望了望远方
4 Z- E( ^0 u* u又像是望了望天空，然后低下头来
% |& w* c3 ]5 x# s* Q身子缓慢移动，没有一丝声响' P- z9 \7 f @" U! a
我在不远处悄悄看着
' p' ]: z9 j. i4 p; F4 z风从我们身边
! h/ U0 |) u3 x4 p+ r5 ^( b: p+ B轻轻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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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c% `2 m f% d$ N" c+ y乡巴点评：诗歌的力量不在于诗人在文字上用了多少力，也不在于内容上挖掘了多少深刻的意蕴，诗歌的力量在于本色的呈现。这种呈现给阅读者以某种意蕴的碰撞，从而产生精神的愉悦、价值的认同和意义的顿悟。我觉得，这首诗歌的力量，就在于他的本色，在于他将文化符号意义上的东西进行有效消解，还原到“物象”本身，在词语原初的所指上，营造出一个恬淡、纯净、安适的场，我们在这个场里，感受到诗人恬淡、纯净、安适的情怀，感受到诗人物我两忘的生活状态，更感受到了诗人淡泊的性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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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从山背面慢慢升上了天空◎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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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U2 l4 O7 e9 a3 P$ E$ h月亮从山背面慢慢
1 ~. _, X* G$ _: f4 H9 a$ @0 Z升上了天空
% R# Z5 N* g, f& U* H月光沿着山坡滑了下来$ i9 n5 N, u% o: r8 W! c
树林里传出几声婉转的鸟鸣. g6 ~& k" A( ~% W) k* M$ Y
几片树叶微微地晃动: \+ y- `, L- [3 }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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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个少女目光如水1 m9 C3 ]3 c: @, E! E9 d, F' V
在湖边，轻轻地
8 H, y5 l8 F" H9 D' X9 \( f: l摇摆着白亮的裙裾: V" R! b4 M I2 J6 z n! E/ {; k
2 X& K& G' W( ~" y' h8 X; F* J张黎点评：在第一段，这首诗歌在尽力地描画着一个宁静之极，柔和之极的夜晚，在这个美丽的画面中，月亮是主角。第二段，作者却笔锋一转，说还有一个少女在湖边轻轻摇摆着白亮的裙裾，煞是亮丽。少女？月亮而已。目光如水？月光甚是柔和。摇摆裙裾？月光随波晃动。此时，诗人是完全陶醉于这美丽的夜色了，完全和这美丽的画面融为一体了。在这美丽的夜色中，他觉着那轮明月其实就是宇宙中的少女，看，湖边，那身姿窈窕的她，身着白色的纱裙，在轻轻舞蹈。在这首诗里，诗人已经完全忘却了肉身的存在，意识已经化为轻烟，渗入自然，和万物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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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子：佛教弘扬“慈悲”，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即是慈悲的象征。能否谈谈你对“慈悲”的理解？以及“慈悲”对现代禅诗写作或理念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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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石：前面曾说到，因为蚂蚁体小，我看见它们在地上无声无息地爬来爬去，心生怜惜联想到我们自己就开始写它们，这算不算是一种慈悲呢？家里养了只小狗，每天早上我和爱人出门上班，看见小狗眼巴巴望着我们舍不得我们离开的样子，爱人说：“把它单独关在家里，好可怜哦，真不忍心！”这又算不算一种慈悲呢？
( E: S& `# X2 \# Y 关于慈悲，百度了下：“慈悲，佛教术语，为慈与悲二者的合称，为佛教基本教义之一，也是四无量心的基础。大乘佛教中，佛、菩萨以追求慈悲及智慧为最高目标。慈悲，梵语karun!a，巴利语同。慈是指带给他人利益与幸福；慈悲的悲是指扫除他人心中的不利益与悲伤。慈爱众生并给与快乐（与乐），称为慈；同感其苦，怜悯众生，并拔除其苦（拔苦），称为悲；二者合称为慈悲。亦谓给诸有情快乐与快乐之因，并将彼等从苦难与苦难之因中拔救出来，亦泛指慈爱与怜悯。”% g% r( z! O" p- [4 k% ]& \7 i
我所理解的慈悲包含有这样几个关键词：平等、宽容、怜惜、博爱。慈悲是对人类狭隘自私之“情”的一种超越，是以博大无私之“情”对待众生和万物的一种自然状态，是“佛”之本性。
