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所“问心”诗歌朗诵会:每个人都有写诗的能力 2012-08-19 10:00 南方日报
王小妮在朗诵诗歌。 丁玎 摄 昨晚,问心诗歌朗诵会在太古汇方所举行,图为朗诵会现场。 丁玎 摄 在这个喧嚣混乱的时代,问心,是提醒自己的麻木和沉沦,也是重新学会感受另一个生命的痛苦和期待。8月18日晚7点半,于坚、王小妮、陈朝华、宋晓贤、黄礼孩、马莉、郑小琼、戴新伟等诗人在方所,带来“问心”诗歌朗诵会。现场,南北方诗人共同发声,用吟诵表达内心的声音,同现场观众一同分享自己的诗歌心得和体验,主持人则由著名文学评论家徐敬亚担当,现场南方报业传媒集团总编辑张东明还托人送来了自己的作品《追赶太阳——致同学》。 当晚,上百名诗歌爱好者汇聚方所,他们既对当天诗人们的到来感到兴奋,也对朗诵会的主题——“问心”有着自己的思考,“我们的心脆弱而空洞,一旦不用灵魂的体验充溢它,就迅速被欲望填满,下坠。曾经和一个朋友感叹,人是多么容易堕落的物种,就算一辈子修炼,也不过是在延缓它下沉的速度,但我们依然坚信在这个时代依然有很多人诗心未死。”一位现场观众深有感触地说。 冷静,激烈,温暖…… 诵诗:“武林大会”上看词语“上天入地” 有些朗诵会可能是经过选择的、主题一体化的朗诵会,“但我们是一个拼盘的朗诵,在这里,我们将听到多种多样的朗诵,这场由最具‘侵略性和渗透性’的语调和节奏组成的词语的‘武林大会’,大家可能会看到各种‘怪异’,他们将‘上天入地’,让大家倾听诗歌所带来的宇宙各种声音。”主持人徐敬亚说。 “今天来到这里的8位诗人,他们的诗歌将带给在座的各位非同凡间的音符。”朗诵会一开场,徐敬亚就给了大家一个“冒号”,坦言他对于“朗诵”这种表达形式的态度变化,“我原先非常讨厌朗诵,以为诗歌应该是沉思默想的,但现在却非常喜欢。我们在食堂、沙滩各种场合朗诵,大家都不愿意离去。他们在朗诵时头顶上会浮动着一些元素,背后一定会拖着条长长的尾巴,比如词语或者其他不明的东西,随着他们的降临来到方所这个狭长的空间。” 当晚,朗诵会现场聚集了各式各样的聆听者,“在这个离诗歌非常远的年代,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观众。汉语有汉语的特点,它和英语、拉丁语不一样,除了音还有字,这是汉语最牛逼的一点。”作为首位朗诵者,于坚用一口浓厚的云南方言朗诵了他的《贝多芬纪年》和《关于玫瑰》,“十八世纪某月某日/拿破仑回到欧洲/教皇为皇帝加冕/贝多芬患感冒/体温三十九度……”作为第三代诗歌的代表性诗人,于坚的诗平易却蕴含深意,是少数能表达出自己对世界哲学认知的作家。现场一位读者听到《贝多芬纪年》表示,“没想到贝多芬还能这样写?”对此,于坚表示,自己习惯用简单的语言来回答,“自己年轻时代非常喜欢贝多芬,那时候常常抱着一个录音机躲在被子里面听,虽然大家一想贝多芬就会联想到伟大、崇高、《第五交响曲》,但他也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他表示,我写诗更相信读者的判断力,也喜欢不动声色地表现,“这是一首冷静的诗歌。” “月光正来到这孤独的海岛/连绵的山脉一个个亮了/一个个胖墩似的执灯人/一个接一个缓缓的传递/想必那灯很有些份量……”诗人王小妮朗诵的五首诗歌都与月光有关,从海岸、执灯人、乌云、仇恨、被卡住的感觉一一颂来。现场,王小妮一身素净白衣,深思熟虑的神态和像她的身材一样苗条的辫子,配上她的轻言慢语,让人仿佛置身于广袤的世界,带着谦卑之心去敬畏生活。 时代,内心,平衡…… 问心:“打酱油”女孩“诗意”被触动了 “我是一个到现场‘打酱油’的,可惜我从小学开始就没有读到诗歌了,但今天到现场我听了诗人们的朗诵后心里居然有了一些小触动。以前一直认为诗歌是小众的、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怎样才可以把诗歌的平台和现实对接?诗歌能够平民化一点吗?普通人应该如何培养自己心中的诗意呢?”现场一位女孩这样问道。 可能这位“打酱油”女孩所说的“从小学以后就没有阅读诗歌”正是不少人的生活状态,“你的内心有触动,说明了你还是一个比较有灵性的人。既然喜欢他就去寻找他,就像寻找漂亮的衣服一样。”广东诗人、《诗歌与人》创办人黄礼孩说。诗人戴新伟则用“工作艰苦、生活闲暇”来说明“生活要保持自己内心世界”的重要性,“闲暇时你会有艺术的感受力,这种感触没有大小之分,这次你的‘小触动’就是生活中的一个很好的内心居所的建设起点。” 在诗人陈朝华看来,“或许,你在逛街的途中,听到了诗歌,引发了儿时的回忆,这种‘打酱油’就很有诗意,有些人写了一辈子的诗歌但仍然不是诗人,而有的人没有写诗但活得很诗意。” 2001年来东莞打工并写诗,后入选“中国80后作家实力榜”的广东诗人郑小琼曾经生活在生活的底层,写出了许多尖锐、彻底、有爆发力的诗篇,她在打工妹、失业者、五金产品推销员等多个社会最底层的角色生活中,把握到了整个中国底层社会的命脉。现场,一首《内心的坡度》更是让现场听众深刻感受到了她的“清醒”的分析和视角,一位今年才来到广东工作的听众向她提出了“如何在这世界里保持持续的清醒”的疑问,“我将写作和生活分开,生活是日常的,但写诗的时候就是你应该清醒的时候了。”郑小琼这样答道。 “诗人,非诗人,都是诗人” 每个人都有写诗的能力,只不过不都是“诗人”罢了 可能很多人都在感慨和向往,在上世纪80年代那样一个“诗歌江湖”的时代,诗群的崛起远远超过现在年轻人对歌星的推崇。相比当下,诗人们在这两个时代是否有心理落差? “我是小人眼中的小人,我是巨人眼中的巨人。”徐敬亚借用陈朝华的一句诗表达了他的态度。在诗人于坚看来,上世纪80年代,人们热爱诗歌是因为,通过它能够表达自己正常的声音,“今晚或许有不少人是吃完了麦当劳,百无聊赖的时候偶然间来到了现场,然后心被轻轻触动了一下,这才是正常的。这个时代并没有‘疯掉’,我们没有心理落差,诗歌只是更大程度上走到了阳光下。” 现场,一位90后少年提出了这样的疑惑,“我们还会喜欢诗歌,还能写诗吗?”王小妮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他,每个人都有写诗歌的能力。 南方日报记者 周豫 实习生 黄泸容 聂伊禾牟
|