+ g/ t) B9 E' w) ^- t, q 前面讲了，现代禅诗就是用禅思透视生命，用禅思观照存在，用禅思把握人生，并以现代诗的技巧和形式传达自身对生命、存在、人生体悟，具有禅思维、禅意味、禅境界的诗。禅是启迪人生智慧的法门，也是净化心灵的良方。而慈悲是佛禅文化的基本精神内涵之一，我想，如果没有慈悲情怀，就谈不上平等、宽容、怜惜、博爱，也就难以与众生和万物亲近融合，就难以真正地树立起现代禅诗理念，就难以创作出一首优秀的现代禅诗作品。可以说，慈悲是树立现代禅诗理念和进行现代禅诗写作的一个重要前提。+ A5 V d* x4 h3 h-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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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d- r" _# t# m( @小勺子：现代禅诗流派的诗歌在健康发展，随着《世界现代禅诗选》、南北的《清贫内部的花朵》和各位探索同仁这方面的个人诗集的面世，以及探索年刊的陆续出版，可谓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但也一定存在缺憾和不足，作为探索论坛总编、流派代表诗人，能否请你给在这一领域探索的诗写者提一些批评性意见及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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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4 d" j# y( D U2 Z古石：是的，自2008年8月现代禅诗研究会成立以来，在南北先生的引领下，现代禅诗探索同仁在现代禅诗理论和现代禅诗写作上进行了不断的探索，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绩：由现代禅诗研究会编选的《世界现代禅诗选》出版发行、《现代禅诗探索》丛刊已出版7期、《现代禅诗探索》网刊已编选81期、微信公众号“现代禅诗欣赏”已编发141期、《现代禅诗探索》丛刊入选2016年度十大诗歌民刊、南北的《清贫内部的花朵》和其他探索同仁的个人诗集陆续面世、现代禅诗同仁的现代禅诗文论和现代禅诗作品在各大刊物发表……成绩的确是可喜可贺！但看到成绩的同时，我们也必须正视存在的差距和不足。主要表现在，目前现代禅诗流派在理论与实践方面还存在一些差距，有的作品与艺术主张不很吻合，部分作品质量还有较大差距，现代禅诗写作的题材还比较狭窄（写山水鸟林、寺院庙宇的居多）等等。为此，作为现代禅诗探索同仁，在这里提两点建议：/ [# d) q8 t3 u+ _) M
一是诗禅双修。现代禅诗写作光有诗的功底是不行的，还必须具有一定“禅”的功底。我想，“禅”的功底越好，现代禅诗写作也就越更“顺手”，也就越不会“走偏”。/ [$ {0 p: a, P/ V1 S; b7 R3 i0 r
二是突破自我。第一个意思是要尽量消除一些主观的东西，更多地呈现存在的本相。第二个意思是突破自己的写作方式和写作题材，为突破现代禅诗写作的瓶颈，拓宽现代禅诗的写作方式和题材而积极探索。比如在现代禅诗写作题材上，可以探索在城市日常生活中发现和挖掘禅意，把飞机、火车、人群、城市建筑、大街小巷等纳入现代禅诗写作的范畴，找准禅与现代物象之间的切入点。0 h; ]2 T T4 \8 |8 Z
谨以此共勉！
, ~5 _* s% d2 p: m# c- ? 诗禅双修 ，现代禅诗探索永远在路上。相信，现代禅诗会不断向前发展，我们离目标会越来越近。! p- ?( P4 }& n6 n. n- e" x( Q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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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w9 W3 d, G* r小勺子：谢谢你接受本次访谈，最后请你谈一谈，对于你现在的诗歌风格，诗歌美学，你有否考虑过新的突破？另外，作为一名诗人，你是如何推广你的诗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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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石：一般来说，个人的诗歌风格一旦形成后就很难改变。不过，我还是考虑过改变改变，也作了一些尝试，可惜没什么成效。 刚才我讲了，要突破自我，以后再作一些尝试吧。我现在的诗歌美学、诗歌观点，也是在多年的学习、创作过程中形成的，我想这是动态的，也许随着不断学习和创作，可能会有一定改变。
6 V' T B2 y7 k( b) j/ H/ \9 F% J$ C 关于如何推广我自己的诗歌这个问题，作为一个诗歌写作者，在年轻些的时候，我时不时向一些诗歌刊物投稿，在网上四处发帖，以求更多人了解我的诗歌。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心理的变化，我现在基本不向诗歌刊物投稿了，也不在网上到处发帖了，所写作品主要是发在现代禅诗流派论坛上和自己的博客里。当然，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出版一本自己的诗集。
) |" X( w) c/ _, W* ]3 B* |3 m 说起如何推广我的诗歌，在这里我要感谢现代禅诗探索同仁们特别是张黎、碧青、李艳敏、星儿叶子，还有诗友如风、林荣、吴小虫、斐冷翠、野樵、杨俊德等，是他们对我的诗歌作了深入细致的评论，为让更多的人了解我的诗歌花费了不少心思。在此衷心感谢！
9 i" Y0 O7 s- x% u& U 最后，衷心感谢小勺子的采访！# O) v4 ^+ x0 q! D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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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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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j1 A5 G) D+ r: N推荐人：南北
/ ]- |6 E' J# f& L( l0 G, g2 G推荐理由：小勺子对古石的这篇访谈，很好的把握了有关现代禅诗写作的一些关键节点，初步形成了现代禅诗流派人物访谈中独有的一种风格。而古石的回答也很认真理智，在相关的提问中，充分的阐述了自己对于现代禅诗的思考以及在具体写作探索中实行”诗禅双修“的努力。通过这篇访谈，读者不但对于诗人古石的”诗歌之路“有了比较直观的了解，也在进行现代禅诗的写作探索上，具有启迪和引领的作用。 |
发表于 2017-2-23 18:02
发表于 2017-2-26 17: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